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证明铧元素对人体无害以后，虽然李松3人也寄出了论文，但是已经落在了加州大学团队的后面；如今在研究特种钢领域，更是落后了很多。

虽然他们最先发现了铧元素并加以命名，但是这种先发优势并不能保证他们一直领先，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稍不注意就会落在后面。

科研方面的竞争有时也是很残酷的，如果发表晚了，你的论文往往成为陪衬，其作用只是验证、巩固一下别人的成果而已，而荣誉则与你无关。

两次都落后了，这让李松和陈岩有些沮丧，然而赵坤却一点都不灰心：“门捷列夫说，新元素将具有很多奇妙的用途，我想特种钢应该只是其中之一，既然已经被人研究过了，我们大可以选择别的方向啊。”

陈岩不以为然：“那只不过是李松梦境中的一句话，干嘛那么在意？”

“别忘了，是前半句指引我们走到了今天，所以对后半句我们也要有信心。”

李松说：“赵坤的话也有道理。特种钢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强项，别人先我们一步出成果很正常，我们是该考虑换个方向了。”

李松的支持让赵坤很高兴：“是啊，门捷列夫既然托梦给李松，那肯定是因为李松有什么优势让门捷列夫看中了，不然为何偏偏找上了李松，而不去找别人？”

陈岩颇为不屑地“切”了一声，不再言语了。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古书上“周公解梦”那一套嘛，跟科学研究完全是背道而驰，他都懒得去辩驳了。

李松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跟陈岩不同，他不关心论证的过程是合理还是荒谬，只想看看得出的结论是否有可取之处。

李松催促道：“好吧，你到底想说什么？请直接亮明你的观点。”

“嗯，我的意思是说，李松的优势在于电动汽车的电池，当然这也是我们3人的优势所在。所以，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铧元素与电池的结合方面，看能否研究出什么新东西。”

陈岩本来不想听赵坤说的，但是赵坤的话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他不禁“噫”了一声：“你刚才说的托梦之类实在荒诞，但是你得出的结论却不错，我赞成。”

李松也高兴地说：“我估计，目前国际上对于铧元素的研究都偏向它的金属特性方面，而研究电池的人虽然也不少，但未必会跟新生的铧元素联系起来。所以，恐怕目前只有我们想到了这个问题，将来如果出成果，很可能是独此一家啊。”

“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那就马上开始研究吧。”

说干就干，3人立即行动起来。他们已经合作研究电动汽车的电池多年，配合默契，如今又回到了熟悉的领域，自然是驾轻就熟。

他们将少量的铧元素单质加入到石墨烯电池，然后测量电池可以储存的电量，然而结果亦喜亦忧：储存的电量比以前增加了20%。这意味着电动汽车充满电后，行驶的里程也差不多能增加20%，由500公里增加到600公里。客观地说，这算是不错的成果了。

李松问：“你们对这个结果怎么看？”

赵坤很高兴：“不错啊，一下子就增加了20%，我们以前费那么大工夫搞研究，想增加5%都难。”

陈岩却感到失望：“增加20%确实不错，但是距离我们的期望值太远，我还以为可以翻倍什么的。”

李松也有同感：“你的愿望可以理解。我们好不容易研究出这么个新元素，当然希望它能有惊艳的表现，只增加20%确实让人有点失望。”

赵坤不太赞同：“你们的要求也太高了吧？这才只是第一次实验，就能一下子增加这么多，如果多做几次实验，肯定还有改进的空间啊。”

这话让李松和陈岩受到鼓舞：是啊，第一次实验就能取得一定的突破，后面看来很有希望啊。

接下来几天，3人又进行了几次实验，但是储存的电量却并没有继续提升，仍然维持在提高20%的水平。

这回李松和陈岩彻底失望了。陈岩说：“看来铧元素也就这点潜力了。”

李松点点头。

“提升20%也可以申请专利了，但是考虑到生产铧元素的成本极高，才提升这么一点，实用价值就很有限了。”

“是啊，性价比实在太低。”

“接下来怎么办？”

李松沉默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半晌，李松说：“要不我们都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也许就能想到好办法呢？”

“这个主意不错。”

赵坤却仍然在实验台边忙忙碌碌，没有说话。

李松问道：“赵坤，你觉得如何？”

听到李松叫他，赵坤这才回过头来说：“你们休息一下也好，但是我可不能休息。门捷列夫的话不会错，我相信铧元素不可能只提升这么一点性能，我另外加点别的稀有金属元素看看吧。”

在李松和陈岩看来，这样胡乱试验完全是撞大运，成功的希望很渺茫。但是，看到赵坤仍然充满热情地鼓捣着，也只好随他了。

时光匆匆，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这天下午，李松突然接到赵坤的电话：“快过来，我有重大发现。”

李松连忙赶到实验室，陈岩已经先到了。

赵坤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变着法子做实验。今早，我不小心将一小块铧元素掉到装硫酸的试管里了。”

陈岩听了有些着急：“怎么这么不小心？要知道，这么一点铧元素，可是花了我们很多钱的。”

“我当时也很懊恼，还想着能不能把铧元素取出来，可是这铧元素掉进硫酸中以后，就完全消失了。”

“那应该是溶解到硫酸中，成了‘硫酸铧’溶液。”

“是的，我当然不想浪费，于是从中提纯出固态的硫酸铧，加到了石墨烯电池中，结果发现这次储存的电量增加了大概7、8倍。”

李松和陈岩一听，都惊呆了：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

“你们别不信，电池就在这里，你们可以自己测量啊。”

陈岩拿起仪器，测算了一下赵坤做的新电池，确实如赵坤所言，电量大增。

李松感到难以置信：“我们以前都是将单质的铧元素添加到电池中，从没想到铧元素的化合物上面，难道突破口在这里？”

陈岩欣喜地说：“看这情况，赵坤确实歪打正着，有了新的重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