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吉布达很是自信的笑了笑,对着马均施了一礼,语气却还是那样的谦卑无比:
“正如马长官自己所说,长官的长处并不在这铁厂经营上,铁厂现在很多的流程不尽合理人浮于事,我自幼便在铁厂走动,自是一看便知。”
马均闻言轻叹了口气,有些不安地看着谢飞,话也又开始结巴了:“军军”
“哈哈哈,”谢飞见状探身拍了拍马均,言语间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德衡的长处本是制造那些奇淫技巧,是我硬要德衡前去铁厂,这种事情怎么能怪德衡?不过烧制焦炭和玻璃,你还是要接着做下去的。”
马均讪地笑着连连点头,谢飞的大度让他颇为感激,正想开口却被谢飞打断:
“你以后先全力烧制玻璃和焦炭,力争早日能够大量稳定的出产,我还想早日让你回到晋阳呢。”
“军团长放!现今焦炭已经掌握的差不了许多了,耗费的石炭越来越少,产出的焦炭越来越多,相信不久就可稳定产出,只是玻璃的确还需要时日。”
“如此甚好!德衡,这两日你带吉布达和阿汉去见一下长盛,他是你们的长官,这种人事上的变动须得到他的批准。”
三人听了点头称是,马均的脸上却有了一丝怅然:“军团长,铁厂以后便交于吉布达了,心里竟有些舍不得,幸好军团长交待制作的那几副铠甲总算制作完毕,能够赶上后日的演习。”
谢飞听了笑了一笑,人吗,一个地方待久了总会有些感情在里面,却听马均接着说道:“军团长设计的铠甲,着实远超现在的铠甲,若是我军将士都能着此铠甲,诸侯们定无可破之兵!”
“德衡,其实还有更加坚固的铠甲,只是普通马匹不堪重负,我没让你制作就是了,”谢飞的心里也很是高兴,不无得意的笑着说道,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扭头看向了阿汉,“阿汉乃是安息人,可知尼撒马?”
“当然知道,此马肩高背阔,负重极强,速度又快如疾风,乃是重甲骑兵必备之马,军团长可是有意购买此马?”
“正是,此马是否容易购买?”
“不易,此马在安息也是属于禁卖之马,专门装备重甲骑兵,即或有人私自贩卖,数量也不会太多,我在晋阳倒是见过一匹相当优良的黑色尼撒马,听闻乃是雁夫人的坐骑,军团长想必也是知道。”
谢飞一听暗暗叹气,看来想引进尼萨马,怕是还要费些周折。
见谢飞有些失落,阿汉格尔也觉得有些歉然:“若是军团长执意想买,我在安息军中还有一些故友也许可以帮上忙,不过这一路下来又是路过贵霜,又是经过匈奴人出没的大漠,即使能够买到,想运到晋阳怕是也要大费力气。”
谢飞闻言大喜,只要能够买到就好,至于怎么运先放一边再说,这问题先解决一个是一个,匈奴人好办,盐铁开路畅通无阻,至于贵霜,让甄尧的人想办法就是。
“阿汉,你和甄先生见一面,好好地商讨一下如何买马,主要是种马!”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众人结束了酒宴起身离席,诸葛亮上前找个机会说了司马懿所请之事,谢飞听了哈哈大笑,这本来就是他把司马懿留在晋阳的目的,二话不说一口答应。
而司马懿正式拜师之后也毫不含糊,施展甜甜地口才央求蔡琰,“咔嚓,咔嚓”几下,变成了和诸葛亮一样的小平头。
不知道他那颇为严厉的老爹看见以后,会不会被直接气死。
当众人都散去以后,谢飞回到书房小憩一会儿,刚迷迷糊糊地刚有些睡意,只听郝昭在门外轻声喊到:
“军团长,中郎有请。”
“何事?”
“乐进和荀攸来访,中郎请军团长前去一会。”
乐进、荀攸?
谢飞听了睡意全无,翻身而起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流星地向走出房门。
“乐进人在哪里?”
“军团长,乐进荀攸刚刚来到府衙,我正要通报,恰巧中郎回来,便将两人引入后堂中去了。”
一走进大堂,谢飞便看见蔡邕正陪着两人坐着,一人是乐进,另一人想必就是荀攸了。
“乐进见过君侯!”见谢飞进来,乐进忙起身施礼。
“多日不见,文谦别来无恙乎?”谢飞回了一礼看向了荀攸,“这位想必就是荀攸荀公达了,公达一向可好?”
荀攸听了心中有些错愕,听谢飞的口气好似早就知道自己,旋即一想颍川荀氏一向是名声在外,谢飞听说自己倒也算是正常。
“荀攸,表字公达,见过君侯。”
众人重新落座之后,谢飞首先看向了乐进:“文谦,孟德一向可好?听闻他已取了徐州,想必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吧?”
“哈哈哈,好一个春风得意,君侯依然还是妙语连珠,曹州牧听闻君侯遇刺,特遣乐进前来问候君侯,正好公达也来晋阳,我等便结伴而来,君侯贵体无恙乎?”
谢飞也随着笑了起来:“多谢孟德惦记,我早已痊愈,没有什么大碍了,回去后替我谢过孟德。文谦能来晋阳,谢飞很是高兴,你且多逗留些时日,也让谢飞已尽地主之谊。”
在谢飞的内心之中,总觉得欠了乐进一个人情,所以言语间对乐进极为客气。
等谢飞和乐进寒暄完,蔡邕微微抬手指了一下荀攸:“子云,公达乃是我的故友,我与他在长安同朝为官,一向是多有亲近,此番公达前来晋阳乃是探望一下故友,你可不要怠慢了他。”
“妇公放心,既然是妇公故友,谢飞自当款待,再者说来公达乃是当今名士,能来晋阳也是谢飞荣幸,谢飞岂敢怠慢。”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寒暄完毕后又闲聊了一阵,谢飞这才转入了正题:“文谦,当前徐州的形势如何?”
乐进荀攸离开鄄城时,诸侯们之间的战火还没有开始,而调整署的最新情报还没有到达晋阳,所以众人尚不知道袁绍已经攻击龙凑和乐陵的消息。
“回君侯,乐进前来晋阳时,徐州经过曹州牧的整饬,治内安定,百姓乐业,局势已经稳定。”
“孟德现在何处?没有回到兖州吗?”谢飞心中有些感叹,三让徐州的故事并没有发生,陶谦满门尽皆死于郯城,这未来的局势如何发展,自己也是不知道了。
经过几次事件之后,谢飞已经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自己曾经了解的历史进程对自己来说,价值已经不像开始时那般有用了,所以现在的他开始有意的提醒自己,努力使自己不要被记忆中的历史所左右。
“曹州牧还在郯城,并没有回到兖州,现在兖州由文若主州事。”
谢飞听了没有说话,心中暗暗回忆着曹操占据兖州后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现在没有了吕布去兖州找麻烦,想必曹操能够稳定地占据兖州了吧?
“公达自兖州来,可曾见过文礼?前阵子太尉杨彪之子杨修前来晋阳,我曾托他带了一枚珠子送与文礼,也不知他是否喜欢。”
蔡邕的话打断了谢飞的思索,没想到老丈人竟然如此大方,出手就是一枚珠子。
荀攸听了却是脸色变得有些暗淡,看了看蔡邕,又看了看乐进,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边让是否已经被杀了?”正想着兖州那些旧事的谢飞一看荀攸的脸色,心中顿时起疑,若是边让终究难逃一死,那么兖州事变是否还会有呢?
荀攸乐进两人听了,看向谢飞的眼神都变得惊疑不定,从蔡邕的问话中明显可以看出边让的死讯还没有传到晋阳,谢飞为何一猜就中?
“文礼被杀了?”蔡邕听了却是着实吓了一跳,眼神急切地看向了荀攸,“公达,文礼可真是被杀了?”
荀攸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蔡邕点了点头,蔡邕顿时一阵捶胸顿足,看得谢飞心中发紧,唯恐他再像上午那样晕了过去。
好在蔡邕很快便平静下来,一脸悲愤地看向了荀攸:“文礼是何人所杀?”
荀攸看了一眼乐进,却见乐进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正想对蔡邕说明情况,却听谢飞开口说道:
“边让必是孟德所杀,事已至此,妇公不必过于难过。”
见蔡邕询的眼神看向了自己,乐进只好抬手施了一礼:“文礼乃是曹休奉州牧军令诛杀,还请中郎保重自己身体要紧。”
“唉!”蔡邕长长地叹了口气,“孟德与文礼,也算是故友了,这孟德何故就杀了文礼?以何罪杀之?”
“诽谤州牧,诋毁曹氏。”乐进的回答简单直接。
“诽谤州牧?诋毁曹氏?”蔡邕听了眼睛睁得溜圆,脸色旋即又暗淡了下来,“文礼倨傲,孟德阴沉,他两人遇到一起,文礼之祸倒也没什么奇怪,可惜!可叹!”
等蔡邕平复下来之后,谢飞才又扭头看着乐进,荀攸敏锐的观察到谢飞的眼中飞过了一丝疑虑。
“文谦,孟德在徐州大加杀戮,徐州百姓士人未必心服于孟德,如今又在兖州杀了边让,若是谢飞判断不错兖州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