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是何进要对付班家?
班丘从心底感到不妙。
这个世界的人,个个强得一匹。十常侍都能单刷自己,楼上的天子,还他mia能用大范围法术!
那何进呢?顶着个大将军的称号,有没有加强?会不会很猛?
“就在两个月前,何进听闻此事,强行拜访查看。发现班节症状,竟是魂魄离体,于是立即公之于众,并扬言玄河异变,源于班节。是班节趁职位之便,四处寻找大罗天与玄河的信息,并且潜入大罗天中,图谋不轨。
“当然,事实如何,尚未清楚。此乃何进一家之言。而何进向来与班家不和,亦有人怀疑此乃私仇所致。”
“他怎么会盯上班家的?”
“十常侍力求公正,只服侍天子,不参与朝廷斗争。此事我并不清楚。而且你自家的事宜,怎可能问外人。你自己好好去调查。”
力求公正的十常侍……班丘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
“趁现在有闲,你就在此翻阅其中档案吧。”张让最终说道,“仅此一次,我会解答你的疑惑。若是有任何疑问的地方,我会知无不言。”
“我现在就有疑惑。”
“说。”
“为什么不解除法术?我可没有闲。你们要是有闲,不如放我离开,我要见到父亲,再考虑对策。”
“时机一到,天子自然会放你离开。”
“哦?那时机在哪?”
“谁知道。”
白费一番口舌,班丘终于放弃。死板的老头不仅话多,而且还始终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随时防备出手。
看起来,对方的目的,不是要对付自己,只是要把自己困在这栋屋子里。
好吧,看看就看看吧。这些资料到底有什么秘密,需要尊贵无比的天子蹲在二楼,大名鼎鼎的十常侍守着门口?
走近桌案,能看见毛笔放在一旁,似乎是写完字随手放置一样。砚台里的浓墨,才刚刚凝固的质感。
桌案上摆了一堆纸,粗略看去,大都写着田多少亩、户多少人、每月购入物资,以及所有资金的汇总等等,都是庄园的账目。
它们的顺序是乱的,稍微细心点,就能发现每张纸对应的季度也是乱的,要整理起来很麻烦。
“张大人,何进抓捕我的父亲,用的罪名是什么?”
“我已说过,是逆转玄河。”
“逆转玄河……那就是玄幻层次的事情吧?与种田无关?”
张饶愣道:“什么?”
“没什么,我明白了。”
班丘不再管账簿,再去寻找其它资料。
不得不说,这里的资料乱七八糟,没有索引就算了,竟然连内容都是乱的。账簿里夹着官员的来往信、文字书籍与注解前言不搭后语、甚至在翻过官员日记时,会瞥见夹着栩栩如生的男女人体动作图……
所有的资料的顺序,像是被人为地打乱了,而且那人动手还不客气,纸张上的折痕几乎把字都掩盖了。
难怪十常侍不想找。班丘冷笑。整整一屋的无用资料,谁会花心思找。一路看下来,就没几个字是和‘玄河’扯上关系的,白费功夫。
他看向坐在门口左侧的张让,疑惑越来越深。
对方的目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先不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伪·班丘,就是真正的班丘,也不会蠢到乖乖把线索暴露给外人吧?
特别还是,十常侍,力求公正……呵呵呵~
谁信啊。
谁信一个差点把自己砍死的人谁是撒劈。
“……对了,还有一件事。”班丘想起来道,“程旷在青州差点将我置于死地,是出于什么理由?”
“我不知道。”
班丘嘲笑道:“说好的知无不言呢?十常侍以你为首,你会不知道?”
“此事我确实不知。”张让淡淡说道。
“呵。”
班丘不再纠缠,而是继续随缘扫视资料,看看有无关于‘玄河’的消息。
直到他发现墙角处有五道竹简,拿起其中一道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人名。
班愈班弭班奇班质班隶班@%#&$;*%。
除了人名以外,还有他们的出生年月与死亡年月,以及父亲、世代等等信息。
嗯?看起来,这是个族谱?
班丘突然感兴趣起来,把竹简拖到桌案旁,坐下来津津有味地看着。
虽然族谱中只写了大堆的名字,但是这堆名字中,扑面而来的历史感,让班丘深深着迷。
在前世的生活中,他就很喜欢读一些史书类的东西,无论多枯燥也能读下去,只要能对比翻阅就行。可惜,因为工作啊、生活啊、懒啊,之类的原因,他没有养成读书的好习惯,休息时间都扑在电脑上。
如果是前世的黄昏,他估计要准备吃饭然后溜进房间玩电脑了吧。
现在穿越后,用读书消磨时间也是可以的,以后要不要试试?
特别是族谱的编制,比他想象中更有条理。
有断句,有竖向编排,不是那种从头到尾连续不断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分类得好,看起来就很舒服。
而且在手头上的,除了班家的族谱外,还有其他很多姓氏的族谱,起码贯穿了两百年的历史。班丘尝试找一找历史上已知的人物,找得眼花缭乱,一无所获,但仍是感觉时间过得很充实。
张让像是睡着了般坐着不动。
昏黄的晚霞在山边远去,仅剩下火红的天际影。
室内变得漆黑一片,无法看书。班丘四处寻找,但是没找到灯与蜡烛,无奈之下,只好静静呆着。
……不对啊,现在好机会,想办法逃走啊!无奈个什么?
回想起本来的目的,他精神一振,琢磨着目前的局面。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张让这老太监与外围的法术没有任何关系,事情的关键,就在二楼的天子身上!
神神秘秘不露首尾的天子,肯定有某种目的,才会在这种山野庄园呆上一天。
有什么办法见到天子呢?
班丘想着,没有头绪,但身体率先行动起来,找了再说。
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二楼传来一种沙哑漏风而略带中气的中年男人声音:
“啊父,天……已经黑了?”
“是的,陛下,现在正是戌时,日落了。”张让一动不动回答道。
“他……安然无恙?”
“是的。他始终无恙,行动自如。”
“……为什么?”沙哑的声音带着不解的疑惑。
张让扫视警觉起来的班丘,公正答道:“因为班家幼子的魂魄特殊,虽然缺少修炼,但浑若天成。寻常法术,难以成效。”
许久之后,天子才反应过来:
“嗯……原来如此……
“还以为修道者的魂魄是弱项,没想到班家幼子竟然如此厉害。
“唔……
“这可不行啊。
“啊父,你将他的魂魄打散一些。朕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