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坤忍不住发问：“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这边干得越好，你的终身大事就越有把握？”

陈岩点点头：“没错。栽下的梧桐树只要枝繁叶茂，就不用担心金凤凰会飞走。”

赵坤不由得听呆了：这两位的恋爱观真是奇特啊，让人无法理解。

李松有点替陈岩担心：“就算如你所说，老不见面也不好啊。”

“等贷款下来，咱们肯定要生产一些铧元素搞研究，不就又得去电子对撞机中心？那时我就能见到刘蕊了。另外，现在已经是12月了，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我回长沙时要路过上饶，到时接上她一起回去。”

“这个安排挺好。”

陈岩叹了口气：“说起来，刘蕊已经两年没回过家了。”

李松很惊奇：“为何？”

“她过年回去，亲朋好友会放过她？还不知道要安排多少场相亲会呢，不过明年过年倒是可以放心回去了。”说这话时，陈岩一脸幸福的表情。

两天后，李松3人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这次云集了更多记者，连很多外国媒体也派了人来。

发布会之后，世界各国的科学家在震惊之余，都抓紧时间重复李松团队的实验。不久，实验结果陆续公布，都证实了硝酸铧确实具有大幅提升电池电量的效果。

李松3人自然更加名声大振，这既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声誉，也带来了出乎意料的麻烦。

不过，李松3人此时无暇顾及外界的反应，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12月6日这天，李松的银行卡上收到了500万贷款，陈岩随即到专利事务所缴纳了52万元的费用。

从专利事务所回来，陈岩很振奋：“好消息！据事务所那边说，咱们开了这个新闻发布会以后，专家们普遍认可，认为这是首创，这对于后面的专利审核很有好处，我们的专利申请有望提前获得批准。”

赵坤企盼：“好啊，专利要是能批下来，希望有人来购买我们的专利，让我们有些收入，现在这种只出不进的日子太难了。”

陈岩很有信心：“只要我们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还怕好日子不来？”

李松点点头：“嗯，我们要做的事确实还很多，最主要的是降低铧元素的生产成本。”

提起成本问题，陈岩有些担忧：“不错，1.2克的铧元素就用去了我们200万元，只能造出一个演示用的小型电池，离实用化还有相当距离。”

“要想降低生产成本，首先就要改变用‘60号元素钕+88号元素镭’来生产铧元素的方法。”

陈岩听了很感兴趣：“哦？看来这个问题，你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不妨说说看。”

“起初，我们并不知道148号元素是我们要找的目标，只能从140号元素开始，挨个进行合成，故而采用了‘60号元素钕+80到89号元素’的方案，这对于那时的研究是合适的。但是现在既然明确了是148号元素，那就可以考虑更简化的方案。”

“能够简化当然好，具体该怎么做？”

“我的建议是全部采用74号元素钨，因为74+74=148，也就是说，让两个钨原子对撞，也可以得到148号元素铧。”

陈岩不由得鼓掌：“很好，这样一来，在生产铧元素时，只需要准备一种材料：钨，就已经足够了。比起先前要准备两种材料，可以说简化了一半；而且钨是较为常见的材料，价格不贵，比起60号元素钕、88号元素镭都更廉价。”

“是的，如果采用了这种方案，成本应该可以下降不少。但我觉得还是不够，总的成本仍然偏高啊。”

3人都沉默了：还要怎么做，才能进一步降低成本呢？

半晌，赵坤说：“我觉得，还有一个地方，应该可以挖掘一下潜力。”

陈岩说：“看来你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啊。别藏着掖着，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嘛。”

赵坤欲言又止，李松问道：“怎么？是不是有不方便之处？”

赵坤点点头：“是有点不方便，而且跟陈岩有关。”

陈岩说：“没事，现在搞好后续研究才是大事，其他的事都得服从大局。”

赵坤定了定神：“好吧，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们可以不必去电子对撞机中心的，那里的设备太先进，对于搞科研来说当然是好事，但是对于我们这种生产型的工作，就不见得是好事了，成本居高不下啊。”

李松沉吟了一会说：“有道理，我们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研究什么，只要能把铧元素生产出来就行。电子对撞机中心那么好的设备，对于我们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只是这样一来......”

陈岩说：“你们别吞吞吐吐的，不就是想说，这次可能不去电子对撞机中心了，想另找一个成本低的地方生产铧元素吗？这样我就不能跟刘蕊见面了，对吧？”

“是啊，你们那么久没见面了，这么做有些对不住你。”

“这有什么？刚才不是说了嘛，年前我和刘蕊一起回长沙，有的是时间在一起。还是降低成本的事最重要。”

“好吧，如果不去电子对撞机中心，那我们该去哪里？”

“这个问题还是问刘蕊吧，毕竟，这个行当的情况，她比我们更熟悉。”

陈岩拨通了刘蕊的电话，那个动听而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陈岩吗？找我有什么事？”

“刘蕊，我们刚才讨论了一下，为了降低铧元素的生产成本，想另外找个可以做对撞实验的地方，你能不能推荐一下？”

电话那边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李松能感觉到，刘蕊似乎有点惊讶，也有一点点失望。

不过这种状况只持续了一小会，就听到刘蕊回答：“这样的地方是有的，北京近郊的电子对撞机兴建较早，现在去那里做实验的人已经不多了，他们那边收费较低。”

“那太好了，另外，我们打算以后只采用钨来做原材料。”陈岩随后介绍了李松的新方案。

刘蕊很快理解了：“这个方案不错，又可以降低不少成本。”

“你帮我们问问北京那边，如果采用我们的新方案，生产5克铧元素大概需要多少钱？”

“好的，你等我消息吧。”

陈岩挂断了电话，李松感到愧疚：“刘蕊真是帮了我们太多，如今害得你们见不了面，有些过意不去啊。”

陈岩摆摆手：“没关系，刘蕊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