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假设成立,那么究竟是谁盯上了这块大肥肉?
这个人不可能是辉煌集团总部的人,因为辉煌集团总部的人不具备和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合作露天开采煤矿的基本条件。
想要和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合作露天开采煤矿首先得有庞大的资金,其次必须是和辉煌集团没有任何瓜葛的人,难道说是文德卿的侄子文清泉?
可文清泉和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并无交集,他是如何获悉如果和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合作露天开采煤矿可以赚很多很多钱的?
李子丞有些懵圈了,他手里掌握的信息量太少,实在是没有办法推测出究竟是谁盯上了和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合作露天开采煤矿这块大肥肉?
会不会是毛学仁呢,李子丞不敢确定。毛学仁和梁昌荣相交莫逆,他应该不会在背后捅梁昌荣一刀。可毛学仁又有作案的动机,因为毛学仁想成为亿万富翁,想把柳兮兮迎娶回家。
尽管柳兮兮已经嫁给了梁振邦,可万一梁昌荣和梁振邦都被抓起来判了刑,柳兮兮未必肯为梁振邦守节。
到那时,毛学仁就可以趁机向柳兮兮下手。李子丞相信,只要毛学仁成了亿万富翁,柳兮兮又恢复了自由之身,毛学仁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柳兮兮迎娶进门。
把目光锁定在文清泉和毛学仁身上之后,李子丞又将文清泉和毛学仁做了详细的对比。
从举报人给自己列举的十条罪状推测,这个人对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和李子丞极为熟悉,文德卿和文清泉都不具备这个条件。
另外,文清泉李子丞是见过的,那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屁孩,根本就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
可毛学仁就不一样了,毛学仁跟着梁昌荣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能说会道,能言善辩,对人性的了解超出了同龄人数倍。
如果不是因为毛学仁和梁昌荣相交莫逆,李子丞首先就会把怀疑对象锁定在毛学仁的身上。
李子丞知道,一个人有作案动机未必就会去作案。李子丞不相信毛学仁会如此心狠手辣,非要置梁昌荣于死地。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了,出面整李子丞黑材料的是文清泉,背后出谋划策的应该就是文德卿。
除了这两人之外,李子丞还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汪治刚。
自汪治刚被李子丞免去了古州装备制造集团财务部部长之后,汪治刚从来就没有停止过造谣中伤李子丞的行动。
要说在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内部谁最恨李子丞,谁最想把李子丞置于死地,除了汪治刚没有别人。
想到这里,李子丞终于捋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汪治刚想把李子丞搞臭、搞垮、搞下台,暗地里收集了李子丞十大罪状上报给辉煌集团总部。
辉煌集团总部收到举报信后委任文德卿为调查小组组长,展开对李子丞的调查。
文德卿因为李子丞曾经破坏了他的好事,故而对李子丞怀恨入骨,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报仇雪恨。
可这里面有个问题,李子丞被搞臭、搞垮、搞下台后,谁来接替梁昌荣,是文清泉还是汪治刚?
李子丞觉得这两个人选都不合适。最合适的莫过于毛学仁,可毛学仁绝对不会在梁昌荣的背后捅黑刀。
或许,文德卿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个人选李子丞并不认识。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梁昌荣被隔离审查后,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出钱、出人、出设备,继续露天开采那两座已经被勒令关闭的年产九万吨的小煤矿。
不过这件事已经不归李子丞管辖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尽快获得人身自由,尽快和家人团聚。
想明白这一层关节,李子丞瞬间决定,别人强加给他的十大罪状,除了第六条和第十条,其他八条他打算全部承认。
可承认归承认,李子丞还得想好怎么编才能把别人强加给他的八条罪状编圆了。
第一条罪状不用编,李子丞到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履职的四年时间里,他就是大权独揽了。
第二条罪状也不用编,常鸿远、曲祥和、焦东闻、邰绍骏、蔺岚、楚云枫都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亲信。
第三条罪状就得编了,以权谋私这条罪状可大可利用职权为亲朋好友谋取私利叫以权谋私,利用职权收受他人贿赂叫以权谋私,利用职权给自己的配偶、子女安排工作也叫以权谋私。
李子丞突然想到他为了给傅菲儿一个陪他一起追讨欠款的机会,曾经面向全社会招聘没有底薪只有提成的对外联席员,这也属于以权谋私的范畴。
只能拿这个来顶缸了。
第四条罪状不用编,李子丞把自己追讨欠款所得的几百万提成全部捐献出去成立“职工大病互助基金”,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沽名钓誉。
第五条罪状得编。不过这条罪状的罪名可是不李子丞一旦承认了这条罪状,他的人生履历就会出现一个永远也洗刷不掉的污点。
把古州装备制造集团看做个人资本和独立王国,这可是独裁者的行为,李子丞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承认。
大权独揽都承认了,把古州装备制造集团看做个人资本和独立王国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
至于第七条罪状、第八条罪状和第九条罪状,李子丞根本就不用编。派楚云枫购买藤易科技有限公司股权的事就属于擅自挪用公款购买私营企业股权的行为。
参加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国金球奖颁奖典礼和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就属于不安心本职工作,经常利用工作时间出国旅游。
每天扒在电脑屏幕前,研究六十日均线图和线图,就属于上班期间利用工作时间炒股。
可以了吧,我都已经把十条罪状中的八条罪状承认了,文德卿你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下,早些放我离开,让我回家和家里人团聚。
然而,李子丞想的太简单了。
一天、两天、三天,没有人来质询李子丞。四天、五天、六天,李子丞没有等来任何人。
李子丞越等越心急,文德卿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控制了自己的人生自由,却不来调查质询,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