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结果没出现丝毫意外,吴联记恰如预期那般撞击在悬崖峭壁,手里没脱落的短剑紧握着,与坚硬如铁的岩石迸发零星火花四溅开去,缕缕尘烟拉长成线,似有若无。
而他,几个滚动掉落在平台中,仰躺着压断枯枝败叶属于埋活人的坑。
还没顾得及喘口气,蟒蛇尾巴又从上劈下,速度疾如闪电。
那是足以颠覆众生认知的恐怖力量,吴联记置身其中仿佛看见了世界的末日,他逃无可逃,却深知今日若想继续存活下去,唯有办法就是持剑斩杀蟒蛇,一个梦都难以实现的艰巨任务。
好在这些年经历太多不可思议的磨难,他早已修炼到处事不惊,即使面临眼前的绝境都能保持强大求生欲。
手中短剑立起来,他借助旁边稍微凸起的岩石,不顾自身安危对准从上落下的蟒蛇尾巴。和我玩,光看智商严重欠费的畜生,今天非得让你好好品尝下短剑的锋利,割不掉尾巴也要捅出个窟窿……
事实是蟒蛇显露智慧已通灵,在这里面要不长期受制于封印,只怕早已渡劫化作蛟龙。
再则说,刚亲眼目睹到吴联记利用短剑从旁边攀爬过来,自然而然瞧出短剑的锋利,深知其中厉害,哪还敢贸贸然的硬碰硬自讨苦吃,又受伤又白白流血。
致使关键时刻,那形成虚影破空劈下的蟒蛇尾巴,在临近立起短剑的时候,立马摆动庞大身躯缩了回去。
可落在吴联记眼睛里,他的震惊与不解吐口浊气站起身来,一边防备蟒蛇攻击,一边想事儿。
在半途中,蟒蛇做法看似超乎认知想象,其架势透露出的诸多信息,至少存有忌惮短剑的因素,这足以说明生物再强大也有弱点,只要能利用好,一旦真正抓住便成为可遇不可求的突破口……
同个时间里,他挪动双脚试着向后慢慢退让,终极目标拉开距离,从而找准针对蟒蛇的最佳攻防。
未曾料到蟒蛇满满的警惕警觉,眼见吴联记有所动作,立马弄懂吴联记想法似的,又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股股强横无匹的气流再次喷涌而出,中间夹杂哈喇子腥臭大着。
整个身心都在严防死守,事实是依旧把吴联记弄得猝不及防无力回天,他稳不住身子,一个半跪短剑插进脚底下的泥土,效果不大,又如同无根的浮萍在急流险滩里随势而动。
大约两三米的样儿,他依靠先前记下来的情况,淡忘摔落悬崖峭壁可能存在的种种生不如死,手中短剑强制换位,向侧后方稍挪移几公分,在岩石树根中硬卡着形成固定点,一下子算得是暂时缓减掉危险的降临。
平台上多年堆积出的泥土、石渣石块以及枯枝败叶,混合杂七杂八的果核鸟粪,全被鼓荡硬生生吹起来,呼啦啦越过他的人形成强大洪流撞在悬崖峭壁,一时间肆无忌惮溅起几十几百米。
一直看不到真实情况的悬崖峭壁下,突然间惊起几大群不知名的小鸟儿,尖叫声撕裂天空。
紧随其后是几只秃鹫展开翅膀扇动着冒头,瞬息间洞穿似同瀑布般疯狂下坠的杂物,冲进不知名的鸟群中。
远处,半空悬浮,外观结构似同拖拉机模样的四轮马车,后面拖着数以千计的符文组成星链星云,又像些各自散开的光点,在彼此影响中类似于大大小小的星系,神魔图若有若无。
只是那奇异景观刚浮现出来,半空马车平衡丢失,顷刻间坠落,直至斜着撞在悬崖峭壁。
砰砰砰……
星链星云中所有光点,向四处炸开来,光芒大放的下方形成黑洞深不见底,四周明明灭灭数不清的符文印记聚集散开,涌出通天银河飞流直下,奔腾声震得地动山摇。
马车化作齑粉,粒粒升空四散飘飘扬扬,又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而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蟒蛇不在乎出现巨变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眼紧盯着吴联记,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一边持续加码强行驱动体内的神通,一边挥动尾巴从侧面消无声息的席卷过去。
吴联记睁不开眼睛,也不敢冒险擅自乱挪动,因当前的情况明摆着,一不小心会掉下悬崖峭壁粉身碎骨。
眨眼功夫,毫无反抗动作的当口,蟒蛇尾巴先裹住他的双手,再自上而下是躯干和脚,一圈又一圈紧挨着伴随强大无双的冷力量,咯吱咯吱不停不止的响。
一时之间感觉里整个人都被活活压扁撕碎似的,不仅虚脱眩晕难以喘息,还脑海空空丢了自己。
“吴联记……”
在这危及生命的最后关头,先受惊吓昏迷晕倒的潘溪霞苏醒过来,仰起头看见吴联记遭遇危险,一着急情不自禁的厉声叫道,那撕心裂肺的嗓音,夹杂无数焦虑与绝望划破身前长空,不休不止。
忽地,吴联记的身体有了反应,先是失聪的耳朵动几下,再是意识紧随求生欲同时复活,体内肌肉残存的力量开始凝聚。手中短剑依旧牢牢握在手中,他不能动手关节用力向外向下拖拉。
短剑的锋利迅速彰显,一下子钻进蟒蛇庞大的躯体,鲜血涌出,通过他洒落悬崖峭壁。
好像有那么半息都不到的片刻功夫,蟒蛇躯体似乎出现了很明显的萎靡不振,在微微抽搐。
这异样微不可查,却在此时刻触动吴联记不算敏锐的嗅觉,他浑身打鸡血似的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紧追前面势头,又利用短剑拼尽全力在蟒蛇体内猛捅猛搅动。
伤口化作窟窿扩大,那向外流淌的鲜血犹如高压喷泉越发恣意汹涌。
蟒蛇本属于此地永恒的王者,今日被闯入者挑衅刺伤,愤怒混合着凶残霸道到极点,一声嘶嘶凝聚尾部所有力量,紧裹着吴联记抛向半空,不计后果发疯似的上下胡乱挥舞。
大树在颤抖,大树底下几块岩石在颤抖,噼里啪啦的断枝断叶声,更是响彻天地。
蟒蛇哪里愿意善罢甘休,又向吴联记张开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