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现代化社会有现代化社会的便捷,这古代社会有古代社会的安逸。这不,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睡觉前玩手机了,爸爸再也不用担心我边走路边玩手机撞电线杆了,我再也不用去关心朋友圈有几个朋友来点赞了。
日升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生活很有规律,陈芳、何杰、张凯三人竟然比来的时候胖了。当然,这5000年前的社会生存风险太大了,尤其是在户外,还要时刻担心不要被野兽吃掉。
前一晚的狂欢,加上一点小酒的抚慰,等到太阳光柱穿透岩壁孔时,大家方才从沉睡中醒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力和猛就地一个打滚,冲出门去。
“不好,有情况!”张凯努力睁开双眼。听这鼓声的节奏和点位,应该是军鼓,还是紧急集合的军鼓。
何杰、张凯和力、猛的任务有所不同。力和猛需要冲锋在一线,属于先头部队。何杰和张凯倒更符合亲兵的定位,他们需要在危机时候,第一时间护卫在玉公主周围。
等冲到玉公主那,却发现震洲女祭司也在。大家却是不慌不忙,呼喊着众人去岩壁城墙,好像去看寻常演出一样。
“难道是搞演习?”何杰有些纳闷。
等大伙登上了城墙,放眼望去,茫茫大湖上,水光潋滟之处,散落着几十艘舟船。
瞧那些舟船,大小不一。但并不是良渚王国里日常看到的平头舟。
眼前的这些舟船有些像后世意大利威尼斯的贡多拉。海州之民将这种舟称之为豚舟,意思它们像海豚一样攻击力强,灵活性足。
这豚舟的船头像公鸡那样高高地向上翘起,但在咽喉部位又多了一个圆锥形的突起部,犹如海豚的喙。这是海州之民海舟的重要进攻装备,用以撞击沿途的薄皮江舟。
要是遇到那种掏空大树干的坚硬舟船,豚舟则又会发挥出其快速移动的优势。
遇到海州之民的豚舟,几乎逃无可逃。玉城的技师们曾经仿制过一批豚舟,只可惜,还没派上用场,便在十六年前的那场东海大涛中毁于一旦。
小的豚舟上有两人,一个掌舵,一个持矛。大的豚舟上有3人,一人掌舵,一个持弓,一个持矛。
眼前这些豚舟正在湖面之上横行霸道,嚣张不已,他们甚至还抢掠了路过的两艘商船。
但震洲之民看着眼前猖狂的敌军,就好象观看自家的舟队演练一样。震洲女祭司还让侍女们搬来了长桌,摆上了美食和佳肴。甚至还专门喊来了海州商人共同观看,这把那些商人们给吓得。
看着下方的豚舟,这些海州商人表情复杂,一脸尴尬。
但这些豚舟也只能在水面上耀武扬威了。
原来,昨晚的篝火盛会惹的大湖那一侧的海州之民心痒痒,甚至觉得震洲之民是在挑衅。
于是,一大早地,一大批豚舟便被派到了震洲外围,想借此给震洲一个警告。
但震洲之民显然不吃这套。在海上,你牛你厉害。但回到震洲,你那些又快又稳又狠的豚舟就无法发挥作用了。
当然,声势还是要造的。震洲女祭司命令亲兵卫队敲起了军鼓,弓弦拉起。对于那些进入射程的海州豚舟,巨弓伺候。
何杰眼瞧着那几张较为简陋的、用长竹和牛筋制造的巨弓,对其射程和精确度深表怀疑。
果不其然,有豚舟靠近时,巨弓响起。射程可以,就是精度太差。那些执弓的亲兵们似乎并不在乎能不能打中。那长箭,分明就是一根削尖的长竹棍,连箭羽也省掉了。
这几箭打出,倒也吓得海州豚舟转身就跑。虽说打中靠运气,但万一打中了呢?这人伤了不要紧,这豚舟可不能让震洲之民抢了去。
胆大的再靠近一些,那亲兵们随身携带的弓箭可不是闹着玩的。一箭射过,黑曜石制作的箭簇撞击在一艘豚舟的喙部,似乎还爆出了几丝火花。
“偶的娘哎,这喙用的是什么木材?”何杰倒吸一口冷气。
身旁的张凯却偷偷地给射箭的影竖起了大拇指。虽然不知道这竖大拇指是什么意思,但从张凯的表情上,影却读出了夸奖的意思。
影的这一箭,引得城墙之上亲兵们的一阵欢呼。见到此景,震洲女祭司低头跟玉公主说着些什么。
“唉,她刚才跟你说什么?”待震洲女祭司去更衣之时,张凯偷偷问陈芳。
“呵呵,你想知道啊?”陈芳却卖起了关子。但看到张凯那真诚的表情,心一软,就直接告诉他了。
原来,震洲女祭司觉得影身手不凡,想问玉公主借影一用。
“借影一用?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借我们而要借影?”张凯有些焦急。
“你急什么,她还要借彘!”陈芳继续说道。
“借彘,有说要借我们俩吗?”何杰凑过脑袋。
“没有。她还觉得你们俩当亲兵有些够呛。真不知道大祭司和父王是怎么帮我选的。”陈芳笑道,“我只好解释说,这是天神的旨意。还顺便把你们俩夸了夸,这才打消了她心中的疑虑!”
“你是怎么夸我们的?”何杰乐了,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凯打断了:“她到底要借影和彘干嘛?”
陈芳顿了顿,观察了下四周,并用眼神示意力和猛站到身前,挡住众人的视线。
她一字一顿,“今晚,会有一次行动?”
“行动!什么行动!”何杰一下子感觉肾上腺素上涨,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他强烈地预感到,这次行动一定会很刺激。反倒是一旁的张凯却是满脸忧虑。
“你们知道海州的豚舟为什么今早过来?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进攻,而只是一个威慑。因为就震洲的城防,想攻进来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人帮他们里应外和。你看那些个海州商人,从他们一上岸,就被死死看住了。这一早还被带到城墙上,其实是给那些豚舟上的人看的。
但从他们尴尬的表情来看,他们应该不是来做内应的。其实女祭司也知道这一点。
当然,海州之民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今天他们之所以来,更大的目的就是警告,警告我们不要太得意。一旦出了震洲,没了岩壁城墙的保护,他们将毫不留情面。
反正每次这边有庆典,他们就会过来,大概是习惯了。”
“就这样你打不过来,我打不出去,那他们还要来干嘛?即使是威慑,或者说警告,意思意思就得了,这都一上午了,他们也不累?”张凯有些不解。
“他们会等到天黑才回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因为觉得回去早了没面子?会被家里的人笑?”陈芳自言自语道,“但到了日落时分,他们肯定要回去吃饭的。”
“要是我是海州之民,就没这么多破事。直接派支部队,把大竹山和震洲之间的大沙洲还有羊岛都占了,切断两者之间的联系,把良渚王国一分为二。”何杰一边说,一边拿石块比划,信心满满。
没想到,一旁坐在地上的彘笑了,这次他听懂了何杰的意思。
彘一边笑,一边做手势,他用横着的左手掌表示水底,竖着的右手掌代表船底。原来,海州的豚舟吃水深,在大竹山到震洲一带,是大片的浅水区和滩涂区,特别容易搁浅。没了豚舟,海州之民的战斗力就减了一大半。
“今晚到底有什么行动?”何杰催促道。
陈芳的心思却不在此处。方才彘的表现让她万分诧异,为什么彘能听懂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