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回到家里,儿子李晟迎了上来,李松忍不住抱着儿子亲了又亲。这次一出门就是半个月,他以前还从未出差这么长时间。
章莉满脸笑容:“老公,你现在真是出名了,成了咱这小区的名人。”
李松笑问道:“是吗?”
章莉点点头:“电视上播放好多次了,现在咱们的左邻右舍都知道你了,经常谈论你呢。我这两天出去买菜,好多人都跟我打招呼。”
“这下你相信那50万没白花吧?”
“相信了,那50万花得值。”
李松心想:要是没有取得成果,灰溜溜地回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章莉。想起赵坤说过,没有成果,回去无法面对老婆,看来真不是玩笑。
在外忙碌了半个月,每天都惦记着实验的事,如今回到家里,李松终于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了。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李松才起床。
这时,陈岩打来电话:“还没起床啊?我在QQ群里说话都没人吭声。”
“刚起来。半个月了,总算睡了个踏实觉。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刚跟一家风险投资公司联系上了,他们派了一位副总,明天早上10点,约我们3个见一下面。”
“你动作挺快的嘛。”
“不快不行啊,我们的研究工作可拖延不得。”
“好的,我明天准时过来。”
“好的,那我再通知一下赵坤。”
挂断电话,李松感叹:这个3人小团队,真是一个极佳的组合。他自己擅长提出新观点、新思路;陈岩则交游甚广,善于利用各种社会资源;赵坤则长于实验操作。过去这些年,他们一直合作得很好,这次在发现148号元素的过程中,更是充分发挥了各自的优势,相信这个团队以后还会取得更多、更大的成绩。
回到杭州后的第三天,3人与风险投资公司的徐总见了面。
徐总说:“你们3位现在是声名鹊起啊,前途不可限量。跟你们合作,公司深感荣幸。”
李松问:“您过奖了。不知贵公司如何评判我们的成果?”
“陈岩已经跟我聊过了,你们对于148号元素这一成果的估值是2000万元,公司方面觉得大体上还算合理。”
“大体上?这么说贵公司对此还有疑虑?”
徐总点点头:“是的。总的说来,我们公司偏向于投资IT行业和生物科技行业的项目,对于化学方面的项目涉猎较少,不太清楚如何估值。不过,考虑到你们的成果已经有了相当的名气,估值2000万也还可以接受。”
李松心想:将研究得尚不充分的成果发表出来,果然有些不良后果,以致于连富有经验的投资者都难以判断其真正的价值。不过,他还是觉得刘蕊的劝告还是对的,要是让别人抢先发表,那对他们3人来说真是灾难。
陈岩说:“什么事情开了个头就好了。说不定贵公司投资了我们这个研究项目后,从此就进入了全新的领域呢?”
徐总对此倒也认同:“你说的有理。不过,你们这种项目带有基础研究的性质,说得不客气一点,如果出了成果,那可是归全人类共享,不容易获得独家专利。”
李松心想:这个徐总说话果然够犀利,一点也不客气。应该说,徐总说的话在理,合成148号元素虽然属于重大科学发现,但本身确实不容易立马赚到钱。在商言商,投资人关心自己的投资收益,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可以理解。
李松觉得有必要打消徐总的顾虑:“徐总,其实也不尽然。我们目前的成果虽然为全世界所共享,但后面将要进行的研究,就不会还是这个状况了。”
“哦?”
“接下来我们要研究148号元素的特性,很可能会为到它找到一些具体的应用场合,产生一批新材料、新技术,那就可以申请专利了。”
“很好,要是这样的话,我认为就很有投资价值了。”
李松3人听了很高兴,想不到事情这么顺利,半个月前,连寻找100万元科研经费都千难万难,相比之下,如今可是天壤之别。看来上了电视节目以后,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境遇改善了很多。
李松说:“那我们就来谈谈具体的合作协议吧。”
徐总表示同意。正在这时,徐总的手机响了。
徐总看了看来电号码,对李松说:“我去接个电话。”说着走到了一边。
几分钟后,徐总回来了,脸色有些严峻:“对不起,今天我们恐怕不能继续谈下去了。”
李松3人听了一愣。陈岩忍不住问道:“徐总,发生什么事了?”
“这就得问你们了。你们虽然合成了148号元素,但据我们公司刚刚了解到的情况,你们似乎并不能算是知识产权的主体啊。”
“这话从何说起?新闻里面都说了,是我们3人发现的148号元素,怎么不能算是拥有知识产权呢?”
“李松和陈岩二位,目前还在麒麟新能源汽车公司任职吧?”
李松回答:“我们只是还没有办理离职手续而已。前几天,研发部的周主任打电话给我,说我们请假时间过长,逾期不归,公司已经决定解除我们两个的职务。”
“这样啊?可是麒麟公司现在到处宣传,你们二位作为公司员工,做出了重大科学发现,公司将对你们予以表彰呢。”
李松、陈岩听了都怔住了:老东家这是闹的哪出啊?我们完全没听说有这回事啊?
陈岩急忙解释道:“合成148号元素的事跟公司完全没有关系。这个想法是李松在业余时间构思的,与麒麟公司现有的科研项目毫不沾边,而且后来的100万元科研经费也是我们3人凑的,公司没有提供任何支持。”
“我相信你说的是事实,可是我们做风险投资的,最怕的就是这种知识产权纠缠不清的情况,所以还是等你们理顺了跟麒麟公司的关系以后,我们再来谈合作的事情为好。”
陈岩还想再说几句,徐总却说:“公司那边还有些事情要我回去处理,今天就先谈到这?”
陈岩无奈地说:“好吧,以后再聊。”
徐总走后,赵坤提醒道:“看来你们得先把跟公司的关系明确下来,我们才能进行后续的研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