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啊,你说我这班级也没了,同学也没了,老师也没了,教导主任说今天安排我,结果他也没了。”胡言说着说着,感觉哪有些不对劲儿,也没细想,“你看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我该怎么办啊!”
“这件事情,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今天给你放一天假,明天再来上课吧。”原本想把胡言安排到车尾班的丁荡临时改了主意,需要简单安排一下,虽然内心里认为这孩子已经到了学与不学一个样的地步,但是今天见过之后,还是打算死马当回活马医。
“关于你姐和李强的事情你不要往外说,回去之后你提醒他们一定注意,如果需要帮助的话,随时来找我。”在丁荡看来,上赶着的买卖不叫买卖,自己也不能太过于主动,而且想必二人很快就会找上自己,对此丁荡胸有成竹。
虽然不知道丁荡有什么企图,不过胡言还是老老实实点头应是,人家都能飞了,而且对自己一没威胁二没恐吓,说的还都是好话,自己还能说什么,老老实实记下了丁荡的电话号码。
“刚才恐吓你的叫张嚣是吧,好,我记住了。”胡言临出门的时候丁荡补了一句。
估计张嚣没什么好果子吃了,不过胡言却没有多嘴,因为他知道大人办事小孩少插嘴的道理,这是他在福利院用屁股总结出来的真理,这个放在领导身上应该也同样适用。
胡言心中为张嚣默哀,昨天种得种种因,今日方得种种果,这事跟我没关系。
揣着校长给开的放假条,胡言在门口保安惊讶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学校。
“队长,你知道吗?这小子,天才语的弟弟,昨天被抓进派出所,今天早上拿着派出所的条子,迟到进的学校,现在又拿着校长亲批的假条离校,他到底什么身份啊?”
“他也进去了?”
安宝被老杨想起来以后便放了,一方面王不行没什么大事,另一方面,息事宁人。
安宝毕竟也算是进过派出所的人了,虽然进去后一宿没人搭理,但是这事别人不知道,所以刚回到学校的安宝,开始跟自己手下吹起了牛,就在安宝正嗨的时候,胡言出了学校。
“不知道,反正是派出所的条子,没错了。”一名保安说道。
“昨天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安宝思索了一会儿问道,牛逼吹完之后,安宝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一下,自己这队长还能不能当下去,首要的是了解事情经过,然后给王主任赔礼道歉。
“事情好像是这样的……”小保安给安宝汇报着他了解的情况。
…………
“我出来了,我们早恋的事情,校长没有追究,嘻嘻。”校外,瞅准了下课的时间,胡言给甄惜发了条消息。
“谁跟你早恋,臭不要脸。”末尾还带了个哼的表情。
“对,不算早恋,四舍五入我都是十八了,成年了。校长放了我半天假,我放学再过来接你。”两天没有和甄惜一起上下学,胡言有点微微的不适。
“谁用你接,我自己回去!”
“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结束了对话,胡言的单车风驰电掣,幻想着丁荡凌空的样子,胡言的自行车蹬出了飞一样的感觉。
“大哥,你这是在干吗呢?”楼下,胡言看见老兰拿着水桶拖布等清洁工具在好像在擦玻璃,“你这是在给玻璃附膜吗?不过怎么想起附红色的来的,你这是要把馆改按摩院吗?”
“滚蛋!你小子不上学,又跑回来干什么?逃课让小语知道不得弄死你啊!”看见胡言过来,老兰放下了手中的拖布,挺了挺腰。
“我不上学这情况有点复杂,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总之我没逃课,学校又给我放了一天假就对了。”放假的故事太过曲折,胡言便没多说,便转移了话题,“你这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我那个不孝的祖宗。”老兰叹了口气。
“哪个祖宗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兰家祖上的事,人家从坟地里蹦出来跑你这写血书来了?”胡言上前接过老兰手里的拖把。
“滚吧你,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都些什么玩意儿啊,是我那个活祖宗弄的,不过说来这事还得怪你,算了,你把玻璃给我擦干净了,这事就一笔勾销吧。”胡言帮忙,老兰从店里搬了个凳子放在门口,点了根烟。
“老头,我是你老弟,可不是你活祖宗,别整差辈儿了啊,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胡言调侃。
“滚,要不是昨天和你拜把子能有今天这事儿吗?”
“你能别磨叽不,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兰泽那小子,拿油漆在这写大字报,被我看见了,我就让扫大街那老朱太太报警把他给抓了。”
“是你报警把兰泽抓了?”胡言吃鲸了,老头操作挺骚啊。
“不是我,是老朱太太报的,反正那小子也不听话,教给警察同志管教管教也挺好。”老兰强调。
有区别吗?胡言年龄还小,着实领悟不了这种操作的现实意义。
“您还真下的去手,要是我儿子我可干不出来。”胡言换了桶水,拖布进入清亮的水中瞬间把谁染的鲜红。
“干活吧你,当他叔还不知足,你要真想当这个爹,我让给你!”老兰心里也愁,但凡有点办法谁会亲手把儿子往派出所送呢。
“拉倒吧,我可不要,养不活真心养不活。”胡言一脸嫌弃,赶紧摇手又摇头。
“滚滚滚,看见你就烦,你要老子还不给呢!况且要不是你,他能来这写大字报?”自己家孩子有什么不是自己怎么说都行,一旦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谁都不行。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别啥事都往我身上赖啊,枉我还为你担心特意过来看看你,在派出所里打了招呼对你家兰泽好一点,再这样我可不给你干活了。”干着活,中着枪还不讨好,胡言表示心很累,嘴上虽说撂挑子不干了,手上却没停。
“你也进派出所了?”老兰驼在椅子上的后背直了起来。
“这不是重点,先说说这事跟我有啥关系?”胡言避轻就重,自己在老兰那里多重要肯定是比不过自己儿子的。
“知道这小子大字报写的啥吗?”
“啥啊?”
“养儿防老是正路,忘年结拜靠不住。”老兰没好气地说道。
“我去,还挺顺口。”胡言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这事不赖我啊,你拉着我结拜的,这个锅我可不背。”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不明智啊!”胡言一声长叹。
“咱这面馆可是他的提款机,再怎么气愤也不能耽误店里生意不是?就算是嫌钱给的少了,偷摸把店里的二维码换了也比这个强啊!”胡言一脸惋惜。
不过他这么一说,到是提醒老兰了。
“小子,一会儿,你帮我查查,这小子是不是换过了,我总感觉最近的钱有点对不上。”老兰眉头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