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众人脸色大变!
立在殿中央的张三丰也面色凝重,长长的蚕眉骤起,忌惮地看向殿外。
只见一行人衣着怪异的人走进大殿。
正是波斯圣火教一行人。
“张真人,很高兴,我们再次相见了。”
珀斯天面容祥和,犹如得道高僧,看见殿里严正以待的众人,平静地点了点头道。
好似老友重逢,又像邻居问好,一点也不像仇人见面。
张三丰一言不发,只是眼皮微抬,认认真真打量起珀斯天,好似第一次认识般。
珀斯天见此也不恼,只是摇了摇头,随后朝身后的伊贝斯使了个眼神。
伊贝斯会意,笑呵呵地摸了摸头,将手里的人儿一把扔在地上。
“声谷!”
“周颠!”
众人惊呼。
被扔在地上的两人正是被派出去门外守观的武当七侠中的莫声谷以及明教周颠。
此时两人皆双眼紧闭,面部扭曲,好似在承受什么难言的痛苦,右胸前赫然看得见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仔细一看还看得见里面森白的骨渣以及粉色的嫩肉。
这竟是被人一拳贯穿身体?
“诸位不必惊慌,我等留了手。”
珀斯天平和地说道。
张三丰依旧没答话,只是看向张无忌
张无忌会意,脚一踮便落了上前,手一翻,如燕子抄水般一下将两人提在手上,身形一闪,瞬间回到了原位。
众人接应下将两人小心放在地上,眉头紧锁地检查起两人伤势来。
倏忽后脸色难看地朝张三丰摇了摇头。
别看周身只有一处伤口,但那记重拳威力几乎大到看极点,一拳之下以右胸为起点,近乎半边身子都被震得支离破碎,
血管,筋肉,都被震得糜糜软塌。
整个人如今就像瓷娃娃,怕是动作大些身子都会散掉。
张三丰怒极反笑,是啊,早该料想到了,只是心中残存了些许侥幸罢了。
自己弟子又死了?又死了一个?
气到顶点面相反而越来越平静,整个人如踏入天人合一的境界。
“无忌孩儿,一切照计划行事。”
张三丰缓缓说道,说罢目似飞鹰,紧紧地看向珀斯天众人。
“太师傅!”
“听话!”
“还想走?真当我们不存在?”
多弗罗咧开嘴,光头锃亮,大笑道。
“我看你往哪走!”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大踏步朝张无忌奔去,如巨大熊罴奔驰,大地摇晃,虽然笨拙,但速度却极快每步都跨越三四米,几乎眨眼间便出现在张无忌跟前。
“哈哈,吃我一拳!”
多弗罗狞笑,丝毫没有顾忌一旁的张三丰,步子越跨越大,气势却越来越雄浑,最后只如蛮王金刚,脚下的青石板瞬间裂开,象拳自下往上出,沛然大力加持下,在啪啪的破风声里朝张无忌心窝击去。
都天宝象拳!象冲式!
圣火教初际绝学!
这一拳下,整个人如莽荒大地上横冲直撞的巨象,刚一出拳,厚重野蛮的拳势便如九天之下飞斥而下的瀑流,压的大殿众人喘不过气来!
蓬!
张无忌眼皮一跳,面容肃然,提胯下压,丹田下沉,不闪不避,右手从肋间伸出,往下一摆,险之又险地恰好将多弗罗冲过来的象拳一压,同时转压为拉,手顺延往上拽住多弗罗臂膀,往身后一扯。
轰!
只见张无忌后脚下青石板同样爆碎!
“乾坤大挪移?!”
多弗罗诧异地大声叫道。
他自然认得出这门绝技,这即使在圣火教内也是教主一脉专属神功之一,其借力打力,有移星换月之能,最是克制其这种蛮力武者。
可那又如何?技能胜力,力至无穷时同样能破法!
多弗罗狞笑一声,双眼蓦地一红,鲜血上涌,原本黑黄的肌肤瞬间通红,密密麻麻的绿色血管布满脸庞。
被拽住的手往后狠狠一拉,同时左手置于胸前,身子一倾。
象临山!
屈膝下弯,整个人矮了一头,可气势却如滚滚长江奔涌而出,所有人心底陡然一沉,好似被什么盯上了般。
象乃陆上兽力之极,横行百兽,真狂起来即便是老虎狮子也不敢与之撄锋,一旦象临山会有什么结果?
一是象死,二则山崩!
此一招既有巨象横扫百兽的伟力,也有象撞山视死如归的绝然!
“好招!”
张无忌此时顾不得其是不是对手,情不自禁叫出声来。
只感觉原本右手紧紧扣住的巨臂如发狂的巨蟒般疯狂扭动,饶是其全力催动九阳神功,暗念“他强由他强”口诀,可依然一个不慎被其挣脱而去,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那堵象山已经临身!
“教主!”
“张无忌!”
“无忌孩儿!”
众人惊呼!
张三丰刚想上前,眼前却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赤裸上半身,脖环白骨项链的年轻男子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给人的感觉,如恶狼般凶恶。
张无忌此时自然听不到众人话,看不见众人影,整个人如沉在了这一撞中。
挡会死!不挡,躲不掉!
张无忌脸皮狂抽,内心却静若冰心。
幼年悲惨境遇虽然凄苦,但除了让其看透人情冷暖后也磨砺出了坚如磐石的内心。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心中默念法诀,面容严肃。
只见张无忌眸含银光,手往前轻轻一推。
没有磅礴巨力,没有势如破竹,也没有横推一切,无风无浪,无喜无悲,好似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记推手。
“小子找死!”
多弗罗鼻孔哼着热气,震得空气震颤,如发情的公牛,声势又大了几分。
嘭!
火星撞地球,飞湍击怪巘!
整个大殿为之一静!
“啊!”
只见壮如熊罴的多弗罗惨叫一声,身子瞬间倒飞出去,飞去途中噼里啪啦体内传出筋骨断裂的声音,一下子飞撞到大殿左侧一根巨大的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怎么可能?!”
不知有多少人不解。
即便是一直负手而立,一副高高在上样子的珀斯天也紧皱眉头。
“呵。”
张无忌轻笑一声,看向倒在地上不动弹的多弗罗。
象临山这一式是杀招,破釜沉舟般,不是敌死,就是己亡,简单粗暴。
总归算解决了一个。
心里长舒一口气,一口气一散,胸口瞬间一闷,腿脚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噗!
就在这时一阵破风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