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有爆炸咒和昏迷咒?”依薇感觉有点错乱的问道。
“我猜的。你们不是靠效果命名吗?”
依薇想了想,觉得容星宇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于是她便没管那么多,开始指导起他学习魔咒。
“你想学的第一个咒语是开门咒,读作阿拉霍洞开。念时一定要口齿清晰,要记得有段落感。你念一念试试。”
依薇体贴而细心的给容星宇提示了一下念法要点。
“alohomora。”容星宇学着依薇的口音念了一句,立马就被依薇挑着错误纠正。
“第二个音节,你不能念eu,你得念ou!倒数第二个音节的地方,你不能直接读o,你的音尾还得收平。来,再读一次——”
依薇竖着眉头,严肃而认真的教导着,那模样像极了一位辅导孩子写作业的家长。就算她的手还是被捆缚在一起,也仍然在不自觉的随着话语而舞动。
看来一提到魔法知识,依薇就相当认真。容星宇一边吸收着依薇给他填充的知识,一边想着。
在依薇及其负责的态度下,容星宇总算体会到被老师单独辅导外语口语的辛酸感受。只要是有一点偏离了咒语的读音,依薇都会指出来,力求完美。
这份全新体验是他过去从未有过的。就这样,双方一个教,一个学,中间还夹杂着灵性结构练习。两人都很认真,进度自然也是奇慢无比。
不过学习的效果很不错。至少现在依薇说,只要魔力释放不成问题,现在的容星宇一定可以放出对应的魔咒。
时间就在学习的时间中飞快流逝。当他们完成所有任务后,早已是轮月高悬的深夜了。
“能给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教完灵性结构和咒文,我觉得我真是太厉害了,喔……”
依薇弱声说。她现在口干舌燥,几个小时不停的指导磨得她现在只想赶紧喝几口葡萄酒。奈何现在身陷囹圄,离自家酒庄不知道有多远。
“嗯,很厉害,依薇很棒!”容星宇眯着眼,像哄小孩一样称赞道。
不过以他现在的年龄说出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真心夸赞一样。依薇也相当受用的接受了夸赞,抬头露出两个鼻孔。
他们距离自己上一次的喝药时间段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可是没有一个人来打扰他们两人,容星宇的猜想也自然被证实了。
容星宇看了一下外面高悬的皎月,轻快地说道:“看来,他们不会来探查我们的情况了。”
如此,他就能进行接下来的动作了。
依薇看着天上的月亮,稍有好奇的问道:“可是我还是感觉不到我的魔力……”
“时间上药效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你之所以感受不到魔力,应该是你手上锁具的原因。”
依薇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将视线从窗外的月亮上挪到容星宇身上:“所以,你打算怎样脱离这些魔力封印?”
容星宇对上依薇探究的目光,狡黠的笑了笑。只有这时,依薇才终于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点孩子该有的灵动。
他伸出双手,把自己铐着手铐、捆着细绳的双手伸到了依薇身前。
“帮我解开这绳子。”
依薇看了外面一眼,乖巧的上前帮容星宇解开绳捆。
但是,他的手被绑的太紧了。成团的细绳如同乱麻线搅在一起,依薇没办法从一堆乱绳中找到绳头。更何况依薇的手被捆在一起,根本张不开。这使解绳的难度几何倍上升。
过了约有三四分钟,依薇的发际额角已经缀上了几颗晶莹的汗珠。可细绳仍然固执的缠绕在一起,见不到任何可以解开的迹象。
容星宇见到依薇这样吃力,便叫住了依薇,让她停下。
“算了,线缠成这样,你也难解。我试试能不能把它磨开。”
他一边说着,走到牢门的一侧找到绳结最顶端最突出的一根绳子,将手上翻使它对准牢门上最粗糙的一段金属开始摩擦起来。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将有一定磨损的部位凑到牢门铁棍缺口处挑断一些绳丝。
很快,在容星宇的努力之下,细绳绳顶终于从中段被磨断裂开。这样依薇再来解就容易得多了,没过多久,依薇就把手中一大把绳子气恼的狠狠往地下甩了过去。
绳子摔在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声。
看样子依薇解的心头有点冒火。
容星宇转了转松绑的手腕,只感到一阵轻松。放松过后,他立马拢起纤细的手指,让自己的手掌收拢成圆柱形。他的左手抓住手铐,付出关节擦伤的代价,一下子像是脱手腕上的镯子一般脱掉它。
还得感谢当代技术不成熟,做不出可以调整半径的手铐。不然容星宇也没有办法脱开。
这样神奇的操作让一旁的依薇眼睛都看直了。
“嘿,埃尔,”她眼巴巴的看着容星宇,慢慢的说,语气里满是艳羡,“你能不能也帮我解开手铐?”
“不能。我的手能出来是因为我手小。看看你的手,你觉得能脱掉吗?”
容星宇看了一眼她手间半垂的铁链,面无表情的说,走到依薇面前握住她的手。
“冷酷!”依薇皱了皱鼻子,委屈的说。
但她也知道自己没办法解开镣铐,于是她配合的将手抬起来,分担掉镣铐的重量,看着容星宇费力的解着她手上的绳子。
手可以自由活动果然还是要不一样些。绳索很快就应声落地,而依薇的双手也终于能分开活动了。
“太感谢了!!”她高兴的敞开胸怀,说,“我又感受到了身体的自由!”
她张开双手就想朝容星宇抱过去以示感激,却不料她直接迎面被容星宇双手撑住肩胛骨,一下子抵开了。
依薇被容星宇这个反应迷惑了一下。就在依薇错愕之际,她听见容星宇有点低迷的声音。
“别,别抱我。”容星宇低着头,让依薇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我身上还有伤。”
“啊——对不起!”
依薇急忙后退两步,也意识到自己因为过于高兴而忘记了他的身体情况。她弯下身子抱歉地看着容星宇,有些断续的说,“我太高兴,把你有伤的事情忘了——”
容星宇摇了摇头,闭着眼,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
摇摇手,活动一会儿后,他抬手指了指依薇手上拖着一副手铐的长铁链。
“我们出去再找办法帮你弄断它,现在可能来不及了。”
依薇点点头,毫不担心自己没有作战能力这件事。她没有魔杖,也没有像容星宇那样强到可以无视施法物体的魔力。她更多擅长的领域也不在魔咒上,基本上能不能战斗都是一样的。
随后,容星宇视线移至背光的漆黑的铁门。
一直以来,这道牢门就像是黝黑的荆棘与栅栏一样,带着尖刺,将房间内的人与室外隔绝。
铁门的阴影投射在容星宇的脚底。他垂着眼,脸上渐渐流露一个自发的微笑。
他举起自己的手臂,指尖对准锁洞,架起标准的灵性结构,以无比标准的咒文读法念了一句:
“alohomora!”
铁锁纹丝不动。
容星宇的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他熟稔的利用灵性联结世界,试着像之前发动失控法术一样发动魔力。但他却在调用魔力的一瞬间感受到,他的身体仍然背负着沉重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