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5章 老爹出马(1 / 1)映今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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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看了看绸缎庄里面的陈设和卫生,“不错,干净整洁,不愧是我李家的铺子。你管理很到位嘛。”

夏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少东家谬赞了,这段时间也做不成几单生意,但那些伙计也不能就这么闲着啊。所以我带着他们整天做这些无用功,也没能为少东家多赚点银子。”

“银子早晚都赚得到,但这做事的态度确是银子所换不来的。”

随后李牧又检查了铺子里其他的方面,都很令他满意。

这段时间京城的这家绸缎庄被扰得做不成生意,因此账面相当难看。李牧翻了翻账册,脸都绿了。

太欺负人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李牧将赵得助喊到跟前,说:“去找几个人,搞几桶污秽之物,晚上悄悄泼到他们的店面上。咱不安宁,他们也甭想好过。”斯文人就是不一样,连对屎尿的称呼都是污秽之物。

他上辈子没少使这种损招,现在只不过是正常发挥。

内城的一处宅院,这边刚被打了没多久,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一个满脸横肉的秃头赤膊大汉,正在跟几个弟兄赌钱。他叫刘秃子,在京城下九流中称得上号。听完报信人的话之后,刘秃子对身边的跟班说道:“去侯府请示一下少侯爷。”

这个跟班一路小跑来到了武定侯府。

武定侯郭勋是大明建国初期郭英的后人,他现在正镇守两广,所以并未在京城。侯府里面当家作主的是他二十岁的儿子,郭益。

郭益知晓事情经过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你们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也就罢了,竟然还被别人摆了一道。平日里养着你们,就是这样为侯府办事的?这点事情都摆不平,难不成还让我亲自出马?回去告诉刘秃子,他自己看着办。绸缎生意绝不能出一点岔子!”

京城里的勋贵们互相联姻勾连,一些买卖也合起伙来做。就拿这绸缎生意来讲,成国公府占了大头,他武宁侯府只能算是卖力气跑腿的。谁让自己祖上没能敕封国公呢,后代被人压一头也没什么法子。

郭益很聪明,许多事情都不会打着侯府的名义去做,而是交给别人,这也是父亲郭勋器重他的原因。勋贵中像郭益这样懂得收敛锋芒去做事的,现在已经很少了。

刘秃子得了郭益的指示后,就开始放心大胆地准备干坏事。郭益的话最关键的是最后那两句。暗含的意思,其一是让刘秃子全权做主,其二就是为了保住绸缎生意可以采取一切措施。

今夜的南城,注定不会平静。

李牧在傍晚时分就带着赵得助回到了家,然后被李东阳训斥了一顿。再有一个多月就到了顺天府院试开考,李牧还这么三天两头出去乱跑,太荒废学业了。

李老头的话很明白,就是李牧可以在李家附近折腾,然后剩余的时间多读书,再远的地方比如南城就不要去了。读书才是正途,李家还指望他早点步入官场撑起这个家呢。

西城一夜安好,而南城则出了大事。

夏安第一时间派人来给李牧汇报。

清晨,李牧刚用过早饭就见到了来报信的人。

“少东家,昨夜南城七八家绸缎庄被贼人下了黑手,不光是有我们的绸缎庄被盗,还有别家的。丢失上好丝绸无数,仅李家被盗的丝绸就作价一千多两。此事已经惊动了顺天府,现在捕头们到处搜集线索,侦破案件。”

让李牧意外的是,被他派人去报复的那几家,也有被偷的。

与丢失这些丝绸比起来,几家店面被泼了污秽之物反倒不值一提。这事好解决,清洗干净然后夜间多派人巡查就行了,谁家铺面被泼谁自认倒霉。

李牧对那个小伙计说道:“你先回去吧,转告夏安,让他机灵着点,最近会很不太平。”

张婉秋在一旁说:“相公,这到底是哪儿来的贼人,一下子偷那么多家?”

“此事蹊跷,我要好好想想。”

李牧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还有另一伙人早就打上了那些绸缎庄的主意?一晚上盗窃这么多,那么盗窃的队伍肯定会很庞大。必定会有所纰漏,他准备去南城看一看,只在家中胡猜乱想是不管用的。

“娘子,我这就去南城一趟。”

在李牧要出门的时候,夏安派来的第二个伙计来报告消息了。

“少东家,捕快在失窃的地方有了新发现,现场留有贼人写下的‘秋名山义匪’五个字。想来是那消失许久的秋名山三恶贼做下的案子。”

李牧愣住了,这摆明是有人恶意栽赃。秋名山正主昨夜睡得可香了,这南城必须要去一趟,他可不能让秋名山的名号就这么被败坏掉。

李兆成说道:“儿子,此事爹跟你一起过去看看,这京城的水很深。凭你的见识很难搅得动。”

于是他带着李牧和赵得助就出了门。李老头并未拦着,出了这档子事儿,让李牧好好磨练一下吧,他很想看看这父子俩是怎么解决的。

再次来到绸缎庄的时候,夏安正在配合顺天府的人勘验现场。

李兆成见多识广,看了看那被撬开的库门,说道:“这是一伙惯偷所为,但能够在城中一夜之间连偷那么多家,却不是寻常的惯偷所能做到的。”

来到绸缎庄后院的一个房间后,李牧说道:“现在要想捉住他们也简单,只要顺天府派出大量人手,挨家挨户去查,必定能搜到被盗的丝绸。”

夏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声音都有些沙哑,说道:“老爷,少爷,现在顺天府等衙门已经开始在南城内搜查了。各个城门都暂时不允许货物进出。都怪我不好,没有派人看好货物。”出了这么档子事,他这个做掌柜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兆成摇了摇头,说:“此事不怪你,被贼惦记上了就算是用重重铁门关上,也还是会被偷。你们想的太简单,那些贼人如果是为了求财,那么早就会想到应对之策。要搜到丢失的丝绸,不会很容易,怕是早就藏在了哪个犄角旮旯里。赵二狗,你去将手下的那些人全都派出去刺探消息。这南城人多眼杂,街头巷尾的总能有点线索。”

“老爷,我现在叫赵得助,少爷给我改的名字。得道多助的意思。”

李兆成瞅了他一眼,“办不好这件事,我就把你的名字改成赵狗蛋。”

“明白,明白。我这就去安排人。”赵得助赶紧去办事了,他可不想被叫成赵狗蛋。

在赵得助走后,李兆成对李牧和夏安说道:“你们都要多注意点,这件事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整我们。你们想想,为什么昨天你们刚收拾了门口的乞丐,晚上店里面就失窃?这里面要说没有关联,传出去谁信?依我看呐,八成是那帮人贼喊捉贼,偷了我们的绸缎之后,为了洗脱嫌疑,将自己家也做出被盗的样子。”

李牧思考了一下,还真有可能是这样,“父亲,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哈哈,以前咱家没有官府护着,所以处处吃亏。现在满京城没几个能让咱家害怕的。我就让他们见识下咱李家的手段。夏安,你与那几家铺面被盗的掌柜相识吗?”

夏安回到:“老爷,在绸缎庄刚开业之前,我曾经特意拜会过他们。那几个掌柜挺和善的,当时我还被他们盛情款待了一番。”

“不过笑里藏刀罢了,你带路,咱们挨家去拜会一下。”

随后他们就离开这里,来到了另一家被盗的店铺,荣盛记。

荣盛记的郑掌柜迎了出来,“呦,夏掌柜,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夏安说道:“这不是店里招了贼嘛,东家就想着来郑掌柜的店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郑掌柜苦笑着说:“唉,别提了。那伙贼人真是太嚣张了,昨夜一下子就将我这店里值钱的货全都盗走了,还将我的小伙计打晕,到现在郎中还没走呢。”

李兆成在这里看了看,那些贼人用的手段跟偷李家铺子时所用的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伙人所为。

“走吧,去下一家。郑掌柜,我们就不打扰了。”

将这几家都转完之后,在回来的路上,李兆成说道:“看来咱们还真是被人盯上了啊。不过他们这招玩的不好,破绽太明显。”

李牧逛了半天,也没瞧出所以然来,于是问到:“父亲,我咋没瞧出破绽来?”

李兆成说道:“方才在看这些铺子的时候,你的心思是不是全都用在查找线索上面?”

“是。”

“这就是了。既然是作案,那么肯定会将所有的细节尽可能的想到,让对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线索。咱们走马观花似的寻找线索,怎么可能轻易就找到。所以要从别的地方入手。”

没想到这个便宜老爹还是个高手,李牧说道:“还请父亲解惑。”

“你应该早就想到了,这是他们贼喊捉贼。所以你一心只想着从作案痕迹上入手,试图找出他们假装被盗的证据。”

李牧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只要找到他们假装被盗的证据,那么这件案子就能顺藤摸瓜查下去。

李兆成继续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真的连自己的铺子也偷?”

“啊?”李牧愣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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