华佗虽然对此名称颇有些不解其意,但军团长的面子在那放着呢:
“此名甚好,不若就由军团长题写校名如何?”
华佗的请求让谢飞感到颇有些头大,自己那歪歪扭扭的大作实在是有损观瞻,正支吾间却见蔡琰站在那里,心中顿时抓住了救命稻草:
“琰夫人写得美妙绝伦,还是由她书写为好。”
蔡琰早就命人备了纸笔准备替谢飞解围了,见谢飞如此一说也不客气,挥毫泼墨写了六个大字:
晋阳医科大学
等墨汁干了以后,蔡琰将纸张收好递给华佗,华佗接过看了半天:
“琰夫人果然深得中郎真传,这书法果然是精彩绝伦,我这就去寻人刻匾。”
“元化自去,我即刻命人寻找一个幽静所在作为校址,争取早日开始授课。”
华佗听了辞别了谢飞蔡琰,欢天喜地地出门去了。
“夫君,”看着华佗出了院门,蔡琰风情万种地看向了谢飞,嘴角挂着一缕难以琢磨的笑意,“蔡琰也想知道这千百年后,世人看夫君和蔡琰是个什么样子,能说与我听听吗?”
谢飞看得心中激荡,伸手捉住蔡琰的柔夷:“千年以后,你可是……”
“报告军团长!”
正在这是郝昭大步走了进来,谢飞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何事?”
打断了两人谈话的郝昭显得有些尴尬,见谢飞相问赶紧挺直了胸脯:
“沮长官命人来问,今日是骑兵学校学员毕业之日,问军团长能否前往。”
谢飞这才想起还有此事要做:
“告诉沮授,我这就前去。”
插曲过后的谢飞冷静了下来,抬手轻抚了一下蔡琰冷得有些发红的脸颊:
“千年以后,你我早就离去多时了,哪里还知道后人如何饶舌?琰儿歇息去吧,我要前去骑兵学校。”
谢飞的栗色战马在遇伏时受伤,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独孤雁便将自己的大黑马贡献出来,华夏军在晋阳的各路主官全部出席了仪式。
这次毕业的是第二批学员,相比于仓促选拔的第一批,这批学员可谓人才济济,张辽、张郃、太史慈、庞德、张燕等人都在其中,绝对算得上是名将的摇篮。
200余名学员早已列队完毕,以分队为单位列成了两个整齐的骑兵方队,骑兵们全身披挂,所配各式武器装备也全部挂在了战马之上,精心挑选的战马个头都在18掌上下,显得异常的威风凛凛。
军官们缓缓地从阵前走过,在军阵的一侧驻马而立。
张辽策马来到谢飞面前停住了战马,长刀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后立在了胸前:
“报告军团长,学员中队列队完毕!”
望着眼前这支小小的方队,谢飞的心中颇有些成就感,这些人无论以后如何,都已经成为了这时代的种子。
现在的晋阳,已经有了四所学校,虽然在后人眼中可能是幼稚的可笑,但对于时代来说却是一个划时代的进步,它们的出现告诉了世人,原来还可以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来传播知识。
人类存在的意义在于传承,而知识的传承则是人类文明发展的阶梯。
勉励了学员们一番以后,谢飞亲自向学员们发放了毕业证书,由于现在华夏军没有什么战事,谢飞将张辽等人全部留校,成了第三批学员的教官。
在新学员到来之前的这段日子里,教官们的日常轻松了许多,除了基本的训练任务之外,空闲下了许多时间,军官们没事儿的时候也时常在晋阳城里走走。
庞德也不例外,没有值更任务时也常常走出学校去浏览晋阳的的风光,今天又赶上他休息,便来到街上闲逛。
“前方可是令明?”
正在边走边看的庞德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叫,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举着手向他挥舞着:
“令明留步!”
说话间来人已经跑到近前,庞德见了也是颇为惊喜:
“德祖,你怎么也到了晋阳?”
杨修一脸的兴奋之情,上下不停地打量着庞德:
“令明果然加入华夏军了,方才看到你时我还不敢相认,你这头发一剃,简直换了一个人一样。”
“哈哈哈!我华夏军不留发髻,自然要剪成短发了。”庞德开怀大笑,“德祖如何来了晋阳?孟起现在可好?”
“令明,我看着晋阳果与其他地方不同,街面上酒舍众多,不若你我寻个僻静之处小酌一杯如何?”
“如此甚好,”庞德点头同意,“今日正好无事,你我便去饮酒。”
汉代的食物种类已经比较丰富了,只是还没有炒菜技术,都是些烤煮煎腊之类,两人寻了一个看着还不错的酒馆进去,找了一个临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点了几个不错的硬菜之后,酒保询问想要什么酒时,杨修大手一挥:
“来到这晋阳地界,岂能饮用其他酒?上啤酒!先来一桶再说!”说着又看了看周围,“这晋阳怎么都是这种奇怪的桌椅?我在晋阳已经很难看到席地而坐的人了。”
庞德对晋阳非常熟悉,见状有些感慨:“德祖虽有家门之祸,这钱财倒真是依然不缺,这一小桶啤酒就值一千钱,若是换了寻常醇酒,也不过只有50钱而已。”
“哈哈哈,襄垣侯有这啤酒,怕是已经成了天下首富了,令明在华夏军所司何职?”
庞德叉了一块烤肉放进嘴里,细细地品了品味道:“这出售啤酒所得,皆归华夏军以充军饷,军团长哪里会成了首富?至于我么,”庞德说着指了指胸前缝制的一个标志,“现为华夏军骑兵上尉。”
“骑兵上尉?”杨修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屑,“我来几次晋阳了,对华夏军军制也算明白,令明从前可是统兵几千的大将!怎么来到这就成了区区一个上尉?”
庞德听了有些不高兴了,重重地放下手中割肉的小刀:“我华夏军上下齐心,我庞德来此正是遂了心愿,现为学校教官训练学员,也不算辱没了自己,德祖此话何意?”
“令明休怪,休怪,”杨修连忙陪笑道,随手又将庞德的酒杯斟满,“我是胡乱说说,只是想起了孟起才有些感慨罢了。”
“孟起现在如何?自从河内一别,我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你与孟起在袁绍那里可好?”庞德收起了不快,毕竟对举目无亲的庞德来说,杨修也算是故人了。
杨修举杯灌了大大的一口啤酒,脸上飘过一丝失落:
“本想前去投奔袁绍,奈何颜良小儿太过无礼,我等便去投了曹操。孟起现在可是大大的风光,他已被曹州牧招为女婿,令明难道不知吗?”
庞德闻言大为惊讶,放下酒杯颇有兴趣地望着杨修:
“竟有这等事?我在晋阳哪里知道这些,德祖细说来听听。”
“孟起随同曹操征讨陶谦,阵斩了徐州两员大将,曹操兴奋之中,便将长女曹盈许配给了孟起。”
杨修说着说着神色有些黯然:“唉,当日孟起对你拔刀,我便看出此人真是薄情寡恩,现在他风光无比,更是半眼也不去看我了一下了。”
庞德听了毫不在意,他与马超自幼相识,马超是什么人心里在清楚不过了,他对另外一件事更感兴趣:
“听闻曹操账下大将不少,怎会为了区区两将之功便如此看重孟起?”
杨修听了哈哈大笑,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孟起去了便于那曹昂相交深厚,在曹昂那里遇到曹盈以后,两人早已暗通款曲,若非曹昂相阻,曹操早就把孟起杀了!”
“啊?竟有此事,那为何曹操又改变了心意?”
杨修的声音又低了许多,庞德不得不探过头去:
“曹昂乃是曹操长子,颇受曹操喜爱,心中早已把他当做身后之人,逢战必带曹昂出征,要不是曹昂多次美言,孟起早已身首异处了,可笑他至今不知这其中的缘由,遇到我还是颇为倨傲,真是愚蠢可笑至极!”
庞德脖子伸得老长,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这是在晋阳,又不是曹操的兖州,你为何如此小心?我且问你,你怎能知晓的这么清楚?莫非也得了曹操重用不成?”
杨修听了有些赧然,解嘲般地笑了笑,声音却依然很小:
“我哪里得到什么重用,这些事情乃是曹洪说的,你当知道此人吧?”
见庞德点头便接着说道:“我在曹操那不过是个账下吏,哪里会知道这些内情,只是曹洪与我交好,都是平日闲暇时他说与我的。”
杨修又看了四周,看得庞德心中好笑:“你为何如此小心?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小心有人听去,那就极为不妙了。”
庞德听了好奇:“你在晋阳,听去又能如何?”
“此次一同前来晋阳的人员颇多,一旦要被曹操知晓我说了这些,曹操岂能放过我?”
“这些人前来晋阳何事?难道又是前来拜访军团长?”
“这倒不是,令明当知今年关东诸侯们斗了一年,田地绝收无数,粮食收成大大减少,所以诸侯们纷纷下了禁酿令。”
“禁酿令?”庞德听了更加奇怪,“何为禁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