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 4128年2月15日清晨

“为何你会认为你能成功？”海瑟薇追问道。

菲尔不禁在内心飞快地思索着：怎么会？她怎么会如此接近地触及到答案？菲尔选择了似是而非地回答，这是一种防御，它实在不敢轻易造次：“因为从没有人能做成这事。”

“然后呢？”这绝非海瑟薇想听到的答案：“正因为从未有人成功过，所以我不相信你就会成功。”

“我能人所不能。”菲尔心中一直保持着古井不波的态度，并没有去思考任何多余的东西。菲尔其实并没有描述什么关键的事情，也没有承诺或者宣称过什么？

恐怕即使此刻至高巫妖王也在监听，估计也是得不到答案的。

对！就是那个一直隐藏在菲尔内心的答案。

“我不相信你最终会成功。”海瑟薇略带不满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的，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尽管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觉得你在等待着我行动的结果；又或者说，你在期待着我成功。”菲尔忽然灵光一闪，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它知道假如是海瑟薇，就一定能够理解。只要是海瑟薇，就肯定不会再怀疑。

“我很期待你的未来。”海瑟薇微笑着回应道，她的说法何尝不是毫无痕迹？

“或者吧，我也很期待。”菲尔把玩着它胸前的用项链系着的戒指，那是至高巫妖王陛下所赠与的礼物，菲尔自己的魂器。

关于这点，菲尔自身也是非常疑惑的：它很清楚自己同时也是唯一的一个享有自己魂器控制权的大巫妖，而且菲尔知道就算返回到佩斯布达，接受了至高巫妖王的祝福而成为新的巫妖王之后，艾·宙斯陛下还是不会被收回这一枚戒指。

为什么要把它的魂器，交到自己手里呢？这不合理啊。

“你回去佩斯布达之后，应该是坐镇白羊宫的吧？”海瑟薇忽然将话题转了。

“应该只剩下那个唯一尚未有巫妖王选择的宫殿吧？”菲尔始终对不死帝国的内部事务不够了解：“我记得有一个宫殿是丢空了的，难道说那里就会变成是我的宫殿？”

“反正你回去就会有所安排了，无需在意。”海瑟薇白了他一眼后，选择了扬长而去：“你这个天纵奇才，根本就无法理解我们这样从巫妖底层慢慢爬上来的艰辛。”

随着从敌人转化为战友，以及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和接触，海瑟薇觉得菲尔的确很有资格成为她心中所希望得到的那个灵魂伴侣的角色；更不幸的是，她清楚地感觉到菲尔对自己的诱惑并非没有反应。

“如果……我……成功了……”菲尔站在海瑟薇的背后，忽然坚定地对着她说：“我会与你分享我所得到的一切。所有的苦难，一定都会过去。所有的坚持，都一定会成功。”

“这句话我听到了，也记住了，请你一定要兑现。”海瑟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禁停下脚步来；她强压着笑意，头也不回地一边走一边说道。

“喂！其它巫妖呢？怎么就只剩下我们两个？”菲尔一边追出帐外，一边观察着附近的情况同时问道。

“谁肯等你？都拔营出发了。”海瑟薇娇笑道。

“我们恐怕还需要拖延一段时间。”菲尔忽然捉住海瑟薇的左肩，让她停下脚步来。

“怎么了？”海瑟薇不懂菲尔的这种亲密动作。

“有人在附近，应该已经在营地里面了。”菲尔说道，它的声音没有特意变小，看来是不惧怕未知敌人的包围。

“果然是菲尔大人，我还是第一次被发现了行踪。”忽然在不远处的一个营帐内，传出来一把略显稚嫩的声音。

“你是谁？”菲尔想知道现在的人类帝国境内，居然还有谁，胆敢与它们作对。

“我叫小七，乌小七，无论你是否记得住，我的名头都很重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掀开帐幕走了出来。

“若是我不记得呢？”菲尔微笑着问道。

“那我就取你的狗命……”乌小七语气忽然变冷道。

“还有另外四个气息，他们的水平和你很接近，应该也都是乌家的刺客吧？”菲尔手指点了几下，将其余的刺客隐藏着的方位都指了出来。

“你打还是我打？”海瑟薇忽然手痒，于是主动问菲尔。

“你将沿途的敌人都包干了吧，我不想再动手杀人了。”菲尔对这样的生活有点厌倦了，毕竟它成为大巫妖之后，一直都是连轴转的杀戮，更何况是一直在残杀自己从前的同胞人类，实在有点于心不忍了。

“没问题，我刚好想杀人。”海瑟薇扫视了一下刚出帐幕的几名乌家刺客，略带诱惑地舔了舔嘴唇道。

“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留下这个小子。”菲尔指了指乌小七说。

“你想捉我做俘虏？没门！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乌小七听到自己被如此轻视，不由得大怒道。

“就算乌家刺客都比你厉害，也无法打赢我。”菲尔顿了顿说：“最精锐的统统在行刺我的时候被杀了，剩下的老弱病残，都击溃石头巨人的时候应该也消耗尽了；我没想错的话，大概乌家就只剩下你们五位了吧？”

它看着眼前的五名稚嫩的刺客，可以发现年纪最大的，应该正是乌小七。

“如果不留下你们的性命，乌家便会绝后了。”菲尔的话立竿见影，马上撼动了除了乌小七其余的四人，他们凶巴巴的目光开始变得有点迷惑了。

“可是我这个人……哈……这个巫妖，从来就懂得鉴定一个人的优劣。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没价值没资格活命。”菲尔颇介意自己说辞当中的身份。

“没门……啊……”

乌小七才刚说出两个字，便被飞身高速逼近的海瑟薇用寒冰刃刺穿了肚子，重伤倒地，他尚未能挣扎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犹如鬼魅一般的海瑟薇，轻描淡写地将另外四名刺客被捅死。

“你……”乌小七气血攻心，一下子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