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突然那么凶?”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挣脱我,但手铐被我锁的很近,除非她会缩骨,否则的话,别想逃脱。
等挣扎了一会,她发现无论怎么挣扎都没用之后,便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了。
“当然能救人了。”她接着说:“这可是淬火莲的种子,能解百毒的。”
“淬火莲?”
我整个人都怔住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就连古一道长都不知道,我也查遍了古籍,都没有寻到的淬火莲竟然被我用3万块钱拍来了?
先前在休息间,给谢大海疏通命理时,我就有想过。
既然这东西是颗种子,将种子交给谢大海的那位先生也说这玩意会开花结果,那它有没有可能是淬火莲的种子呢?
当时我不敢多想,因为如果淬火莲这么容易找到的话,那我体内的毒,古一道长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大概是见我听到淬火莲之后的反应太奇怪了,她狐疑的望了我一眼,旋即问我也知道淬火莲吗?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最后经过一番思考,我嗯了一声。
本以为她会告诉我更多,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兴致冲冲的问我:“那你知道它该怎么用吗?”
我愣了一下,反问:“你不知道?”
没等她回答我,仅从她脸变化的表情来看,我就能确定,她的确不知道。
她也从我的表情中读懂了我同样不知道这玩意怎么用。
“那……”
“那……”
我们同时出声,出于礼貌,我示意她先说。
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在开口之前,她问我能不能先解开手铐。
我还没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便笑着说:“别想了,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但你今晚别想那么容易逃了,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有手铐?因为我是……”
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了证件,在她眼前停留了一会,这才收起来。
在她震惊的神色当中,我接着说:“现在明白了吧?所以就凭你刚刚偷袭我,我就能把你抓回去先关个15天再说。”
“你…你怎么是……”
大概是被我说的话吓到了,她脸神色收敛了不少。
“现在说吧。”
“说什么?”
“把你知道的关于淬火莲的信息全部说出来,我在考虑要不要抓你回去蹲几天大牢。”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不公的待遇,她当然想要反抗了,可反抗有用吗?没用。
见我只是得意洋洋的样子,也不搭理她,她便不在反抗,垂头丧气的连肩膀都松了下去。
“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
她声音开始蔫巴起来,不知道是试图博取同情心还是什么,但她先偷袭我的,这可不会让我有什么同情心。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淬火莲这三个字还是我在师兄的手记本里找到的,面记载这东西开花结果之后,取其莲子捣碎,摄取其中汁液,滴在心口之,等它慢慢渗透进血肉之中,一滴便能解百毒,且越顽固的毒,药效越好。”
她的话说到这,我忍不住问:“那你这是要去救谁?还有,你师兄怎么知道这东西的?据我所知,淬火莲在各类药典当中均无记载吧?”
“不知道。”她说:“如果能用这个救活师兄的话,或许他能回答你的问题。”
我愣了一下,问:“中毒的是你师兄?”
她点点头,脸神色也开始渐渐暗淡下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过…你们师兄妹相称,是师承何们吗?”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立马回答我的问题,但过了一会见我没再追问,又开始慢慢自言自语起来。
“医手门。”她说:“我和师兄师承医手门。”
“被师父捡到的时候还小,那时还不懂事,没几年师父就游历各地去了,他说医者行万里路,方能辨百味草,从那之后就是师兄把我带大的,但两年之前,师兄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病人……”
医手门?这我倒是没听过,听她所讲,大概能辨别出这是一个以医病救人为主的江湖门派。
之前倒是听爷爷说过,以前游走于各地的中医大能们有开宗立派的习惯,好将自己一身衣钵传下去,所以这样的小门派有很多,但随着现代医学的进步,中医渐渐没落,如今的中医学当中,也有相当大一部分浑水摸鱼之辈,所以以往这些传承中医精粹的江湖门派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你继续说,这个奇怪的病人怎么了?”
在我的追问下,她脸神色似乎开始痛苦起来。
难道又问到她的伤心处?
但她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病人说的话很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
“他说什么要师兄加入他们,还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当时他是头疼难忍,但哥哥治好了他,不过没答应他的条件,等他离开的时候,拍了拍哥哥的肩膀,然后哥哥就坐在椅子不能动弹了。”
“然后呢?”
我赶紧追问,加入?那个病人也是某门派的吗?想让她的师兄加入,遭到拒绝之后下毒害人?那为什么不连她一起害了?
所以她的话里有很多一点,我也不知道该相信哪一部分,又不该相信哪一部分。
“当时我躲在后堂不敢出声,那人走了之后,我才跑过去看师兄,师兄很痛苦的样子,我想问他哪不舒服的,但他却让我关了诊所,然后照顾好自己,之后就晕了过去。”
“一直到现在都没醒?”我问。
她点点头,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嗯,一直到现在都没醒。”
我在思考,思考她话里那些无法自圆其说的部分,但这个时候她却再次央求我说:“求求你,把那颗种子卖给我好不好?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你3万拍到的,我6万买,只是……我现在没法拿出那么多钱,我可以写个借条,然后慢慢还给你。”
她央求我的样子,倒的确是情真意切,但她话里无法自圆其说的部分实在是太多了,我要是逐一去问,就显得有些刁难人了,并且如果她心里有鬼,或者是带有目的性接近我的话,我这样问,会打草惊蛇的。
所以我准备先假意相信她说的话,并无视了她刚刚的央求,接着问: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确定你师兄症状的,即使淬火莲能解百毒,你又是怎么知道今晚在黑市拍卖会有这颗种子的。”
本以为后面这个问题可以难住她,一旦她告诉我了,无论真假,我都能分辨出她是不是善类。
但没曾想,这个问题倒是把她给问懵了,瞪大了眼睛在那愣神许久。
“喂?”
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还没想好怎么说?”
她回过神来,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惊恐。
“怎么了你这是?”我赶紧追问,她这样子倒是让我开始担心起来,刚刚我可没下重手,只是推了她一把而已。
她恍惚的摇了摇头,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变了。
“也…也是……不对…我觉得我当了,告诉我的那个人可能…可能就是对师兄下毒的人……啊…怎么会这样。”
她的情绪似乎一瞬间崩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她用手狠狠拍自己脑门的样子让我觉得她应该是受到了打击。
“我…我要回去看看师兄,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担心他会出事。”
她这么忽然求我放了她,而不是求我把种子卖给她倒还真是让我懵了一下。
没等我做出回答,她又拿出手机问我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回头她想联系我商谈关于种子的事。
商谈,那不就是等于她还是想买么,如果这不是淬火莲的种子,我肯定会卖给她,毕竟成人之美,也算是好事一桩,可这要真是淬火莲的样子,那我是万万不能卖给她的,她师兄等着救命,我也等着呢。
“我实话跟你说吧。”
我慢慢给她解开了手铐。
“这种子我也需要,但你此时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我现在放你回去看你师兄。”
“那能留个联系方……”
我点点头:“联系方式我可以留给你,但我希望你回去看过你师兄后,能好好想想清楚,最后确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淬火莲的种子,以及怎么用它,想好了这些说辞,再联系我,否则,我们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你懂我意思吗?”
她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其中也包括各自姓名,我告诉她我叫张垚,她告诉我她叫莫小云。
莫小云?这名字倒是简单。
看着她脱下黑色斗篷,快速的离开小巷,我心里一时万千。
莫小云的话真假参半,到底哪一部分有参考意义还要等她联系我再说了。
“你信了那女娃娃的话?”
就在我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背后一道声音忽然炸起。
我倏然一惊,快速收紧身各处肌肉,回身做出一副准备御敌的架势。
但此时那巷子中,只有一人靠在路口的石狮子,左手拄着一根旗帜,右手一壶酒,此时正喝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