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这家伙?滚开去。”倾雨玲挂心师兄伤势,听问武林中有位医术高明的神医,她马不停蹄连番找寻,询问许久皆无人得知那位神医下落。
此刻心心念念满脑都是情郎师兄,心情低落之际见厉无咎那张令她厌恶之脸,自然没好脸色给他。
厉无咎见她拉着脸不屑一顾,摸了摸脸颊笑呵呵道:“你在找人?找什么人说来听听,我在武林中闯荡多时,或许识得也未可知。”
本不想搭理他,但师兄伤势垂危,只怕拖不了多久,眼前人虽然令人厌烦,但他在武林中也有些时日,或许有那位神医下落。念及于此,倾雨玲脸色舒缓,冷冷道:“叫铁面医隐,可认识?”
“是这老头呀!你找他……”厉无咎脸色一沉,大好心情瞬间无影无踪。
“你认识他?那太好没有了,带我去找他。”
厉无咎心里嘀咕道:“那老头早找阎王爷喝茶了,那里找得到。嘿嘿,看来天助我也,钱卞,这下你不死也难了。”见倾雨玲期望眼神,心念一动,道:“好吧,我带你去就是了。”
这时,玉天轩突然出现在二人身旁,看着他们道:“小子,你还有大事要做呢。”
厉无咎一愣,不解其意看着他。玉天轩满脸严肃的说了在碎魂殿听到的讯息后,二人齐齐色变。
“这……这果然是大事。雨玲,我们还是先回玄音宗再说吧!”
她听闻此消息后犹豫起来,最后还是同意了先回玄音宗告知师傅他们。三人不在耽搁,各自化光齐向玄音宗而去。
约行片刻,前方一座巍峨山川中一道异光窜出,将厉无咎三人拦住。
见拦住之人后脸色倏变,厉无咎法决运转将五光妙镜紧紧握在手里。拦住他们之人赫然是那玉鸿子。
江里刀乃是他唯一弟子,天资聪颖,待他犹如亲子一般,学艺之时细心教导敦促,可说是寄予厚望。听闻爱徒身死,他怎能放过厉无咎?虽说此子也为武林正道尽过绵力,但却不能释怀。今日得遇此子,自然手刃。
玉鸿子满是怨恨看着厉无咎,见他准备溜向地面施展纵地金光法,嘿嘿一笑,袖袍一拂。他直感一股浩大压力向自己压来,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玉鸿子切齿道:“小子,今日你插翅难逃,乖乖束手被戮。”
厉无咎怎会被他人如此轻易宰割,默运紫气诀抵抗超聚气高手威压。
倾雨玲心中记挂师兄,本想过去劝解玉鸿子,转念一想:“他与这小子有如此深的仇怨,自己修为低下又是小辈,此人怎会听自己的?若是紧要关头,不得已只好出手了。”
山风瑟瑟,漫山绿海层层叠叠,一波波涌动。玉鸿子已被仇恨充斥,不在留情了。
他双手一招,落邪圈荡着一层层灰蒙蒙奇异气息。
厉无咎看了眼那灰蒙蒙的圈圈,倒吸了一口凉气。此物比自己现今的五光妙镜威力还大,由他随意催动,不死都难!
心想:“自己发动五光妙镜都能将圆满期高手困死,更何况是一位超聚气高手使用同一级的聚气灵器了,金炎血龙衣显然抵挡不住。”
远在百米外的玉天轩目无表情看着厉无咎与玉鸿子二人,见玉鸿子手中落邪圈露出强大的威压却露出一丝不屑之色。
玉鸿子斥喝一声向落邪圈摇摇一指。落邪圈顿时变大,圈身一股翠绿光晕流转。
只见落邪圈呼啦一声将厉无咎紧紧套住,圈内一头满身雪白的白鼠口一张,一道咆哮如雷的怒吼来回传荡。白鼠嘶叫一声后,向厉无咎直咬而去,誓要一口吞没。
玉天轩见那器灵灵异神奇不由露出一丝讶色。突然间,他从厉无咎体内感到一股极其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一时间,满脸疑惑看着他。
厉无咎此刻已在危机边缘徘徊,性命可说是只在倾刻。
眼见器灵咬来,咆哮一声,运疯狂转体内灵力。然而,体内灵力竟无法催动,像是被人掐断与之联系。
一声清脆响亮喝声响起,玉天轩蓦然间出现在他左侧,向落邪圈摇摇一指,一幅三色七星图将落邪圈罩住。器灵惨叫一声,缩回圈内。
玉鸿子脸色一变,急忙将落邪圈召回,满脸骇然看着星图与玉天轩喃喃道:“你是……”随即叹息一声,道:“算老夫认栽,小子,你有如此靠山,也不好再找你寻仇了。”
“什么?”厉无咎见玉鸿子满是颓废之色,摇晃着身子颤颤远去。
他好奇看着满脸微笑的玉天轩,却不敢开口询问为何这老家伙见到他后满是惧怕与无奈之色。
自己可是吃过他大亏,一个不好又惹怒到他,暴揍一顿自是免不了。
经过此风波后,三人再次启程。一路上厉无咎见玉天轩矮小的身影时不时围着自己来回转,不时问自己身世与奇异经历,神态亲昵无比。
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他身影,脑中陡然生起一股邪恶念头。心道:“瞧这小子模样大有来头,估计也极少在外走动,自己何不将他带至……然后嘿嘿…。”
他瞧了眼漠然不语的倾雨玲后满脸阴笑突然调转方向,向北昌府而去。
倾雨玲见厉无咎绕道,眉头一蹙,但却不想开口与他说话。心底对厉无咎未能即时将她从白水邪手中救出始终不能原谅。要不要自己师兄等人路经白水邪老巢,自己只怕要被那邪人无情蹂躏了。
三人一路急飞,倏忽来到天罗山。厉无咎望着那矗立山端的阁楼嘿嘿邪笑,对着玉天轩笑嘻嘻道:“兄弟,此地乃是魔人另一据点,麻烦你施展你惊天动地的神通斩妖除魔!”
倾雨玲秀眉叠起,自从进入玄音宗后她从未离开宗门过,记得上次来到此地时还是群英汇聚。她冷冷看着厉无咎,质问道:“天罗山何时成了魔道据点了?”
厉无咎知晓玄音宗人一入门后极少踏入武林,所以尽情胡扯道:“倾姑娘,你有所不知,那日群魔围攻你玄音宗时,我来救援时被天罗山人困住,要不是本人修为高深,早就死在他们手里了。”
玉天轩轻笑一声,似笑非笑看着他。也感受到内心的杀气后突然轻喝,化为一副灿然星图急飞阁楼而去。
厉无咎见他盯着自己如此神情着实纳闷,与他近距离接触后,只觉体内似乎有一股奇异之气与他无形牵引。见他冲去后笑了笑,悠哉悠哉仰躺在草丛中翘着二郎腿,凝神望着那座高耸阁楼。
倾雨玲见他不去相帮,思虑一番后也飞了过去。厉无咎不加阻止,知她修为强悍,能力敌后期高手。不多时,只听天罗山顶峰轰然巨响,阁楼竟坍塌倾倒,瞬间变为一片废墟。
两道一蓝一红光华窜出,厉无咎嘿嘿一笑,飞上高空截住他们。
“好哇!原来是你小子捣的鬼。”天一子怒不可遏,手持八方琉璃葫向他杀来。
厉无咎恨恨看着他,上次被这老家伙伤得不轻,这次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这时,一道星图蓦然在厉无咎与天一子头顶出现。只见星图一转,天地顿时一暗,陷入无尽黑暗中。
倏忽,一声惨叫响起。天一子直感一股无匹压力袭来,闷哼一声,气血翻腾,已然莫名受了不小创伤。
他骇然四顾,听闻凄厉惨叫声再次响起,知晓他师弟已遭不测,一咬牙将从厉无咎手中夺得的冰球祭出。
只见冰球七个小孔内发出道道白光,漆黑的天色顿时豪光大作。遥见师弟倒在地上,毫无一丝生机,咬牙看着星图与厉无咎道:“今日之仇本人记住了,他日叫你们加倍奉还。”不在多言,挟着白球化光而去。
玉天轩轻咦一声,见他准备逃走,轻笑一声道:“想走,哪有那般容易。”
只见他催动法决,星图蓦然化开,形成数十副小星河图罩去。眼见星图来势汹汹,实无把握抵挡,只好再次祭起白球。
一旁观战的厉无咎初次见到如此奇特功法大感讶异,眼见呼吸间将烈火狂尊莫名杀死,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心道:“这小子着实厉害,自己竟看不出他修为深浅。”见天一子拿出白球,嘿嘿一笑向白球扑去。
然而,玉天轩动作不可谓不快。但见身形一转,已出现在天一子面前,手指一张,一只毫毛短笔出现。
他手持毛笔在虚空一画,那白球竟毫无预兆脱离控制,向玉天轩手中飞去。
天一子见异宝已失,急忙将八方琉璃葫托起。霎时间,现场青蒙蒙一片,视线模糊不清。乘此之机,仓惶逃去。
厉无咎被青气所阻后,大喝一声施展紫气诀将之驱散,见玉天轩满脸笑意托着那白球。
眼见此宝被他所夺,不敢索取,只好唉声叹气走了过来,垂涎欲滴看着那白球。
玉天轩微微一笑,将白球收起。这时,倾雨玲妙曼身影飞了过来。她看了眼烈火狂尊尸体后满是怒气看着玉天轩,质问道:“你怎施辣手将他杀了?这样与魔人有何区别?”
玉天轩嘿嘿一笑,不理会她。倾雨玲气愤不已,不在与他们同行,自顾自飞走。
厉无咎见她离开,急忙拦住道:“你不想找铁面医隐了吗?”倾雨玲一顿,止住身形,漠然不语。
见她不走了,厉无咎呵呵一笑,再次启程先去玄音宗,再带她随便逛逛。他坚信只要与她相处久了,二人关系定会改善。
一路上,三人都存隔阂,互不搭理对方,只有厉无咎左一句,又一句向倾雨玲献媚,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玄音宗方向面露愁容。
厉无咎大感郁闷,路途变得沉闷异常。一路山川秀丽,河流汇聚后再次分开各自东流,峰峦层层叠叠耸立。如此美景,三人却无暇欣赏,各自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