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听罢，提出疑问：“你这个梦有些奇怪啊，131号元素到139号元素共9种元素，都被忽略掉了，直接跳到了140号元素。”

李松回答：“这一点好解释啊，也许131号到139号元素，跟前面的这些元素差不多，都是半衰期很短，意义不大，不值得去研究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咱们以前都没有从事过合成新元素的研究工作，你是怎么会想到这些的？”

“其实我很早就对人工合成化学元素感兴趣，也看过不少资料。也许是因为了解得比较多，不知不觉就做起跟这有关的梦了。”

“你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也许吧。在来这里的路上，我都还在回想着梦中那位前辈的话，结果坐过了站。”

赵坤有些惊讶：“你早就在看人工合成元素的资料啊？怎么从没跟我们提起过？”

“我这是业余爱好嘛。”

陈岩感叹：“自打上大学认识你，就经常感到你比我们深谋远虑，总能提前看一步，甚至两步。”

李松摆摆手：“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刚才说了，这只不过是个梦，是梦中的前辈告诉我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梦见的那位前辈到底长啥样啊？”

“梦里遇到的人嘛，只记得一脸胡子，其他的记不太清了。”

陈岩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递给李松：“你看看，是这个人不？”

李松有点惊奇：“你别说，还真有点像。这个人是......门捷列夫？”

赵坤打趣道：“好家伙，原来是门捷列夫托梦给你啊，那可不得了。”

陈岩摇摇头：“咱们搞科研的，可不信什么托梦。我觉得，李松关注这个领域多年，梦境里听到的话，也许是来自他潜意识里的想法。”

赵坤表示认可：“有道理。”

但是赵坤的问题也随之而来：“我听说，合成新元素，需要高超的实验技能，我们这些人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怎么着手呢？”

陈岩想了想后回答：“我有个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国家电子对撞机中心，在那里工作多年，我们可以咨询一下。”

“那太好了，你现在就问问你同学吧。”

“你还真是着急啊。好吧，我这就问问。”于是陈岩开始拨打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刘蕊吗？今天周末，要打搅你一下。”

手机里传来一个清晰、动听的女声：“跟我就不要客气啦。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松和赵坤听了都是一愣：没想到陈岩说的这个同学，原来是一个名叫“刘蕊”的女同学啊。

“是这样的，我们几个人想从事合成新的化学元素的研究，你们那里能否提供支持？”

刘蕊回答：“当然没问题。合成新元素，主要是通过原子核对撞的方法来实现，我们这里就是做这个的嘛。”

“可是这种对撞实验，我们几个还是门外汉啊，听说对实验技能的要求很高？”

“确实要求很高，不过我们中心最近研发了一款模拟操作软件，你们可以先在这款软件上演练，等到完全掌握了，再进行实际操作。”

“这可太好了，有了这个软件，事情就好办了。”

一旁聆听的李松、赵坤也是很高兴：听说飞行员都在使用模拟软件，先练习到相当程度，然后再驾机飞上蓝天，效果很好。想不到现在电子对撞机也开发出了模拟软件，这下做起实验来就有把握多了。

“那你把这个软件发到我邮箱里吧。”

“好的。不过，你们想从事这项研究，科研经费可是要花费不少的。”

“我们现在只是一个想法，还没有申请科研经费呢。怎么，做原子核对撞实验很花钱吗？”

“是啊，只要在我们这里做一次实验，不管结果如何，都得10多万元。”

李松、赵坤不禁有些担忧：刚才只顾着讨论技术方面的问题，却没有注意到，经费方面也是个拦路虎。

陈岩有点不明白：“两个小得肉眼看不见的原子对撞一下，就要收费这么贵啊？”

刘蕊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看来你是真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我们这里有着全球最大的电子对撞机，光是环形管道的周长就达到了100多公里。很多实验在我们这里做，效果最好，所以很多国家的科研人员都想来这里做实验，由于人数太多，需要提前预约，才能安排做实验的时段。”

李松、赵坤听了，不由得惊叹：光是用于加速的环形管道就长达100多公里，这真是顶级的科研条件，难怪收费这么贵，还是有很多人要来。

陈岩这时自然要借助一下老同学关系了：“你就不能想办法帮我们减免一下？”

“我当然会为你们争取到最优惠的价格，但收费标准是中心定的，我也没有太多办法啊。不过，你们还是尽快申请科研经费吧。这样的话，收费贵不贵就关系不大了。”

“好的。你自己保重身体，工作别太辛苦。”陈岩说完，挂断了电话。

赵坤打趣道：“我开始还以为你这同学是个男的，没想到是个女同学啊。”

“女同学又怎么啦？”

“这个刘蕊，声音听着很甜美啊，本尊也一定很不错吧？”

陈岩点点头：“那当然，高中的时候，刘蕊可是校花，学习成绩也好。”

“听你这口气，这里头似乎有故事啊。”

“好了，不要扯远了，还是想想经费的事吧。”

李松从刘蕊跟陈岩对话的语气中，也感觉出两人关系不一般，不过现在确实经费的事最重要，想了想，他不无担忧地说：“合成新元素是我的想法，与公司的研发项目无关，想让公司提供支持很难啊。”

陈岩点点头：“公司的研发都是以市场为导向的，这种带有基础研究性质的项目，公司恐怕不会同意立项。”

抱着一线希望，李松转向赵坤：“你在学校工作，能否想想办法，申请到自然科学方面的科研经费？”

赵坤双手一摊：“你刚才不是说了，现在国际上都对合成新元素没有信心，已经20多年没人研究这个课题了，想申请经费，我看很难。”

赵坤的话虽然让李松有些失望，但却是意料之中。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