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1章事情好像有些不对(1 / 1)具装骑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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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君侯相救。”夏侯渊在夫人的搀扶下挣扎着想要做起施礼,声音中透着虚弱。

“妙才不必多礼,你刚刚醒来,还是躺下为好。”谢飞连忙上前止住夏侯渊,和丁夫人一起扶着他躺好,这才在夏侯渊的榻旁做了下来。

“妙才体如何?”

“报告军团长,夏侯将军没有大碍,就是多没有进食,又受了些风寒,我已开了药方,歇息几便好。”见谢飞问起夏侯渊病,军医连忙上前回答。

“嗯,孩子况如何?”

“病和夏侯将军差不了许多,并无大碍。”

谢飞点了点头,待军医下去了以后,才一脸关切地看着夏侯渊:“妙才勿忧,什么事待体恢复了再说,就现在这安顿一下,妻儿自有我来照顾。”

“多谢君侯,”夏侯渊虽然声音不大,精神状态倒还不错,“若非君侯相救,夏侯渊全家命绝于共县矣。”

“我已设有粥棚,妙才为何还落得如此这般模样?”谢飞心中有些疑问,一员孔武有力的大将,有粥棚在不停地赈粥,怎么也不至于抢不到粥吧?

夏侯渊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丁夫人见状轻叹了口气:“不瞒君侯,每次虽然取些粥饼,奈何孩儿们却抢不到,夫君便都给了孩子……”

谢飞看看那两个虚弱的男孩,再看看状态还算不错的夏侯珏,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要说这夏侯渊还真是一个好人。

“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妙才是将食物先与这个孩子吃吧?”

“这乃是我弟之女,他故之后托托与我,我自是要好好照顾才是。”夏侯渊看着夏侯珏的满含着慈,这让谢飞都有些感动。

“唉,君侯有所不知,夫君一直对珏儿关有加,可怜了我那幼儿……”

“夫人休要再提此事,”夏侯渊见夫人又要提起,连忙出言阻止,丁夫人看了看夏侯渊低下了头去。

“妙才先好好歇息,我还有些事要做,稍晚一些再来探望妙才。”

谢飞本想开口询问夏侯渊后的打算,又一想现在问起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便把话咽了回去。

过了一天之后,谢飞再来探望夏侯渊时,他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

“妙才后有何打算?”

“唉,待体好了些之后,打算返回乡里。”夏侯渊的神有些暗淡,说话也是一点底气没有。

“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妙才就不想接着干一番事业吗?”

夏侯渊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谢飞,张了张嘴又闭了回去。

“如今这乱世,即便妙才没事,便不想想妻儿了吗?”谢飞说着伸手指了指夏侯珏,“只怕那时妙才便有负令弟之托了。”

“夫君所虑者,乃华夏军之礼仪也,如今命都难以保全,还要那些须发何用?”丁夫人见夏侯渊还有些犹豫,忍不住开口劝道。

谢飞听得明白,他们夫妻之间一定是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想想也是,如果连这点事都想不到,也不用领兵带将了。

“君侯不觉得夏侯渊是个白地将军吗?”夏侯渊有些担心地看着谢飞,脸色也变得非常尴尬,显然是曹给他的这个评价深深地刺痛了他。

“妙才,徐州之败并非妙才之过,孟德在徐州之所为已失徐州百姓之心,又仅留少量兵力防守这个四战之地,刘备不取自有他人来取,即便是白起、韩信等人转世也是根本守不住。”

“君侯果真如此认为?”夏侯渊听了激动起来,他对徐州之败一直耿耿于怀,见谢飞认为此战并非全部是自己的过错,心中顿生感激之。

“那是自然,他人皆怪妙才轻易失去郯城,岂不是即使是妙才据城坚守,郯城也是瞬息即破,它已是孤城一座,你那点儿兵力能守几天?”

夏侯渊听了点了点头,谢飞见状接着说了下去:

“要说此战是谁之过,要我说乃是曹之过。”

“孟德之过?”夏侯渊听了一愣,看向谢飞的眼神也忽然切起来,显然是说中了他的心事。

“当然是孟德之过,为帅者谋划不周,使部将置之于死地,不是他的过错是谁的过错?昔者孟明崤山之败,秦穆公不治孟明之罪,反而更为重用,由此一比高低立判。”

“夏侯渊愿投于君侯麾下,君侯可愿容留否?”夏侯渊来到谢飞面前深施一礼,态度非常的恭敬。

“妙才能来正是谢飞所愿,妙才不必多礼。”谢飞伸手扶起了夏侯渊,“我本来想去长子,不意遇到了妙才落难于此,我便等了几天,待妙才体康复之后,你随我同去长子如何?”

夏侯渊心事已解,整个人的精神头儿焕然一新,说话也有些底气了:“夏侯渊但凭君侯吩咐,我体已无大碍,随时便可以动。”

“华夏军不称君侯,称呼军团长。”贾逵见夏侯渊还称君侯,于是开口提醒了他一句。

夏侯渊赶紧又喊了一声,谢飞笑着摆了摆手:“妙才初来乍到,有些事还是不清楚,不必太过在意。”

“我听文谦说起过,所有新新加入华夏军者,无论以前所司何职,一律从头做起,夏侯霸君……军团长不弃,也愿如此行事!”

“哈哈哈!文谦竟然还跟你说过此事?”谢飞听了有些意外,随即哈哈一笑,“如此委屈妙才了,你到厂子后待上几天便前往晋阳,先去新兵训练营学习条令,然后我让你去骑兵学校,以妙才之才做一个小小屯长,实在是明珠暗投!”

又歇了两天之后,谢飞返回长子,太史慈派了一个骑兵中队护送,由城防军带着些役夫随同携带补给。

在前往白陉的途中,也曾遇到了一些零散的曹军劫掠的骑兵部队,押解着成串百姓搬运着抢来的物品,百姓们间扛车拉在士兵的驱赶下慢慢地前进。

有时候两路人马相遇时,曹军士兵远远地看见华夏军那面巨大的黄龙旗帜,便会首先将道路让开,显然是得到了曹的授意。

当队伍交错而过时,谢飞发现曹军抢来的物品包罗万象,锅碗瓢盆鸡鸭鹅狗什么都有,农具牲畜更是概不放过,更让谢飞诧异的是,居然还看见一个带着缺口的石臼。

曹军的劫掠可谓彻底,把地面上的所有动的不动的一律搬走不说,田野间的坟墓也挖的七七,摸金校尉名不虚传。

看来一旦纵兵劫掠,什么的军队都一样,不管有用没有先一股脑儿地搬回去再说。

所有被劫掠来的百姓,都被一个绳住脖子串成了一串,女子单独成一行,其他人不分老幼串在了一起,稍有怠慢便是一顿皮鞭加,敢于反抗者更是直接斩首。

谢飞从未向现在这么鄙视过自己,他的本意是通过曹的劫掠消灭东郡的世家豪强,摧毁东郡的坞堡经济,以使接手东郡后能让它快速地融入晋阳的经济体系之内。

谢飞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乃是因为接手河东时的经验,由于白波军在河东地区的长时间劫掠,除了几个有限的豪门以外,绝大多数中小坞堡已被彻底摧毁,所以华夏军接手时可以随意地规划土地的使用,河东很快便稳定了下来。

虽然他对曹所能带来的后果早有心理准备,然而当亲眼看到百姓们惨状时,他还是后悔有些自己当初的决定。

看着远处坞堡的冲天的浓烟,谢飞目不斜视地催马前行,不敢去看路旁百姓那些祈求的目光。

而侥幸逃脱的百姓们很快便明白了那面巨大旗帜的保护作用,无数的百姓拖儿挈女的跟随着华夏军行进,队伍越来越大,已经绵延二三十里。

谢飞正在催马走着,一个看着年纪不小的妇人忽然将怀里的一个婴儿抛向了谢飞,谢飞一惊之下伸手接住了孩子。

那妇人忽然两膝跪地不停地磕头,嘴里呜呜的说着什么,但眼神明确的告诉谢飞,她想让谢飞救救这个孩子。

旁边的曹军军官一声怒喝,抽刀直接砍了过去,那妇人一声没吭便惨死当场。

谢飞勃然大怒,将孩子抱在左手,右手顺手抽出了弯刀,两脚同时轻刺马腹,骑了多年的战马早就来到了那名曹军军官面前。

锋利无比的弯刀在曹军军官的右耳上方斜斜地劈了进去,从左下巴下方劈出,那名军官的体缓缓地软了下去,飞出的半个脑袋上,大睁着两只已经呆滞的眼睛。

谢飞随手将婴儿交给跟上来的贾逵,目光森无比地看着另外几名呆若木鸡的曹军骑兵:

“此人胆敢冲撞与我,我已杀之!若是曹问起,便让他找我来要人!”

曹军骑兵们惊恐地连连点头,谢飞举起手中带血的弯刀来回一指:“放掉这些百姓!违令者皆斩!”

这股规模不大的小骑兵早就被谢飞这一刀震住,他们也都认识谢飞,压根儿就没想到刚刚还见过礼的华夏军军团长怎么突然就翻脸了,连句招呼都不打上来就砍。

骑兵们不敢怠慢,很快汇集在一起飞也似的跑去了,抢来的一切全都不要了。

收起了弯刀之后,谢飞信马由缰向前走去,方才的那一刀分明就是找到了从前的自己,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

他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了,是自己改变了历史,还是历史改变了自己,还是抑或兼而有之?

他就在这茫然之中,率队向着白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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