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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铜丞张大人来了。”

“哦?这少府中人怎么会来我这清水衙门?”此时刘正丰正翻看着过往的卷宗,想着能否找出之前审理过的案件中的纰漏之处。听穆尤升提到铜丞张景岳,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到这少府内的人是个个难缠的很,刘正丰不禁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准备恭迎即将到来的“麻烦”。

“大人,是这样的,今日小的将向阳带去豹堂后,想着他怎么也得过两天才好会搞出个什么名堂。谁知道他竟然能带领着那群纨绔子弟办案,而且找的是九鼎坊的茬。”

“是吗?”听到这个消息,刘正丰心情又愉悦起来,紫平的赌坊赌场一直是扎在他心头上的刺,自己的儿子因赌误入歧途,继而断绝父子关系,因赌而起的山岗一案又让他痛失一众手下,更别说那些无辜横死的百姓。现在有向阳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家伙横冲直撞,那群吸血鬼接下来呢日子肯定会不好受。

“哎呀,这不是少府张大人吗,今日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刘某有失远迎,张大人宽宏大量,还请恕刘某招待不周。”见张景岳和张景祥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堂口,刘正丰和穆尤升皆是大笑着迎了上去。

“诶,你我同朝为官,刘大人切莫说这些客套话,张某还想和刘大人叙叙旧,只是今日来的匆忙,未准备礼物,失了礼数,还望刘大人莫要见怪。”

“哈哈哈!张大人说笑了,外面天热,里边请。”

“客气客气,刘大人是这个主人,请。”

“此言差矣,这紫平府属于皇上,刘某只是个看门的而已。”

“是张某糊涂,刘大人果然非同凡响。”

“哪里哪里,张大人把这少府打理的秩序井然,刘某佩服。”

这边互相阿谀奉承着,不管是否真心实意,而另一边,向阳和一众捕快以将人押进大牢。

在牢头将牢门锁上后,向阳在一旁低声询道:“戚牢头,不知能否让我向里面的人询问个事?”

经过山岗一案,戚牢头和向阳已是非常熟络,前几日得知向阳今日要来紫平府试职,还特意杯着一壶好酒,准备晚上找向阳闲聊会。可现在向阳的身份是紫平府的捕快,本身并未有私自审讯嫌犯的权力,不由得面露难色,在向阳身旁耳语道:“不是兄弟我不帮忙,实在是没那个权力。”

“刘大人心胸宽广,不会纠结这点小事。我就问一下,解个惑。”

戚牢头斟酌再三,最后点了点头:“你要审讯哪个?”

“就是她。”向阳指向面前牢房内蜷缩在角落的那名赌姬。说罢,戚牢头将牢门重新打开,和身旁另外一名狱卒一同将赌妓扶到牢内的看守桌上。

“喝口水缓缓,将你带到衙门,也没什么大事,放心吧。”

“谢谢。”赌妓说着颤巍着接过向阳为她斟的一杯凉水,喝下一口后,再次低垂下脑袋,怎么也不敢正视对面这泰然自若的少年。

“敢问姑娘芳名?”

“奴婢没有姓名。”

“抱歉。”

“奴婢没事。”

“姑娘能否帮在下解答一下困惑?”

赌姬只是点头,并未言语。

“在下先谢过姑娘,不知姑娘是如何知晓那骰盅内玉片数目的单双?”

“奴婢能听出来。”

“听出来?你是说你听出里面玉片的数目?”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名赌姬很可能是拥有和吴淼水相似的能力,而且自己并不知晓。

“奴婢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奴婢被老爷收养后,老爷得知奴婢能听出骰子碰撞发出的声音中细微的差别,就让奴婢听不同数目的玉片在盅内发出的声音。”

“是这样啊,多谢姑娘解答在下心中的疑惑。”向阳有些失望,原本以为对方是一名并不知晓身份的修士,现在却极有可能是天生听觉比常人敏锐而已。

“不客气。”

“你手没事吧?”

听向阳这么一问,赌妓下意识握紧自己的右手,那时虽是一瞬之间,却比得上万蚁噬身的痛楚,如今手已无大碍,每每想起却是心有余悸。但不知其中的玄奥,只是摇头应道:“没事,谢大人关心。”

“别叫我大人,这称呼我可担待不起,就是个捕快而已。”

说着,向阳起身来到戚牢头身旁,指着赌姬说道:“大姑娘家的,别和一帮老爷们挤在一起,麻烦牢头给单独安排个干净一点的牢房,别委屈她。”

“没问题,紫平府啥都缺,就是不缺牢房。今天晚上,咱俩喝口酒唠唠嗑。”

“老戚,你酒量行吗?”

“不吹牛,论喝酒,我一个顶仨。”

“那行,等太阳落山我来找你。”

说着说着从大牢门口进来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跑到向阳面前拱手道:“向班头,大人吩咐您这就过去。”

随着衙役的步伐,向阳来到公堂内,此时刘正丰和张景岳、张景祥兄弟一同品着茶。见向阳进来,顿时放下瓷杯,一脸严肃的呵斥道:“向阳,你可知罪?”

“属下不知何罪之有,还请大人明示。”向阳也是有些迷糊,刚才还乐呵呵的刘正丰看着自己进来顿时换了脸色,自己怎么说也是在办好事,就算铜丞在此,反应也不该如此激烈,莫非刘大人学会演戏?

“哼!没有紫平府的令文,你怎敢私自带人去办案?是谁给你的权力?”

“诶,刘大人息怒,刘大人息怒,年轻人嘛,还是要那么点锋芒,心里想着为民除害,好事,好事。”张景岳这时竟出来打起圆场,不可谓不圆滑。

“张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向阳才试职一天,就敢捅出这么一个篓子,若不严加管教,今后定会生出祸端。”

“启禀大人,博弈之事,本百姓闲暇之余,取乐之所在,而今九鼎坊涉嫌欺诈,按帝国律令,该查封赌坊,没收不义之财,将涉事之人绳之以法。”

“律令?你也知道律令?你告诉我帝国有哪一条律令允许衙门的捕快不接受令文私自办案?”刘正丰也不知是否真的生气,反正公案是拍的震天响。

“属下知罪,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请大人秉公执法。”

“年轻人,难得有一身正气,但而今为时尚早,要记住,过刚易折。”张景岳“语重心长”的训道。

“张大人,您看这事情已经发生,纸包不住火,还得尽快决断,以免另生事端。”

“一切全凭刘大人定夺,张某相信刘大人一定会明察秋毫。”

“既然九鼎坊属于张大人的胞弟,大可不必堂审,但事已至此,不罚不足以平民愤,但好在大众不知九鼎坊归属张大人名下,如今只得委屈下张贤弟,将九鼎坊查封一段时日,等风头过去,再换个门面。不过还是要一点小小的罚金。”

“刘大人果然明断是非,张某不甚感激,不日便差人将罚金送到府上。只是不知我那些奴仆该当何罪?”

“主谋杖十罚银五两,从谋罚银二两即可。”

“多谢刘大人,多谢刘大人,少府还有要事等着张某去处理,告辞。”

“张大人慢走。”

目送张家兄弟消失在街道口后,站在衙门前的刘正丰沉声道:“向阳,你这次做的很好。”

“大人演技真是高超,属下佩服,佩服。”

“你以为能骗着那老狐狸?只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不太懂。”

“不懂好啊,不懂好啊。”刘正丰轻叹一声,“虽然这事你办的不错,但违反律令,罚还是要罚的。”

“愿大人明示。”

“你在赌坊里没弄点其他的?”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办案期间,哪能有其他的心思。”

“那就罚你清扫十日的大街。”

“是。”

————

铜丞府,张景岳,张景祥皆板着脸怒视着跪在地上,刚被杖刑的几位九鼎坊的管事。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为何捕快查收这么大的事不事先通知铜丞府?还有,你们是猪脑子吗?知道捕快来还敢出千,以为他们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多谢大老爷、老爷相救,可老奴看来的捕快都是些纨绔子弟,就,就。”

“就什么?你们要清楚,捕快再怎么也是捕快。还有你,张景祥,我说过多少遍,不要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你就是不听。”

“小弟知错。”

“好啦好啦,都退下吧。”张景岳被今日这事弄得心力交瘁,倒不是担心九鼎坊被查封的问题,而是担心此次事件是个楔子,作为御史台和少府之间摆在台面上斗争的开端,那时候,任你家财万贯又如何,一旦失势,就会被清算,跌入万丈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老爷,今日那捕头收下老奴两千两银票,老奴想让其就此罢手,但那人不为所动,两千两银票也打了水漂。”

“好你个向阳,年纪轻轻,胃口倒不小,来人!”

“在!”

“你去搜查一下这向阳的底细,我到要看看他能蹦跶到几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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