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顿时感到不妙，转身却看见几位大巫妖都是服食之后马上就地打坐，想必是要通过历练来消化火系原力。

是的，菲尔释放出来的，是真正的火系原力，尽管这个分量不足以让大巫妖们脱胎换骨，但至少消化掉以后，实力至少要再提高一大截。毕竟这世间上，除了菲尔之外，就只有在场几位大巫妖，有机缘修习原本不相容的火系魔法了。

她们由于是巫妖体质，原本是绝对无望修习火系魔法的，更别说要凝聚火系魔力。

但是菲尔提供的，却是对于她们最为珍贵的火系原力，只要她们将火系原力吞噬到体内，然后用冰系或者亡灵系魔力去溶解吞噬，总有一天可以将火系原力消化吸收掉的。

到那个时候，就是她们真正能够掌握火系魔法的时刻了。

当然这个掌握的程度，是依照她们所吸收的总量而定的，巫妖一族，终究是无法自行修炼出火系魔力的。

不过既然有菲尔这个异类，那么只要由菲尔不定期提供浓缩的火系原力，这几位大巫妖就等于有了源源不断的火系魔力供给了。

“你是想控制我们？”艾斯也跌坐在地，他一边开始打坐，一边强忍着火系原力的灼烧，坚持要质问菲尔。

“当你享受到火系魔力的魅力之后，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菲尔并没有选择正面回答艾斯的问题，它更清楚火系魔法注重的是破坏，这点对于热爱破坏的巫妖而言，简直就是永远无法戒掉的毒品。

在海瑟薇与艾玛等大巫妖彻底消化掉那一颗火系原力，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菲尔已经独力击退了人类帝国的四次偷袭；骑士团丢下了三千多具冰冷的尸体，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福特团长得知此次入侵的大巫妖主脑们，就躲藏在离喀尔巴城那么近的山丘上，还不知道在集体捣弄着什么魔法，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尽快派兵铲除敌人。

可惜他根本就不知道此次的真正敌人是菲尔，更不会相信在军略上，人类帝国已经没有人足以和菲尔比肩了。

四次的偷袭失败，只是让福特团长意识到这次的对手军略至少要比他厉害，仍不足以迫使他放弃偷袭的战术，最后劝说他成功的，是赶回来的副团长J·戴维斯，他的说辞只有一句话：“我们已经没多少兄弟可以去牺牲浪费了。”

海瑟薇与安吉莉娜为首的绝大部分大巫妖，始终都是战斗型的，她们的军事素养只能算是不过不失。

而真正研习过军略的艾玛和艾斯，却对菲尔所展现出来的轻描淡写的应对之策，表示极大的震撼和钦佩。

表面上来看，菲尔的指挥与寻常的大巫妖指挥作战是完全一样的：就是敌人来偷袭，然后召唤出骷髅士兵来抵挡；要是战况吃紧的时候，顶多就是召唤骷髅守卫去压制敌人。

可是菲尔却抛弃掉了召唤骷髅士兵的战法，一直坚持召唤少量的骷髅守卫来抵挡。

这样的打法可能在数量上会很吃亏，但是艾玛却发现这些经由菲尔召唤出来的骷髅守卫，却与她们召唤出来的不一样。

在顶级大巫妖圈子内都普及了的召唤骷髅守卫的方式，与之前海瑟薇所召唤的大致无异，都是拥有金属盔甲，手持长矛和盾牌，漆黑的眼眶当中蕴藏着凝聚亡灵之力的白色火焰……

“我们不一样吧？”菲尔当然看出艾玛眼中的敬佩和疑惑。

“关键是在眼睛？”艾斯搭话道。

这次轮到冰雪聪明的海瑟薇没有猜出答案了，她只能够默默地听着菲尔大师接着讲解。

“我添加在内的是火系原力。”菲尔揭开了谜题。

“眼眶内的是火系原力？”艾玛讶道。

她之前所观察到的，是那些被菲尔召唤出来的骷髅守卫，一直坚守在最前沿，尽管有一部分骷髅守卫被击杀打碎，可是剩下来的却被菲尔保留着没有解除召唤。

艾玛原本是以为菲尔一直维持着召唤所需的魔力消耗，可是她最终发现的，却是菲尔根本并没有那样做。

菲尔的骷髅守卫召唤术，只是在召唤的那一刻付出的魔力，随后就没再维持供给。

“这是怎么一回事？”艾斯同样也看不懂。

“它刚才说了，它输入的是火系原力。”始终最了解菲尔的巫妖，只会是海瑟薇：“只要这两颗火系原力不消失，这个骷髅守卫就会一直存在下去。”

这也是为何菲尔召唤出来的骷髅守卫，除去了被击杀的之外，剩下的骷髅守卫都得以保留下来了。

“它们将拥有自己的智慧，只要代表着它们的生命之火不熄灭，这些骷髅守卫将永远存活着。”对于不死生物去谈论死活的问题，菲尔还是有点不适应，可是也只有这样的说法，才适合讨论接着下来的话题。

“永远存活下去？”艾玛听出来了。

“它们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消耗型的骷髅守卫了，而是等于新生的、专属于我的不死帝国生物，崭新的骷髅近卫！”菲尔提高了音量，大声喜悦地介绍道。

“我观察到它们……保留下来的那几十位守卫，哦，骷髅近卫，它们的身体好像变大了一些。”艾玛的观察的确非常优秀。

“一个生命，在他死亡的那一刻，会将体内的灵魂和力量释放出来，重新回归大地。”菲尔说道：“而这份力量，实质上就是最原始的亡灵之力。”

菲尔所介绍的内容，已经涉及到了亡灵魔法的本质了。

“这一份亡灵之力，假如依然停留在身体内，那么身体就会转化为不死之身；而灵魂假如也保留在身体内，两者的结合就是会变成巫妖。”

“这个秘密我早就知道了。”艾斯总是扮演着那种博学的小孩子，总是让人无趣得不想再传授下去。

“而大部分的亡灵之力，其实是无法保留在原本的身体之内的，它会散失在世间，成为了自然魔法五大系之外的一种魔力存在。”很显然菲尔对嚣张的小孩是完全懒得去理会的，它传授的对象只是海瑟薇和艾玛。

“……”海瑟薇似乎想到了什么，却还是忍住没有说话，她不想打断菲尔罕见的教导。

“巫妖们的修习，其实就是想尽办法去吸收散失在世间的亡灵之力。所以巫妖最快的晋升之路，就是通过战争去杀戮，直接去得到更多的亡灵之力。”菲尔顿了顿，它仍旧保留着人类的良知，对这种残忍的提升方法始终无法彻底认同。

“而我所召唤出来的骷髅近卫，由于蕴含着火系原力作为根基，所以它们开始拥有了自己的思想，也可以通过战斗来吸收亡灵之力。”

“你是说只要它们不战死，就会因为能够吸收更多的亡灵之力；而得到了与巫妖一样的进化能力？”菲尔所提出的猜想简直有点惊世骇俗，与艾玛这几百年来的认知完全违背，简直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它们的确是成长型的有智慧的不死生物。”菲尔指出了事实：“它们是除了巫妖之外，不死帝国真真正正的一批崭新的居民，真真正正的不死生物。”

菲尔没有想到的是，它今天的研究成果，将永远改变了整个不死帝国的格局，将彻底改变了不死帝国发展的方向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