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充满干劲的赵坤,李松不由得感慨:以前很多时候是他带领着这个团队,最近却成了赵坤在起带头作用。
李松知道,是门捷列夫的后半句话支撑着赵坤勇往直前,而自己和陈岩恰恰因为太过理性,以致于变得缺乏锐气。
想到这些,李松对陈岩的说法不太认同:“我不觉得赵坤是‘歪打正着’。这段时间,我们都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努力的,靠着一股拼命三郎的劲头,终于有了今天的发现。也许硫酸铧是有点偶然因素,但如此坚持不懈,取得突破是迟早的事。”
陈岩感叹:“赵坤最近确实辛苦了,我和李松没帮上多少忙,深感惭愧啊。”
赵坤摆摆手:“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一个团队,有时你出力多一点,有时我贡献大一些,哪能分得那么清楚呢?”
李松说:“可是你这次的功劳实在太大,可以说是靠一己之力把我们带出了泥潭。”
“好啦,不说这些了,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虽然这次将硫酸铧添加到电池中效果很好,但是我估计硫酸铧不一定是最好的添加剂,应该还有更好的化合物。”
陈岩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接下来我们就一个个地实验别的化合物吧。”
赵坤有些遗憾:“可惜带回来的铧元素已经不多了。我最近天天做实验,铧元素消耗得比较快。”
李松一惊:铧元素总共只有1.2克,要是在这节骨眼上用完了,那可就太不凑巧了。虽然可以再去电子对撞机中心生产一些铧元素,但是又要花不少钱,而他们现在已经无力负担了。
陈岩着急地问道:“铧元素还剩多少?”
“已经用掉了将近1克,目前只剩200毫克了。”
陈岩松了口气:“还好,这点铧元素省着点用,应该还可以测试好几种化合物。”
李松说:“得感谢樊主任,是他友情赠送了我们不少时段,才多生产了200毫克铧元素。要没有他帮忙,我们就只有1克的铧元素,那么现在就已用完,没法再做实验了。”
赵坤提醒道:“是得感谢樊主任,不过也得感谢刘蕊,是她带我们去见樊主任的。”
李松打趣道:“刘蕊就不用感谢了,自己人嘛。”
赵坤冲着陈岩呵呵一笑。
接下来的一个月,3人又重新忙碌起来,他们测试了多种铧的化合物,比如盐酸化合物“氯化铧”、磷酸化合物“磷酸铧”、硝酸化合物“硝酸铧”等,效果都不错,能将电池储存的电量提升20到30多倍。
3人不禁精神振奋,热情高涨,他们很想知道,还能不能提升更多倍呢?
然而,尽管他们非常节省,仅存的那200毫克铧元素还是用光了,实验被迫停止。
李松说:“现在效果最好的是硝酸铧,能将现有的石墨烯电池的电量提升32倍,这已经是一个惊人的纪录了。”
陈岩说:“但是铧的化合物应该不少,还有很多没测试到,将来说不定会有更令人震惊的发现呢。”
“你说的有理,可是咱们的铧元素已经用完,再弄一些铧元素需要很多钱,所以咱们的实验只有等等看了。”
“这个时候停下来太遗憾了,难道就没有办法么?”
“会有办法的。不过依我看,‘石墨烯电池+硝酸铧’这个方案已经很不错,是不是先去申请一个专利呢?要是能获得一些专利转让费,咱们不就有钱了?”
陈岩摇摇头:“专利申请下来需要时间,远水难解近渴啊。”
“这倒也是。”
提到专利,陈岩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叫道:“糟糕!”
李松问:“怎么了?”
“我和你理论上还是麒麟公司的员工,如果我们申请了专利,到时候公司方面说这属于职务发明,可怎么办?”
李松听了也颇为担心:“确实有这个可能。”
“咱们已经有了不错的成果,专利是肯定要申请的。但是在此之前,必须先把辞职的事情办理好,免得以后引起专利权的纠纷。”
李松点头称是。如果说,此前麒麟公司不让他们辞职还无所谓的话,现在已经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办好离职手续,然而此事谈何容易!
“周主任早就说了,咱们要离职必须找总经理,明天咱们就去公司一趟,找找总经理吧。”
“嗯,在公司呆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跟总经理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好不好说话。”
“我看悬。周恺让我们去找总经理,这话肯定是总经理本人的意思,你觉得他会放我们走吗?”
赵坤在旁说道:“你们明天见机行事,尽量争取吧。”
次日,李松和陈岩来到了公司总部大楼,求见总经理。
总经理很快接见了他们,态度热情:“你们二位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员工了,是公司的骄傲。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啊?”
总经理的高度评价让李松和陈岩既激动,又不安。麒麟公司是一家有数千员工的大企业,他们平时都很少见到总经理,这次要不是因为离职的事情,他们恐怕都没机会跟总经理对话。可总经理如此表扬他们,有些话可就不好说出口了。
总经理目前还是他们的最大领导,李松充满敬畏,不由得小心翼翼地说:“上次我们请假后逾期未归,周主任已经通知我们离职,可我们回来后他又不给办,说是得找您。”
总经理说:“这事我知道,是周恺的问题。你们在从事这么重要的研究,他不但不支持,反而要开除你们,真是岂有此理?我已经狠狠批评过他了,这几个月都算你们出差,工资、奖金照发,你们不必有顾虑,还是尽快回来上班吧。”
李松和陈岩无言以对,先前想好的话也没法说出来。
陈岩定了定神,说道:“感谢总经理的厚爱,只是,我们打算另外再找份工作......”
总经理说:“哦?是这么回事啊,可以理解。你们都是难得的人才,肯定有很多大公司想挖你们。不过,我把话放在这里,别的公司开出什么待遇,咱们公司全都照给。你们两位在公司里呆了这么久,跟公司是有感情的,对不?在同等条件下,请你们优先考虑咱们公司,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