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全在说，若要前往往圣清界，我可带路！”

话虽如此，可公孙上斋到底对随遇和赮毕钵罗而言还是陌生人，怎么能随便跟你走？

而且公孙上斋只是一个书生，虽然看起来有些深藏不露，可还是很难让人相信他知道佛门天之九界中的往圣清界所在地。

“读书破万卷，如行千万里，二位若有疑虑，来日再会吧。”

说罢，公孙上斋告辞离开，随遇赶忙上前叫住对方。

“且慢！”

“你真的认识路？”随遇问。

公孙上斋淡然一笑，“我从不撒谎。”

“那请带我去吧！”

“你一人可以？”赮问。

“我可以的。”随遇对赮毕钵罗说。

赮毕钵罗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这是一个机会，让随遇单独与公孙上斋去寻找往圣清界，也可以让他历练一下。

暂别分开后，公孙上斋走在前，随遇跟在后，暗中赮毕钵罗隐藏气息悄悄跟着，并没有马上回妖市。

……

一路人两人左走右拐，没有直线的路径，随遇渐渐有了怀疑，可公孙上斋依旧神色轻快，时不时哼起小曲，暗中赮毕钵罗尾随。

两人来到一处空旷的草地，更壮观的是草地中间一座高耸陡峭的山峰，如剑一样矗立在大地之上，直耸上天，远远看过去都极为壮观。

两人走到山脚下，由于四周全是草原平地，赮毕钵罗沉吟一下没有继续跟随，不然没树遮掩，或者他可以爬过去，用灌木遮挡，但太不雅了，所以他只能远远观察。

“此山名叫封莱山！封去山路的意思。”

“哦。”

“传闻山上住着一个半道半散的隐士，法力无比，四周本来是荒漠的，但因为他的存在，改善了地脉，使得四周灵气充沛，得以形成现在的景观。”

“嗯。”

“再往前就是西漠了，往圣清界就在朔河源头处，要翻山越岭，穿越谷地，李大仙看到那些山也得吐了，所以我只能带你去到河边，剩下就靠你自己。”

随遇点头听着，忽然听到要自己去时不由一愣，不是说带他去吗？原来只是领到门口。

随遇随意地看向山上，一派险峻，好像有一条路，但看起来不是可以走的，更是用来爬的，或者轻功施展可以上去。

他随意扫视，忽然看到一只山羊灵巧地在陡峭悬崖上攀登，嘴里嚼着嫩草，颇为自信。

“山羊会轻功？？”

“嗯？你说什么？”

公孙上斋闻言一愣，随即抬头看去，笑了笑，没在意，招呼随遇继续前进。

两人离开不久，赮毕钵罗出现在山脚，抬头看向山，施展轻功一试，很快便上到了数十丈有余处，足尖点在一颗突出的铁色石头上，继续上！

忽然，赮感觉体内内力有些紊乱，好像电流搅入丹田一样，他险些失足，注意到壁上有一些铁色的石头，好像彼此联系中形成某个气场，干扰到内力。

但艺高人胆大，赮毕钵罗决定继续往上一探究竟，忽然石壁全部变成黑铁色，手掌摸到一下，就像触电一样，内力失控！

赮掉了下来，风迅速从耳边呼啸而过，石壁在他眼前极速拉动，轻呼一声中，背后菩提长几剑柄上的红色菩提叶猛然迎风招展，变大后接着赮毕钵罗稳稳落地。

“菩提长几……”

此刻山顶上，有一道拔尘的身姿，站在悬崖边缘，目光投射下方，赮毕钵罗看不到他，可他却知道一切。

“朝兄，意某觉得这几日疗养也差不多了。”

背后传来一声轻呼，却是意琦行拄着拐杖缓缓靠近。

“崖边风大，你莫靠近。”

道人转身，不去理会下边，自信没人能上来，看向意琦行。

“你心中苦涩？”

意琦行刚刚到话不是他的伤好了，而是不必要再留在这里，因为留在这里养几年也不会改变什么，现在的意琦行走路都需要拐杖了。

意琦行微微摇头，“意某想老友了。”

“可予还不能离开这里，待几日后予友人来访，予再托他带你回指月瀑布吧。”

意琦行手摸入衣袍里，取出一封信，“那能否请朝兄帮意某将信送至指月瀑布义妹哪里？”

“让她有所准备也是当然。”

道人取过信，头也不回地把信往身后悬崖一丢，意琦行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山脚处的赮毕钵罗刚准备离开，察觉到什么，回头一看，瞳孔一缩，他看到一封飘落的信忽然像是被注入某种力量一样，骤然朝一个方向飞掠而去，如鹰一般迅猛，有了生命！

“山上有人！”

第一个念头浮现，赮毕钵罗心中微惊，自己刚刚还贸然上山，要是触犯别人禁忌该如何是好，好在他也没成功。

“你的剑意还是那般敏锐，尽管修为尽失，这剑意也已迈出半步，你有机会将剑意提升至另一个境界。”

意琦行目中若有所思，剑意分九品，不是醉迷修剑者是没有机会了解到的，一般剑者一生恐怕就掌握最低级的九品剑意，勉强做到灵活舞剑。

所以九品剑意连前缀都没有，八品剑意则为灵剑意，可以简单御剑飞行和招手引剑。

七品剑意则在八品剑意之上更上一层楼，可千里引剑，或者同时驾驭百八十剑，但过多则失巧与力，为高灵剑意，但意琦行觉得可以并入八品剑意，二者不过高低而已。

而六品剑意则是开始蜕变了，不再是御剑的多少与技巧问题，而是剑意化形！

剑意几乎化为实质，空手也能靠一身剑骨化出一把剑来战斗，所以武林传说有神匠被一名绝代剑者请命用剑意铸剑，而且还成功了，所以是为“命骨剑意”。

到此层次，剑修已经在体内形成剑骨，便是剑意的源泉。

而五品剑意，就是现在意琦行所达到的——通灵剑意！

此层次有机会让剑产生剑灵，但机会渺茫，可遇不可求，需要各种不确定的条件，意琦行的澡雪就有剑灵，可惜不久前为他牺牲了。

而通灵剑意还有其他不同之处，具体的因人而异，玄同能听剑，意琦行有意念之剑，叶小钗有心剑，各有不同，但都是绝代剑修。

这是一道巨大的鸿沟，通灵之上，便是通天！

“不知道朝兄的剑意达到何等层次？”

道人笑了笑，直接道：“通天剑意……你信么？”

意琦行脸色庄重，默然点头，道人却是一笑，摇摇头。

“剑意不是绝对的实力，只是剑道的体现。”

“那一品是何剑意？”

“为神之剑意，上可诸神，下可毁灭世界，那个八头邪神，神之剑意一剑就能碾成齑粉！”

道人悠悠道：“剑意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在于破格，用对地方可四两拨千斤，用错地方就是针入大海，小树林急急而奔啊。”

意琦行不由一笑，“朝兄说笑了。”

“你笑了就好，苦着脸可不是绝代剑宿的样子。”

“意某会的！”

……

来到朔河边，公孙上斋表示自己去不了，只知道在河流源头处，有一座超越红尘的浮屠塔，不受世间纷纷扰扰影响，但不是消极避世，而是静修悟道。

其中也不乏走出高僧入俗救世，侠菩提便是一个例子。

前方的地形隐约可见不好走，眼前就有一条横躺在大地的山脉，像山龙一样狰狞，隔着一段距离，但就像在眼前，山脉后面一个个巨大影子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那是一山又一山，而眼前这条朔河就是发源于前方的群山中。

随遇咽了咽口水，心中倒是不怕一个人去，甚至还有一点刺激感，只是怕迷路而已。

公孙上斋好像准备妥当，取出一张羊皮地图，交给随遇，地图标记着浮屠塔的方位，而在浮屠塔后面，点缀着一个紫红色骷髅头，随遇指着骷髅头问公孙上斋。

“这是？”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