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二十余天的准备之后,华夏军的送礼队伍离开了晋阳,两千余名骑兵护卫着大批后勤军离开了晋阳。
由于麋璐留在了晋阳,绝大部分随从不需返回,同行的只有数百名麋家随从。
后勤军主要由征发的五千多名役夫和千余名并无多少战斗力保障部队组成,可以说所有的作战任务全部压在了骑兵们的上。
一个多月以来生产的罐头被远行的人们一扫而空,开始谢飞对此也是心中无底,因为罐头生产刚刚开始,质量到底如何一无所知。
当一个月前生产的罐头放在了众人面前时,军团部里的所有人都带着疑问围在了周围,在贾逵用刀将木塞撬开的一瞬,众人都已经做好了掩鼻而逃的准备。
期待中的臭味没有出现,罐子里的食物散出的味道还算正常,虽然谈不上香味扑鼻,但闻着还是不错,当谢飞壮着胆子盛出一块放进嘴里时,即将领兵出发的太史慈和庞德都皱着眉头看着谢飞的表,心里不住地猜测着罐头的味道。
“来来来!”吃了一口之后,谢飞顿时喜笑颜开,手里的小木勺得意洋洋地四处乱指,“都过来尝尝,这味道着实不错!贾逵!将那些罐头全部打开,今天就吃罐头宴了。”
罐头试吃的成功,让太史慈和庞德大为放心,两人犹如土匪一般率军冲进了罐头厂,将所有的罐头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刚刚出锅都没有放过。
“真夫人息怒,息怒,”两人不停地对着怒气冲冲的赵真敬礼,边说边命士兵们抓紧装车走人,“此去东海路途过于遥远,军团长说了,罐头有多少拿多少……”
在第二军出发前的二十多天里,罐头厂开足了马力加班加点制作罐头,随即后勤军也开始制作,没几天的功夫,晋阳城里出现了一大堆制作罐头的作坊,各有甚者竟然出现了贴着“晋阳”商标的假冒产品。
市场的反应速度完全出乎谢飞的意料,他暗暗咋舌,这一次这等规模的采购就如此效果,那要是大军齐发该是什么样子?
这些人生产的玩意儿怎么样,怕是生产者自己都没谱,无奈之中赶紧找来赵飞庞德,严令此次不得携带一罐这种罐头,所有罐头必须来自罐头厂和后勤军。
“还是子云有先见之明,提前便想好了商标,否则这一股脑儿的出了如此之多的罐头,哪里能分得清是谁所做。”
饶是甄尧见多识广,也被这闹景象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罐头制作竟然发展成这样。
别的东西可能还慢一点,这吃的东西一向如此,民以食为天么。
“高远的商流功曹署要尽快完善起来,吃的东西马虎不得,谁知道这些个罐头是怎么制作的?那些的确不错的,你要注意保护,那些个滥竽充数的,你要严厉打击!”
太史慈庞德终于率军出发了,谢飞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城外,两千余辆大车流水一般从人们的眼前走过,向着远方缓缓而去。
华夏军的到来受到了袁绍的欢迎,太史慈命人将十余车啤酒送到了袁绍府中后,又将谢飞给袁绍送的一把弯刀献给了袁绍。
董卓千金买刀的事早已传遍天下,谢飞所送虽然不是乌兹钢锻造,但也是刀中上品,而弯刀的造型更是让袁绍和部署们大为新奇。
正如谢飞所料想的那样,袁绍对太史慈等人极为友好,一来是邺城相救,二来两人却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故地重游的太史慈和庞德两人礼貌地谢绝了袁绍邀请,就在邺城外安营歇息了两。
袁绍亲往华夏军营中答谢,应庞德的请求,袁绍给队伍补充了大量的粮食和类。
即将领兵前往兖州的袁军大将文丑和郭援,则对华夏军的骑兵更加感兴趣,相比于扎甲透气和灵活更好的轻质锁子甲竟然大批量装备华夏军骑兵部队,让两人惊叹不已。
太史慈请袁绍等人登上高台,集中了两个骑兵中队请袁绍观看演,骑兵们全副武装,披锁子甲,马上挂着弯刀,皮盾,弓箭、马包等装备,进行了队列演练,看的袁绍等人纷纷称赞。
“晋阳竟富有至此乎?兵将竟强悍至此乎?”袁绍惊讶万分,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两年时光,晋阳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这正是谢飞想要的一个结果,一个汉末版的大白舰队,至于能否起到他想要的效果,心里并无多少把握。
太史慈庞德用罐头和啤酒款待了袁绍等人,罐头的口味令袁绍等人赞不绝口,这种奇怪的储存方式更是震惊了众人。
太史慈、庞德拔营准备出发时,袁绍亲自前来送别,又专门派了500名骑兵护送,并写信交待平原守将高览好生招待华夏军。
回到城中之后,袁绍拿出了弯刀反复把玩,作为一个戎马半生的老兵,袁绍凭直觉感到了此刀的不同之处:
“骑兵若是凭借此刀砍杀步卒,必定要比之刀方便不少,不过此刀似乎不合适直刺。”
袁绍说着又将刀交于众人传看,众人也是一片赞叹之声。
“晋阳虽是北方重镇,的确也是颇为富有,但据我所知其富并不比邺城,为何如今邺城已是拍马难追?友若曾去谢飞处,依你之见谢飞如何使晋阳这般富有?”
袁绍的提问让向来多智的荀谌也感到很难回答,然而袁绍相问却又不能不答,只好一边回答一边思索:
“这个么,若是我来看,嗯,应是晋阳不兴兵戈,轻赋税以安民心,还有就是商农并举。”荀谌边说边看这袁绍及众人的反应,却见众人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些尴尬。
“友若,你说的这些无人不知,然则如此行事者多矣,为何却无人做到谢飞这般模样?”袁绍很是不悦地看着荀谌,显然对这个回答极不满意。
“对了车骑,我还想起一事,这正是是谢飞有此作为之根本所在!”荀谌尴尬之间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向袁绍提了出来,“主要乃是谢飞有了甄家相助,如今谢飞又与麋家结亲,只怕后更加富有。”
“甄家?”荀谌的话戳中了袁绍心中的一块伤疤,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沉。
当时袁绍向甄家请求结亲被甄家所拒,转而甄家便与谢飞结亲,这事在袁绍心里一直感到有些别扭,但开始他也并不是很放在心上,袁绍三个成年的儿子都已年近三十,结亲甄家也不过就是纳了一个妾,对门楣显赫的袁家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件事。
然而现在事变得不同了,在袁绍看来若是没有甄家的钱财资助,谢飞断无今的成就,这成就好像就是从自己手里抢去的一般。
荀谌的话直接勾起了袁绍的心病,袁绍心中顿时妒火中烧,若是自己当年成功结亲,那现在风光无限的岂不是自己?
在座的都是袁绍的老部下了,一见袁绍的此时的表,大伙儿心里基本都明白了袁绍所想,于是都开始闭口不谈,省得去惹袁绍生气。
袁绍见状更是有些恼怒,连招呼也不打起负手便走,径自回到后堂去了,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后,也纷纷起离去了。
回到后堂的袁绍依然心绪难平,既感谢谢飞相助,又有些嫉妒晋阳的富有,而第二军严整的军容和完善的装备更是让他羡慕不已。
正在烦躁不安的时候,门人来报逢纪求见。
袁绍命人将逢纪请入堂中,随即挥手命周围人退下,待堂上只有两人时,袁绍方才笑着示意逢纪:
“元图走而复返,必是有要事相谈,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在此,元图何事但请直说。”
“果真是何事也瞒不了车骑,今堂上车骑愠怒而退,所为何事?”逢纪并不直接说明来意,反而一副关心的样子问向了袁绍。
“哈哈哈!元图既然如此相问,想必是为同一件事而来,何必遮遮掩掩?可有解忧之策否?”
“果然是什么也瞒不住车骑,逢纪的来意一猜就中,”逢纪太了解袁绍了,先拍上一记马匹再说,“车骑所虑者,麋家之财又归谢飞也!如今甄氏已经被谢飞所纳,若是再得了麋家,谢飞更是如虎添翼,隐隐已成祸患矣,逢纪猜的对也不对?”
袁绍这次没有笑,只是沉着脸点了点头。
“据友若跟我说,麋竺已经以奉母为名自刘备处辞官返回了东海朐县,恰好此时麋氏嫁于谢飞,谢飞遣使赴东海送礼,此事如此巧合,我料定东海麋家必定是要前往晋阳!”
逢纪话说得非常坚决,显然是对自己的判断极有信心,听得袁绍心头大动,他隐隐也明白了逢纪的意思,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过来:
“元图的计策是?”
逢纪也向前凑了一下体,将声音也压低了下去:
“麋家前往晋阳,必定还要自邺城返回,谢飞的护卫兵力不过三四千人,即使是算上麋家护卫,我料定也不过是七千人,索等到尔等路过邺城时将麋家人扣留在邺城为车骑所用,车骑以为如何?”
“这……”袁绍听了犹豫起来,并没有直接同意。
“麋家一入晋阳,怕是再无此等机会了,若是我料想不差,此次麋竺父母必定也在其中,车骑将之留于邺城之后,可悉心善待之,麋氏必为车骑所用!”逢纪见袁绍犹豫,他知道袁绍历来有些耳根子软,便赶紧进一步劝说。
“啪”的一声,袁绍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