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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紫平城早已开始一日的运作,向阳则拖着依旧疲惫的身子回到谭府,面对被改造的不成样子的后院,向阳既有些欣慰,但想起沉默寡言的李老头,内心不免有些发憱,对方一直给自己一种刻意隐藏自己的感觉。

白斑虎舒服的趴在特意为它运来的一整块白色田黄石上打着盹,田黄石经过石匠打磨抛光后,不仅光滑,而且清凉吸热,三伏天,是老虎这样皮毛厚实的动物避暑的不二之选。

蓝昕霖侧身依靠在白斑虎的肚皮上,自从前日机缘巧合下遇见自己失散多时的姐姐后,整日抑郁寡欢,完全没有之前的活泼劲。向阳对此也无可奈何,剩下的只能祝福她的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白斑虎听闻向阳的脚步声,昂起雄健的大脑袋,龇牙咧嘴的像是在欢迎向阳回家,蓝昕霖神情低落的朝向阳带着招呼:“这么早回来啊。”

“阁里有新的训练任务,昨天太累,回来睡会,这小家伙我不在还乖嘛?”向阳笑着走到近处一边摸着毛茸茸的虎头。

“小家伙?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伙,不过是挺乖的,会黏人。”蓝昕霖宠溺的摸着白斑虎的肚子。

“年龄挺小的,块头大而已。”

“你去睡吧,不用安慰我。”

“你姐姐还算圆满,咱们也要为她和王秀才祈福。”

“嗯,我明白,只是还没缓过来,过两天就好。”

“那我先去睡了,哈~好困。”

春困秋乏,大概是人对相对而言剧烈的季节气温起落作出的调整,在春秋之际,午后没事打个盹可谓常有的事,但像向阳这样,在睡过一觉的盛夏之夜,还不住的打着哈欠的人实属罕见。

————

“哈~你们俩怎么也来了?”

栖凤楼内,向阳没精打采的招呼着面前两位愁眉不展的罗闫和颜复礼,一旁的王家兄弟也是偃旗息鼓,对他们这些衣食无忧的修士来说,如何赚钱还真是个天大的难题。

“向阳,我看你这一天到晚的,一直打哈欠,就没停过,干啥呢?”罗闫嘴里嚼着青菜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有头脑的那几个人,像杨晟睿,杨思邈都被宋毅给拉去进行特殊训练,剩下的他熟悉的人当中也只有向阳勉强算是目达耳通,心想着赖上他准没错,但该套的近乎还是要套的。

“不清楚,自从从黄霜林出来,身子就很疲乏,当初我以为是车马劳顿的缘故,但这几天下来,也不全是。”

罗闫还想着继续和向阳瞎掰扯掰扯,感受到一旁有些急性子的颜复礼在酒桌下推搡自己,扭头便看见颜复礼给自己使眼色,让他切入正题,罗闫只好尬笑道:“咳咳,向阳,我没记错的话,秦教员说过咱们可以共同商议计划的,对吧?”

“行啦,你们俩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

“呵呵呵呵,不愧是咱们的向少,一眼就看穿兄弟们的难处,阳啊,你一定要帮帮我们俩渡过这个难关,否则以后你只能看到我们俩被秦安以训练的名义无情蹂躏,命苦啊。”

“说吧,怎么帮?”向阳也是被罗闫这般表演弄得哭笑不得,当然帮他肯定会帮的,无论对方恳求与否。

“也没什么,就是让你教教我们怎么做生意,向叔叔是盐商,向阳,你不会不懂吧?”

“对对对,你不说我们都忘记了,咱们南下去向阳家,那建筑气派的,向叔叔肯定是个大商人。”王兴越恍然大悟,虽然话语中带着些许吹捧的意味,但向朔极其会做生意这件事,向阳无法否认,自己虽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耳濡目染之下,对做生意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我想你们在秦教员的引导下,陷入到一个误区,把这一两碎银当成赚钱唯一的本,做生意不仅仅是商人的专属,或者说所有人都是商人。”

“不懂。”颜复礼挠头道。

“做生意是别样的以物易物,我们常听到谁谁谁做古玩生意赚几何或者亏几何,多会感叹生意好做或生意难做,但往往会忽略掉重要的一点——赚或者亏是双向的,也就是说赚和亏通常会出现在一笔交易当中。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名买白菜的菜农将自家新成熟的大白菜运送到菜市场贩卖,你们想想,这时候菜农的本钱包括哪些?”

“买种子和肥料用到的钱?”王兴珇试探性的回答道。

“买卖当中的本可以理解为一部分是成本,我举的例子中的菜农除去你说的种子和肥料这些成本外,还包括菜农自身在播种前后的劳作成本和需要承担的风险,比如是否存在旱涝灾害,虫害,白菜的品相,从家田送往菜市场途中的损坏风险,甚至白菜卖不出去的风险等。

商者,唯利也,菜农需要赚钱养家糊口,所以白菜卖出去的价钱要超过白菜本身所值得的价钱,一斤白菜原本的价值如果是十文钱的话,考虑到这些成本,菜农卖二十文钱左右也许才会赚到一些钱,白菜卖出去的最终价钱减去所有成本才是菜农赚到的钱。如果这时恰巧一家酒楼的掌柜来菜场购置各类菜品,无论买多少白菜,和菜农做交易的他,永远都是亏的一方。

但当这些白菜被当成其中的一部分成本后,酒楼里一名客人点一份白菜豆腐汤,掌柜让厨子烹饪好,店小二端上酒桌,客人吃的很满意,于是结账,一份白菜豆腐汤两百文钱,抛去所有的成本,包括买白菜是亏掉的,最后掌柜同样是赚钱。

更深一层,酒楼的客人是为能谈成生意而请人吃饭,那么这顿饭所花费的钱财成为他谈这比生意过程中一部分的成本,在生意谈成功前或者谈生意以失败告终,这名客人是亏的,而在生意谈成功后并且生意兴隆,那么这名客人同样是赚钱。”

“照你这意思,最后大家都赚钱,谁亏了?”王兴珇疑惑道。

“我举的例子只是其中的一种情况,如果菜农不巧遇上旱灾或者虫灾或者今年种白菜的菜农太多,导致白菜的价格很低,那么菜农很可能亏钱。同样的,如果客人觉得白菜豆腐汤味道很差,需要厨子再弄一份,那么单单白菜豆腐汤这一份菜可能掌柜会亏,甚者,因为菜味道差客人拒绝付钱,掌柜肯定大亏。这一切归根结底是成本大小的问题。”

“还是不明白。”罗闫也是云里雾里的摇着头。

“本,成本,例子中的白菜就是本,它来自哪里?”向阳诱导性的问道。

“白菜种子。”王兴越脱口而出。

“白菜种子又来自哪里?”

“种子商人?”颜复礼小声求着向阳的回应。

“来自脚下的土地,野生的白菜有一天被农人发现,农人觉得食用后可能觉得味道不错,于是取下种子栽培,最后成为如今常见的白菜,这个例子的源头就是那株野生的白菜,但本不仅于此,同理的还有铁矿石,矿工挖出铁矿,铁矿商人卖给铁匠铺,铁匠利用铁矿和煤来打造铁器,卖给需要的人。矿工,铁矿商人,铁匠看似赚钱,也就是得到本,这些本有一部分来自铁矿石,铁矿商人拿的钱最多,铁匠第二,但其中出力最多的矿工拿的钱却最少,这里本的另一部分便是矿工出的力,也就是前面提到的其他成本,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实打实的本,矿主通过压低矿工的工钱,让这些矿工所出的力中蕴含的本的一部分归入自己手中,这样矿工拿到的钱相应的减少,最后矿工得到的钱与他们所出的力不相匹配,真实的结果是矿工可能赚的很少甚至不赚。”

“哎哟,向阳,你别说这些我们听不懂的话成不成?直接告诉我们怎么赚钱不行吗?”罗闫抱怨道。

“我说这么多还不是怕你们误解秦教员的意思,他说把这任务当成做生意,给我们一人一两碎银,然后让我们五天内将这一两碎银变为一百两银子以上。让我们误以为需要赚到成本的一百倍的钱,加上各种限制,从而心生退缩之意,实则不然,秦教员并未说是赚钱,只是说把任务当成做生意,做生意可以赚,同样也可以赔,就像老颜去街头卖艺,表演徒手胸口碎大石,老颜用一两碎银买上一块石块,然后通过表演赚到打赏钱,再用打赏钱买石块,周而复始,最后赚到一百两银子。老颜身体素质好,可能扛得住碎大石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但如果是换做普通人或者吴淼水,即使现在赚了一百两银子,但当身体积累的隐疾发作,就不是亏一百两银子那么简单。”

“打住,我可不想表演什么胸口碎大石,现在的人都只看而不捧钱场。”颜复礼出声打断。

“我没说要你碎大石,我只是想说这样做的成本很高,胸口碎大石对人的伤害巨大,疗伤的成本远超一两碎银,而且还要冒着你刚才说的观众只看却不赏钱的风险。今晨我就一直在想,为何教员要委派这么一个与修行不相关的任务,哼哼,现在才勉强猜得秦教员出此任务的目的,考验咱们如何用最低的实际成本来换取同样甚至更多的利益,是实际成本,不是简单的一两银子。对于修行之事,我想秦教员大概是想检验一下咱们各自的修炼行径。”

“哦,我说怎么教员不让咱们合作造成任务,原来如此。”王兴越恍然大悟。

话语间,原本人声鼎沸的栖凤楼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向阳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时悠扬婉转的音乐声已然飘进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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