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松3人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试飞失败的原因。

赵坤指着显示电池电量的表盘说：“你们看，这个表盘指向了零，说明电池组完全没有电量了。”

李松觉得奇怪：“是啊，记得试飞前，这个表盘都爆表了，无法显示真正的电量，现在怎么会为零呢？飞行时间还不到2小时啊。”

赵坤猜测：“难道是电池组损坏了，导致无法给电力发动机供电？”

“有可能。我们把电池组拆下来，仔细研究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江南公司工程师的协助下，硝酸铧电池组从小飞机上取了下来。3人反复端详着电池组，没有发现损坏的痕迹，但是拿万用电表一量，又确实没电。

看来王总的判断是对的，在试飞员驾机飞行了1个多小时后，发动机停转了，原因就在电池组这里。

可是在此之前，他们3人专门向江南公司要来一个电力发动机，反复测试了这么多天，一直都工作得很好，从来没出故障，怎么一装到小飞机上就不行了呢？

赵坤叹了口气：“真倒霉，江南公司用普通电池组试飞了好几次，都好好的，怎么我们的电池组第一次使用，就出问题了？”

赵坤的话提醒了李松，于是李松请江南公司的工程师将他们用的普通电池组拿过来，审视了一番。

3人研究电池多年，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专家了。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江南公司用的是再普通不过的石墨烯电池，要是论质量，肯定不如他们精心打磨、专门定制的硝酸铧电池组。

可是，江南公司的电池组已经使用多次都没问题，他们的电池组却不行，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正当3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树林回来了。李松很关心试飞员的安危，连忙问道：“王总，试飞员还好吧？”

王树林安慰道：“已经检查过了，腿部骨折，头也磕碰了一下，有点轻微脑震荡。医生说要住院几天，不过没有什么大碍，你们尽可放心。”

3人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我回来前跟试飞员略微聊了几句，他说刚开始飞行的时候很正常，但是1个多小时后，小飞机开始下沉。他惊觉电力发动机停止转动了，于是赶快手动切换到了备用电池，把飞机拉了起来，然后调转机头飞向试验场。”

“小飞机上有备用电池？”

“是的，为了安全起见，工程师们增设了一个小型的石墨烯电池，作为主电池组的后备，不过电量很小，只够小飞机使用40秒钟。试飞员就是靠备用电池的这点电量，飞回了试验场。不过，40秒钟转瞬即逝，小飞机在落地前电量就已耗尽，所以落地后已经处于失控状态，一路跌跌撞撞才停下来。在此过程中，试飞员的腿和头部遭遇到了一些撞击，导致受了点伤。”

“备用电池这个设计很好，今天是派上了大用场啊。可惜我们的电池组出了故障，导致试飞失败，试飞员也受了伤，真是很抱歉。”

“这次试飞不能说失败吧？至少飞行了1个多小时，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可喜可贺啊。至于后面出了点问题也不奇怪，一个全新的机型怎么可能一蹴而就呢？遇到点挫折很正常，找到原因，加以改进就是了。”

“可是我们刚才仔细检查了电池组，没发现什么问题啊，偏偏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能供电了。”

“别急，慢慢找原因，总会找到的。前段时间我有些急，催促了你们几次，现在看来还是你们做得对，应该小心谨慎。另外，我也向总经理汇报了今天的情况，他对1个多小时的飞行颇感振奋，表示跟你们合作的决心不变。”

李松3人听了很感动。出了今天这档子事，本来很担心江南公司会表示不满，没想到王总没有任何责备，反而一直鼓励他们，还主动承揽责任，这样的合作伙伴真是难得。

王树林想起了另一件事：“李松和陈岩后天就要出庭了吧？我建议你们两位好好休息一天，想想后天该怎么应对，这场诉讼马虎不得。”

“可是电池组没找到问题，怎么能放心休息呢？”

赵坤接过了担子：“交给我吧，我来找原因。后天的诉讼我就不去了，看到周恺在庭上胡说八道，我就巨不爽，他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

李松表示同意：“你不去也好，我和陈岩要不是没办法，也不想再遇见他了。王总，那我们就把这个电池组带回去了，等找到原因以后，再来重新试飞。”

王树林点点头：“行，我等你们的消息。”

李松3人回到实验室，赵坤说：“你们回去休息吧，好好应对后天的诉讼，我这两天抓紧时间研究下，看看电池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松和陈岩走后，赵坤将电池组中的电池一个个拆开来，拿出万用电表逐个测量，发现这些单独的电池基本上正常，只有一个没电。

看来就是这个电池出了问题。电池组中的电池是串联起来的，只要有一个出了问题，整个电池组就没电了。

赵坤十分欣喜，连忙在QQ聊天群里宣布：“哥几个，好消息啊，电池组的问题搞清楚了。”

李松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快？”

“是啊，我把电池组拆开，每个电池都检测了一下，发现其中确实有一个损坏了，没电。”

“干得不错。唉，上午在试验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要拆开检测呢？”

“可能是因为我们当时都心情不好，一时没想到吧。这下问题解决了，只要把这个坏掉的电池换掉就行了，过几天我们再去一趟试验场吧。”

李松不满意：“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你是不是有些过虑了？”

“前些天，这个电池也测试过好多次了，为什么以前都没出问题，偏偏装到小飞机上就出问题了？这也太巧了吧？”

赵坤有些不解：“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觉得你未必找到了真正的原因。如果不找出根源所在，只是把这个电池换掉，下次试飞只怕还会出问题。如果再度出现试飞员受伤的情况，甚至更严重的情形，我们可就没法面对王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