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呢?是不是又去哪鬼混被人打的没脸回来见我是吧?”张金海屁颠屁颠的跑回家,还没喝上一口凉茶就被他那泼辣的姐姐张玉宁给揪住耳朵质问。
陶勒乐也是一个耙耳朵,自己家里本来就没什么底子,算是个倒插门。只会在那些狐朋狗友面前吹吹牛过过嘴瘾,真要让他干出那种事怕是要被张玉宁给扒的连裤衩都不剩的哄出家门。不过好在陶勒乐人还算是精明能干,没个几年就混进杨晓磊那个圈子里,变成杨家父子的得力下属。渐渐地也成为一家之主,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哎呦,姐,姐,姐,疼。”张金海带着哭腔哀求道,父母早逝,张玉宁把他拉扯大,只要是张金海犯什么错,一律用鸡毛掸子打屁股,后来可能是因为张玉宁觉得张金海长大,再打屁股有些不合时宜,便改成拧耳朵。
“你还知道疼啊,你和那个杀千刀的一出去就是三四天没个信,我一个人在家里是胆战心惊的,生怕你们出什么事,万一,那我以后可怎么活?”说道心坎上,张玉宁眼睛一红,松开手转身抹着眼泪。
“姐,你别伤心,我和姐夫是被杨少爷派去邻县处理他新购置的房产,姐夫还在那边指挥,他怕你着急,我在那又帮不上什么忙,这不是就让我回来给你报个平安嘛。”张金海心里最尊敬的只有他的姐姐,也只有面对他姐姐的时候才能有那么一些清醒的意识。
“真的?你没骗我?”张玉宁转过头来狐疑的看着张金海的双眼,试图从里面发现什么端倪。
“真的,阿海什么时候骗过你,杨少爷承诺过,这次事要是办好,定会重重有赏。”张金海说的有重赏是真的,只是其中的事截然不同。
“咱们家又不缺那点钱,只希望你们俩能够平平安安的,我跟你说,杨家父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怕你们俩跟着他们久了,深陷泥潭,到时候想脱身都难。”
“不用担心,姐夫精的狠,有他在没事的。姐,我饿,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好,你就在屋里坐会,姐去给你弄。”张玉宁疼爱的摸了摸张金海的脑袋,随后朝着后院里的厨房走去。
张金海觉得瞒过去,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正准备喝下去的时候。张玉宁摊着手走到张金海面前问道:“这蛛丝哪里来的?弄得我满手都是。”
“哦,这个。”张金海想起了魏寒捆绑他们时候的场景,脑子一转便接着说道:“杨少爷要购置的那个房产已经闲置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是我们进去验收的时候不小心粘在身上的吧。”
“你们可千万别有什么事瞒着我,不然你们俩没饭吃。”
总算是将张玉宁糊弄过去,张金海也如愿以偿的喝着一满杯凉茶,可谁知他正翘着二郎腿等饭吃之时,几个衙役打扮的人毫无征兆的走到他的面前。
“海大胖,少爷找你,快去蓬莱仙阁。”为首的一名衙役毫无波澜的说着。从张金海走入黄粱县的那一刻,他已经被人盯上。
“坏了!”张金海心想着,回头朝厨房那边大声喊到:“姐,杨公子找我了解房产的那件事,我就不在家里吃了。”
“早点回来。”迟了一会,张玉宁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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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蓬莱仙阁就是和栖凤楼一样,只是个人与人之间用金钱来进行最原始交流的地方,只不过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越是这种小地方,越是要牵强附会来满足来此地的客人的某种实现不了的欲望。蓬莱仙阁虽然是整个黄粱县最好的青楼,但里面姑娘的姿色比栖凤楼要逊色太多太多,皆流于俗气。当然她们这些姑娘是不会对一个看上去憨头憨脑的胖子表现出“倾心”的。
张金海由一名衙役领着来到了蓬莱仙阁二楼的一个雅间里。两名姿色尚可的姑娘正依偎在杨晓磊怀中喂他吃着稀罕的葡萄。杨晓磊毫无掩饰内心的欲望,两只手不停的游走在两名身着暴露的姑娘的腰肢间,加上杨晓磊本是仪表堂堂之人,惹得两人是花枝乱颤,桃眼迷离。
杨晓磊看到进来的张金海,也不收敛,依旧放肆的“袭击”着,在喝下姑娘喂给他的一杯酒后,终于开口说道:“事情办的怎么样?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张金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用装,他是真的害怕,他颤声答道:“启禀少爷,我们办事时,本来想着过地界再动手,可谁知当我们夜里休息时,那些人居然连夜赶路,最后让他们跑进空明县,待我等追去时,因为过于我们的装扮过于奇怪,还没进城就被当地的侍卫给抓住。我们自报家门,县令让我回来报信。我想几天没见到姐姐怕她担心,所以想着先回去报个平安,再在去找少爷您的,小的该死。”没想到张金海还给魏寒的编排的故事润色不少。
“出去。”杨晓磊一把推开依偎在他身上的两位姑娘,两位姑娘有些委屈的整理着身段,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金海后便推门而出。
“你的意思是没杀成?”
“是的,少爷息怒。”
“我息怒?我怎么息怒?这么简单的事你们都办不好,真是一群饭桶!”杨晓磊说着走到张金海面前。
“起来,看着我!”杨晓磊厉声道,等张金海起身后,杨晓磊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将手搭在他的头顶上,一边摇晃着张金海的脑袋一边咬着牙说道:“你们进空明县是不是穿的夜行衣?”
“是的。”
“哈哈哈,还真是天真可爱啊,我该说你们什么好?猪都知道吃胖容易被宰,你们怎么就不知道乔装打扮一下呢?啊?穿着夜行衣当别人不知道你们要意图不轨是吧?”
“少爷不是说今天之前要复命吗,我们当时太着急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你的意思还是我的不对喽!”杨晓磊手掌摇晃的速度更加的快速。
“属下不敢。”
“也罢,事已至此,再怎么扯也毫无意义,许县令把你们抓到后,问什么没有?”
“问我们是干什么的,但是我们只告诉他我们是为少爷你办事的,其他的守口如瓶。”
“什么?你说你们告诉许县令你们是为我办事的?哎呦,我怎么遇上你们这群猪脑子的下属啊。”
“当时如果不报上少爷你的大名,我们就没了,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我告诉你,你们吃我的喝我的,就是我的人,我要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如果下次再敢这样,休怪我不客气,滚吧!”
“谢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属下这就告退。”张金海赶紧面对着杨晓磊低头退下,一出来便如释重负般的深呼出一口气,朝着家里敢去。
“少爷,你就这样让他走了?”雅间内,一名双手环抱在胸前的白衣青年男子从卧房内走出来询问道,胸前还抱着一柄长剑。
“你觉得平日里磕磕巴巴的海大胖能说出刚才那番话吗?”
“你的意思是他受人指使?”
“我还不确定,你去帮我监视他,一有消息就回到这里来见我。”
“那你呢?那些人没除掉始终是的隐患,要不要。”
“重点不在这,让他们多活几天吧,陶勒乐他们暂时也不用管了。这几天我让人多去那边监督监督,这一次绝对不能失败。”
“那我先走一步。”
“嗯,你要多注意身体,累坏身子可不好。”
“你也是。”俩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黄粱县东南侧的一家露天面馆处,杨振宇和柴绍经过半天的暗查后,依旧毫无头绪。
“两位爷,这是您点的两碗阳春面(就是素面),请慢用。”小二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里面除了两根小的可怜的白菜叶外,没有任何的点缀。两人也不嫌弃,端起碗就往嘴里扒着。
“阁主,你快看,地上是什么?”杨振宇推了推柴绍的胳膊指着地上的一只蜘蛛说道。
“不就是普通的蜘蛛,有什么奇怪的?”柴绍放下筷子不解的问道。
“您再看看。蜘蛛是不奇怪,但是白天那么多蜘蛛都朝着一个方向爬,就很奇怪了。”
“魏寒。”柴绍看出其中的端倪。
“老板,结账。”杨振宇抬手朝着擀着面的摊点老板喊道。
“好嘞,一共十二文钱,两位爷吃的可算满意?”老板停下手中地活,走到跟前笑着说道。
“给你的,不用找。”杨振宇从袖口中取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两人简单整理完衣服后就跟随着蜘蛛汇集的方向走去。
“谢谢二位爷,二位爷慢走。”老板说着拿起桌上的银子在手里掂了掂,五两左右,够他半个月挣的钱。
柴绍和杨振宇走着走着,就闻到一股羊肉汤的味道,仔细一看,那些蜘蛛都爬进来一间名为“羊源羊”的店子,而这个胡同里都是这样的店子。才想起来九弭,特别是黄粱县这里盛产羊肉,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