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状之前一直在想,自己怎么会放手厶厶,到底是不爱了?还是要满足自己的欲望?
大状想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在社会的历练下,已经越来越自私和偏执了。
在爱情和事业中,大状果断的选择了事业。
以后会有女人,也一定会有家庭,哪怕那个人已经不能再像当初爱厶厶那般,不会再爱的刻骨铭心,甚至不会再爱。
但是只要自己的事业越来越好,自己想要的,总会有的。
这是人性吧。
大状自我安慰。
“她可以帮你有更好的发展吗?”厶厶平静的问。
“她在一起,我会成为律所真正的合伙人”大状说。
“这是你最好的发展吗?”厶厶问。
“可能这一阶段,我想是的”大状说。
“这一阶段?”厶厶忽然笑了“那,你爱她吗?”
“我不知道”大状苦笑了一下“我越来越虚伪了是吧?”
“你其实不虚伪,你挺真实的,真实的一眼就可以看到你的虚伪”厶厶这句话说完就把自己给逗乐了“我觉得我这句话说的真有水平,你觉得呢?”
大状看着眼前的厶厶,他起先以为厶厶会不安、会难过,但是她现在表现的出奇的平静,让大状看不清楚。
自己很久没有和厶厶聊过天了,就如同自己的改变一样,大状忽然发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厶厶有没有什么改变。
明明就在身边。可是自己却无从了解了。
“大状,我想问,你有没有在我和她之前犹豫过?”厶厶问。
“有”大状觉得这样说,有点可耻。
“那就好”厶厶点点头“没关系,我接受。你能早一点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总比矫情着,以后再后悔要好。”
“厶厶,对不起!”大状说。
“人,总想为自己谋取最好的,我不怪你”厶厶说。
听着厶厶这样说,大状觉得很难堪。
大状工作的时候口若悬河思维敏捷,可是如今却十分的紧张和小心,怕多一个字多一个词会再刺痛厶厶的心,即便他知道厶厶现在已经心已经支离破碎,再容不下一点不堪。
厶厶知道,她听得出来。
记得大状向自己告白的那天。
那是秋末的一天,厶厶收到大状的电话,请厶厶到操场见个面。
那天厶厶在学校走的特别慢,她的心噗噗的跳着,有一丝莫名的紧张。
秋天,天高气爽,厶厶的头发被风温柔的吹着,一遍遍的掩过自己绯红的脸颊。
他约她到学校操场见面,厶厶走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操场乌压压的人群,厶厶没有多想,以为今天有比赛。走近才发现,大状站在操场中央,身后是当红的学院乐队,看到厶厶走来,架子鼓手随着厶厶的脚步敲打着节拍,贝斯手开始弹奏,乐队开始起前奏,大状拿起了话筒。
“你就是我找了很久很久的温柔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手
你就是我等了很久很久的温柔
这一次停留就不再走……”
大状歌唱的很是深情,歌罢,走向厶厶告白的时候,却紧张的冒汗。他一个一个字的说,生怕说漏了一个字,说错了一个字。
他的慌张不安,在厶厶看来,是青春懵懂和冲动的感叹号,一竖一点,径直落入自己的心间。
时隔十年之后,大状再次的不安失措,却是因为要离开自己,让厶厶恍然间,竟然难过不起来。
她想到了十年前大状的样子,那个在阳光下,脸红气短的他;焦急等着她的回答,而不敢抬头的他;得到厶厶“我愿意”回答后,激动的抱着厶厶旋转的他;他一圈一圈的抱着厶厶转,连汗水也跟着转圈圈。
厶厶闻到了青草的新鲜味道,大状身上咸咸的味道,还有空气中香甜的味道。
而如今,两人的沉默,只有一股无以名状的苦涩,如果用力一闻,就像芥末入喉,眼睛、鼻子都会红。
“大状,还好,你没有用谎言敷衍我,还好我们还可以这样聊聊,就是,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该多好。大状,你走吧,我饿了,想好好吃饭了。”厶厶低下头。
大状看着厶厶,曾近自己以为可以和她走一生到白头,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拿生命去爱的她,可是原来意念和誓言,抵不过时间,抵不过私念。
与其说自己自私,不如说自己其实只爱自己,根本不懂得究竟什么才是爱情。
那个,和他把酒言欢,助他前程的女人,也不过是他爱自己的一种方式。
就像厶厶问的“这是你最好的发展吗?”,他也只能回答“可能这一阶段,我想是的”,他说的是实话,这一阶段他觉得这个目标足够了,可是几年后呢?他觊觎的肯定还会有更多,而那个她也许仅仅是现在时,而非将来时。
大状鄙视自己,如果有如果,他希望可以回到七年前,然后把时间就此停留。
而如今,和厶厶的一句道别,也许就是永不再见。大状难以启齿。
“厶厶,你自己保重。”
“你也保重”厶厶低头扒着饭,她不想抬头。
怕这一眼,毁掉曾经十年前他的样子。
一句保重,一别十年。
厶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她给莫小米去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和大状分手了。
莫小米很吃惊,明明前几天还问过,厶厶还说没事的呀。
厶厶说,就是通知莫小米一声,她心事太重,怕她不知情的去找大状。
“我挺好的,你别担心我,我没有想象中难过,失恋而已。你不用安慰我,或者来看我,你忙你的就好”
莫小米听见厶厶这样说,知道她是说真话,她反而没有那么替她担心了。
厶厶依旧风轻云淡的上着课,宋飒一直在看她,别人看不出厶厶的异常,宋飒看到了。
她又不是演员,越掩饰越不安。
宋飒放学后在门口等着厶厶下班。
厶厶没有加班,科研小组的会也没有开,坚强了一天,天一黑就感觉泄气了。
宋飒看见厶厶出来,跟在厶厶身后,看着厶厶的步伐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