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目的地位置,两人加足马力轮流开车,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总算抵达阳城法院办公大楼前的停车场。
可对于下午三点钟的开庭,仍旧还是稍稍晚了点儿。
事已至此,吴联记依然紧抱着必胜的强大信念不想要认命认输,他看车刚停下来,立马用力推开车门抢先下车就往办公大楼三十层审判庭飞也似的疯跑,对驾驶室里的潘溪霞是个不管不顾。
希望时间不算太晚还来得及,希望祝民汉拥有职业操守不至于在最后关头出现大问题……
同样心急如焚的潘溪霞,几下功夫解开系在胸前的安全带,她推开车门下车来,在后面迈开脚步追赶着吴联记的背影大声喊:“你千万慢点儿,我们不是早已给祝律师发过邮件了吗?”
这件事情真要讲起来确实有些蹊跷,平日里随时随地可以保持通讯正常的祝民汉祝大律师,今早上自从坐在车里发过邮件及短信以后,一直到现在都是个电话不通无法取得联系。
稍用脑子想下当前有的实际情况,突然间出现失联症状,中间肯定隐藏某种不可告诉的猫腻。
早上,两人开车从和苑坝出发前往阳城的时候,潘溪霞看外面的天色没亮,她害怕打扰祝民汉睡觉,却抑制不住内心升起的兴奋拿出手机急着给祝民汉发了两条短信,先讲吴联记今早已回家的好消息,再讲吴联记手头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内容全发送至邮箱,请务必要抽出时间在开庭审判案子前登录邮箱浏览查看下。
九十点钟都没回应,她再拿出手机给祝民汉打电话确认情况,未曾想始终是个关机。
正忙碌着在专心开车的吴联记,他两眼平视前方不自觉的讲了几句,“你不用操心只管给祝民汉打电话,依我看肯定出了不可逆转的问题,现在唯有办法就是以最快速度赶往阳城法院。”
是否有些道理,潘溪霞联想到涉及官司最近出现的不寻常之处,一颗心瞬间里悬浮在了半空忐忑不安。
同时间,她有种挫败尽是些不祥在恣意翻涌,无形中总认为花钱聘请的祝民汉祝大律师不对头,具体体现在哪里?又实属满脑子浆糊说不清道不明,但直觉形成强大的阴影挥之不去。
只不过现在,她不顾形象追着吴联记疯跑,脑子里只剩下担心吴联记的安危。
在前面疯跑的吴联记,他没有因为潘溪霞的喊话停下脚步,“你把你自己照顾好即可,我脚上长出的两条腿还不至于在这种环境里给我制造麻烦,自己后面反倒要留意下地板砖上的水渍慢些走。”
“叫你注意反过来讲我的人,真有你的,我提出来我会不小心吗?”潘溪霞嘴上言辞略显不满意,脚下步伐反而又加快了速度,一副生怕吴联记转眼跑不见的神情。
依旧老样子径直向前跑,吴联记哪顾得及再次开口搭腔,几十秒钟整个人就在法院办公大楼前彻底消失。
相隔几米,潘溪霞使出吃奶的力气紧赶慢赶追前去,她见先几步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吴联记,刚害怕掉队的忧心迅速转化成着急忍不住大声问:“楼上电梯还没有下来吗?”
“马上就会下来。”
吴联记两只眼睛盯着电梯楼层显示器,他应答时感受到临近的潘溪霞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一阵心疼又不由得埋怨道:“霞姐,你在后面耽误些时间又不碍事儿,真没必要紧跟着我拼命疯跑的,在法庭上有我这个被告人及时到场就成,一旦身体跑出毛病岂不亏大了吗?”
“真当我是稀泥巴捏成的?”
潘溪霞显得很不高兴,更加不认同吴联记持有的观点,“你我都没有经历过官司,法庭上冒出杂事情,现场多我这么个人,临时需要跑腿打印文件之类的苦差事就不会缺人手。”
确实,这次吴联记与杏家几户人闹出的官司,由于牵涉内容太过匪夷所思,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秘密审判不允许法庭上有任何旁听者,真如她嘴里所讲临时急需找人帮忙的话,那岂不成为无法解决的麻烦。
开庭前做出明确规定不对外审理,确实很有必要,因华夏众多考古界及科学界人士,全聚集郎杏坳全废寝忘食的在研究莫洛国军事培训基地,可事到如今仍旧千头万绪弄不出个所以然,倘若法庭上太多闲杂人,一些不宜向外公开的内容被别有用心者胡编乱造偷摸着传播出去,其结果肯定会给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吴联记自然知晓隐藏在其中的弊端,同样明白潘溪霞话里的好意。
只是还没搭腔,先看到电梯门在身前打开,几名男女说笑着从里面漫步走出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伸手拉起潘溪霞就快步钻进去,火速点下关门按键点显示三十层字样的方块。
旁边紧靠着没事可做的潘溪霞,她神情拘谨显得急促不安,一张嘴竟情不自禁开始喃喃自语,“老天爷千万保佑我们两个苦命人,别再耽误时间出岔子,一直上升到三十层电梯才停下来。”
“霞姐,你求老天爷干嘛?”
稍稍用力在潘溪霞肩膀上敲打两三下,吴联记偏起脑袋咧嘴笑,“你别紧张放松点儿,今天有我这个人,几分钟延迟根本算不上什么?单凭我的手段肯定是个万事大吉。”
“祝好运吧!”潘溪霞的整个脑袋在不知不觉中靠在了吴联记肩头。
而法庭上,审判长犀利的目光快速转向祝民汉,一脸严肃郑重其事的说:“原告方针对法庭提出的诉求合理合法,你作为被告方全权委托负责此案的代理人,现在还有何正当性的反驳理由?”
向原告方杏家几户人反复看了看,祝民汉弄到最后嘴里还是那几句老掉牙的说辞,“现如今被告人受莫洛国军事培训基地内不明事物影响,情绪管控不同于常人极其不稳定,我方要求延缓此案审判的终结时间点。”
“这理由不够充分。”
审判长面无表情立马驳回祝民汉的发言,“根据双方新旧证据,我作为负责此案的审判长,当庭宣布……”
“先等等。”
吴联记推开关闭的房门,从外面硬生生闯进了法庭,“我是本案被告方当事人,现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