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过之后我就开始后怕起来。
因为这一次,已经不仅仅是一股清凉意让我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震。
而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充斥我的四肢百骸,我感觉自己一拳打出去能有千斤力。
随后,一股头的感觉袭来,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就好像食用了兴奋剂一样。
虽然我不知道真的食用兴奋剂之后是什么感觉,但根据自己的系统学习经验,我能感觉的出个一二来。
不能再闻了,真的不能再闻了。
这东西就跟会瘾一样,一步一部的蚕食着我的思想。
先前,蛊毒让我的神经反应能力下降,整天都蔫蔫的,这颗种子的香味让我整个人瞬间清醒。
现在,我跟风水祭坛幕后组织的人交手时略显疲态,我想拥有更强劲的力量,或者更快的速度,于是这种子的清香再次给了我这种感觉。
如王正卿所说,这种致幻的感觉会让我瘾,如果摄入过量的话,会从心理层次改变一个人。
我赶紧收好檀木盒跟香囊,去了医院。
在路,我联系了王正卿和秦沛,让他们中谁有时间谁来一趟医院,我觉得这件事最好是他们有人在场,否则的话,我一个人还真不好处理。
赵幼发肯定是不知情的,但将这枚香囊交给赵幼发的是他父亲,这里就有些弯弯道道可以查了。
电话里,秦沛明显有些不耐烦,问我确定吗?
王正卿正在盯着顾曼那边,所以能来的只有他了。
“秦组长,你来了我一定给你解释清楚,但电话里肯定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
其实主要是因为我还在出租车,无论说什么,司机都能听见,我要是说的太玄乎,司机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的。
“行吧,我马动身。”
犹豫了一会过后,秦沛答应下来,不过挂电话之前他警告我说:“如果你小子的情报没什么卵用,那就等老子收拾你吧。”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脾气真大,我有些无奈,其实我倒希望王正卿过来一趟,两人中他给我的感觉要靠谱一些,这秦沛就跟个流氓头子一样,真是不知道怎么混组长这个位置的。
等我到医院的时候,赵幼发还在处理那些文件,他的活仿佛永远干不完,需要处理的策划案和项目书都已经堆了好几摞,感觉他这个老总似乎比普通员工还要累。
见我来,赵幼发脸露出期许的神色。
“张老弟,有情况?”
他赶紧放下笔和和项目数,又让德子将那些东西收到一边。
“有什么你尽管说,德子是自己人,没什么是他不能知道。”
我倒不是介意德子在这里,他们俩的主仆关系我当然清楚,只是,我在想该怎么开口。
最终,我还是拿出了那枚香囊放在了床小桌。
香囊明显已经有被我打开的痕迹,再看到这枚香囊时,赵幼发不禁动容。
睹物思人嘛,别看他现在一副老态,像五六十岁的糟老头,但他真实年龄不过才30岁。
而立之年,看到父亲的遗物,难免有一番悲痛。
“张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他拿着香囊,沉吟了一会过后,问我。
我用眼神瞟了一眼那枚香囊,示意他打开。
“打开?”
我点点头。
赵幼发没有犹豫,反正都已经被我拆过了,他当即直接拉开口子,将里面的东西放在了手掌心中。
一些香料,以及那颗种子。
很明显赵幼发也不知道那颗种子是什么,他把疑惑的目光抛向我,希望我能够给他解惑。
我没说话,只是从怀中拿出了檀木盒,也放在了小桌子。
“打开?”
“对。”
只是一个普通的檀木盒而已,赵幼发没有犹豫,照旧打开了。
但当他看到檀木盒里的种子,和香囊里面的种子一模一样的时候,他脸的神情和我一样震惊。
“这……”
“是不是很惊讶?”我问。
他点了点头,问我这是什么。
“大概率是淬火莲的种子。”
“淬火莲?”很明显,他也没听过,紧接着便问我淬火莲是什么。
“能解我体内毒素的东西,相当珍稀,不过……檀木盒里的那颗是我花三万块钱从黑市拍卖会拍来的,香囊里的是令尊留下的,这中间的关联实在是让人莫不这头脑。”
赵幼发也被我给绕晕了,他端详了一会檀木盒中的种子,并没有将其拿出来。
“那就奇了怪了,我还以为这是某种香料呢,所以才能让香囊的香气保持这么长时间。”
他的话符合一个普通人的推论猜想,可一旦将其代入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时,这件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张老弟,你准备如何处理?”他问我:“如果那…那对狗男女要的是这东西,那……”
能感受出来赵幼发前后对王爱丽态度的改变,现在已经称呼他们为狗男女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一直淡定。
我摇了摇头:“最近有一个专门调查此类案件的小组涉入调查了,他们组长马会过来一趟,我们等他来了之后再做决定。”
赵幼发明白其中厉害,没有多言,只是收起香囊和檀木盒,将其交给了我。
我手下檀木盒,将香囊给他退了回来。
“赵大哥,这是令尊留给你的,之前很抱歉需要将它拆开,还是你收着吧。”
他笑着说没事,但拿过香囊之后,手却忍不住抚摸起香囊精致的雕花,眼神也开始飘渺起来。
我知道,他想念父亲了。
尽管这种时候再主动提起他的父亲不大好,但为了背后迷离的案情,于我,于他,都是有利的。
“赵大哥…”
我的声音将他从过去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看了我一眼,没等我开口,就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问了。
“没事,你问吧,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想想而已。”
赵幼发看出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家庭私事。
我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说:“赵大哥,我想知道这枚香囊在令尊交给你之前,在谁身?”
赵幼发估计没想到我问的竟然是这个,他愣了一下。
“香囊好像一直在父亲身佩戴,每逢初一和十五,他都会把香囊取下,供在香案烧香,还有一些贡品。”
放在香囊之中随身佩戴,这跟谢大海的做法一般无二,只是谢大海只是随身佩戴,并没有像赵幼发父亲那样给供奉起来。
“那你就没好奇过,令尊为什么会这样做?供奉一枚香囊,这不符合情理吧?”
他点了点头,说:“我问过,但父亲说那是从一位高人那里求来的,比佛祖菩萨的要管用多了。”
“还有吗?”
“没了。”赵幼发摇摇头:“父亲不肯说太多,说多了他就生气了,并且……他很不喜欢我和母亲碰香囊,有一次母亲只是把香囊从香案拿下来放进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里,他就生气了,跟母亲大吵了一架;还有一次是我拿下来闻了闻,他就狠狠打了我一顿。”
从赵幼发的讲述中,我没从他眼神里看出任何怨恨的神色,他现在应该很想念父亲吧?我从小就是被爷爷带大的,说实话此时我很能理解他的感受。
但他刚刚说的话里面,却出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他父亲对香囊的占有欲,就如同早王正卿拍掉我手种子时,我的反应,以及心理,一模一样。
种子对赵幼发父亲的蚕食,与对我的蚕食,是一模一样的。
基本可以根据这一点确定这两颗种子的功效,如陈半仙所说,是邪物。
“后来,父亲走的时候,将香囊交给了我,他说自己这辈子做了太多错事,希望我能够弥补,他将香囊交给了我,叮嘱我要佩戴,要供奉,但那时候我太恨他了,很他对母亲不好,对家庭不负责,再加我那时候不信这些东西,就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听完赵幼发的讲述,我松了一口气。
这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啊,别的不敢说,但这种子能够影响人心智的作用已经被证实了,要是这些年赵幼发一直像他父亲那样随身佩戴这枚香囊,甚至还将其供奉,诉以信仰的力量,那后果可想而知……
或许他的事业会做的更大,但他的人……
我不禁联想到谢大海克死双亲以及自己亲儿子和儿媳的事,这太可怕了,世怎么会有这种邪物?
它的出现,开始让我对风水摆件的功效产生了疑问,让我在那些风水摆件和这颗种子之间的关联,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赵大哥,你别想太多。”我安慰他道:“或许,这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至于原因,等会你就知道了。”
赵幼发听我说到这里,脸涌起几分期许来。
说到这没多久,秦沛就已经来了。
“小子,我手可有很重要的事情,你要是……”
这家伙冒冒失失的门都没敲就走了进来,话说到一半,便看到了床老态龙钟的赵幼发。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