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 4128年2月15日清晨

菲尔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对于自己成为巫妖之后还能够睡眠，它一直都保持着疑惑：如果单纯就它过往所了解到的情报来说，不死生物是完全不需要睡眠的，尤其是热衷于研究和修炼的巫妖，就更没有所谓睡眠的因子。

它心中隐藏着一些事情，一直没有对海瑟薇说。菲尔很清楚现在无论自己即将要去做什么事情，她都会坚定地站在它身边，协助它去完成。

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假如自己还是人类，或者菲尔还会相信这个就是爱情。

可是现在它已经身为巫妖了，这些无关痛痒的情感根本就不会存在。反而让它也模糊了，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这样的莫名的情感。

相信海瑟薇也会保有类似的疑惑，毕竟它们应该可以清楚感受到对方的情感。可是既然这样的情感不能界定为爱情的话，那么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奇妙感情呢？

说起之前的那个专门用来调笑和开解菲尔的梗，陪睡这事情的确让它觉得内心痒痒的，至少它知道自己的确会抑制不住这样的欲望，可偏偏就是作为巫妖，理性分析的时候，菲尔又会觉得这样的想法非常幼稚。

它们……巫妖一族，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表达方式，所以陪睡根本就是一种说辞，一种不应该存在，不可能存在的状态。

菲尔没打算透露什么，而且它很清楚根本就是不能够透露什么，甚至不能够去就这件事情作出任何的思考。

自从菲尔确定自己终于变成了大巫妖之后，它知道自己终于得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机会。

至于这个所谓的机会究竟是指什么，它从来都没有去思考过。

至高巫妖王给它颁布的任务，就是要尽一切所能去攻陷人类帝国首都悉尼柏林，以及杀死尼古拉斯八世。

菲尔没有反抗这个命令，就算它心中依然保持着很大程度上的人类思维，它依然没有选择去反抗这个命令。

因为对于不死帝国所有的居民而言，至高巫妖王的命令就是一切。

在攻打人类帝国的过程当中，菲尔没有作任何关于它心中隐藏着那件事情的思考。

因为它不能作出任何的有效思考，毕竟不死生物任何的强烈想法都将被至高巫妖王获知。

菲尔就是借助没有去思考过关键的问题，来尝试在至高巫妖王无微不至的监视之下，继续着它的使命。

一个早已安排好的，命中注定由它去完成的使命。

菲尔所率领的不死大军在攻陷悉尼柏林之后，连续十天都在屠城。随后就在今天，菲尔决定放弃掉已经占领的地区，全军返回到不死帝国。

它的行军效率并不是很高，沿途也不太可能有什么成建制的人类帝国的军队胆敢前来阻拦。菲尔不仅仅摧毁了悉尼柏林，还摧毁了整个人类帝国所有军民的信心。

菲尔没有选择将尼古拉斯八世的尸体吊在悉尼柏林城的城门口；虽然它很清楚若是那样做的话，更将大幅打击人类帝国军民的心。可是它不得不考虑的是：若是将人类帝国军民的情绪打压到了极点，恐怕会出现反弹的复仇情绪。

菲尔不打算作出无谓的浪费时间的行为，它只打算安然将整支不死大军带回国就好了。

当然此刻它心中所谓的国，是指不死帝国。

就把残骸一样的人类帝国，留给二王子和詹姆公主去烦恼吧。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菲尔安排其它大巫妖安营扎寨，自行先进入了梦乡。

它在睡梦中似乎梦见了一些什么，而且还遇到了一些凶险，菲尔从睡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记起那个恶梦里面的内容。

“谁？”菲尔感觉到自己的营帐里面似乎还潜藏着谁。它的感知能力远远比另外的大巫妖要差很多，硬是无法第一时间确定隐藏者的身份。

“你这次回国的话，看来是要做巫妖王了。”海瑟薇看到菲尔醒来，不无醋意地问道。她根本就没有睡觉，只是一直在不远处监视着菲尔的动静。她先是吩咐其它的巫妖开始动身，然后才靠近与菲尔密谈。

“我现在就是巫妖王。”菲尔倒是直接承认了。自从与班克斯会长一战之后，菲尔的真实战力，实际上已经凌驾在任意一位巫妖王之上了。

“尽管你现在的战力比任何一位巫妖王都要厉害一些，但是我觉得你还不是巫妖王。”海瑟薇特意挑衅道，她看着菲尔缓慢地脱下睡衣，换回巫妖惯常穿着的魔法袍。

“怎么？你不是很喜欢看这个？”菲尔看见自己的劲敌的目光转到一边去了，故意嘲讽道。

“我不跟你作无谓的争辩。”海瑟薇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俏脸上隐隐红了一下。

“因为我尚未精通亡灵魔法和冰系魔法？”菲尔故作反问道，它倒是很想了解到究竟巫妖之间，是怎样衡量真实战力的。

“这是成为巫妖王的标志……”海瑟薇油然说道，在不死帝国，由至高巫妖王制订的法则，包括了详细描述究竟怎样的巫妖才是真正的强者。最基础的条件就是精通亡灵魔法和冰系魔法。

关于这一点根本就没有巫妖去质疑，毕竟制订者是至高巫妖王。

“我想，当我回到佩斯布达，我会正式被加冕为新的巫妖王。”菲尔故意这样说来气一气海瑟薇。所谓的巫妖王，只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要实力足够了，兼之身份是巫妖，就有机会成为新的巫妖王。

“而且，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不精通亡灵魔法的巫妖，晋升成为新的巫妖王。”菲尔畅想道，它的确认为巫妖的体系根本就不应当闭关锁国，反而应该主动去吸纳非亡灵魔法体系的法师加入。

只有更多的变化和创新，才会得到真正的进步。

“你是怎样做到的？”海瑟薇忽然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你是怎样做到的，我就是怎样做的。”菲尔注视了她一眼，却无法从她表情中看出究竟，它旋即说道：“我根本没去想。”

菲尔根本就无从断定海瑟薇知道些什么；或者说，它根本就无法透过观察，来探知到海瑟薇的内心想法。菲尔故意说出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来尝试诱使海瑟薇说出更多地情报。

“那为何我能够很强烈地感应到你的意图？”海瑟薇所问的内容，似乎真的和菲尔心中隐藏的那个事情有所关联。她舔了舔舌头，略带诱惑地对菲尔说道。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做出哪个选择，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菲尔不敢冒险，于是顾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