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倒不太介意成本：“这个问题目前还不要紧。飞车要是做出来了，刚开始试用的肯定都是些不差钱的主，价格高低对他们来说无所谓的。”

王树林有他的考虑：“话虽如此，但是今后如果想大规模应用，还是得把成本再降一降为好。”

总经理建议道：“其实光是高端消费这一块，就已经是很大一片市场，能抓住就很厉害了。”

“那倒也是。”

“听你今天这么一说，我完全支持你的意见，那就给宇宙阳光公司下一个20套电池组的订单吧。飞车项目以后就由你完全负责，公司会提供大力支持。”

王树林高兴地说：“好，我明天就跟李松他们联系。”

3月17日是星期天。下午，刘蕊要乘高铁回上饶了，陈岩正准备送她去杭州高铁站，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陈岩接通电话，是李松打来的：“王总要我们现在就去江南公司，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陈岩嘟哝道：“昨天不是刚去过嘛。”

“我估计今天可能要谈那个大单的事，你一定得过来啊。”

挂断电话，陈岩无奈对刘蕊说：“我得去趟江南公司了，可能是桩大生意。”

“那你快去吧，公事要紧。”

“你一个人去高铁站行吗？”

刘蕊推了陈岩一把：“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忙你的去吧。”

陈岩只好依依不舍地走出家门，来到了江南公司，李松和赵坤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王树林表示了歉意：“不好意思，星期天还打扰你们。”

李松摆摆手：“没事，我们搞研究的时候，也经常忘记了周末。”

“有件事我已经酝酿一段时间了，昨天得到了总经理的认可，可以尽快实施了。”随后将他的“飞车”设想讲了一遍。

赵坤有些惊奇：“王总，想不到我当初随便说的几句话，让您记在心上，促成了‘飞车’这个构想。”

“是啊，如果飞车将来能够推广普及，你就是首功。”

“我只是随便说说，谈不上什么功劳。不过，‘飞车’这个产品确实意义非凡，江南公司又是生产直升机的，由你们来做这个产品，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们公司不仅在技术方面有基础，而且还有低空飞行的适航证，产品出来后可以很快投入实用，这个条件是别的公司不具备的。”

李松激动地说：“‘飞车’很可能是个颠覆性的产品，简直是为贵公司量身定制的。”

“准确地说，是为我们两家‘量身定制’的。要不是有了硝酸铧电池组，飞车就只能停留在设想阶段，没有实用价值。”

陈岩也被深深打动了：“对，我们公司的电池组，配合贵公司的飞车，真是太完美了。”

王树林点点头：“是的，我们公司也是看到这一点，这次下了很大决心，一定要做好飞车项目，因此准备向你们一次性订购20套电池组。”

20套？李松3人都听呆了，那是多少金额？按照上次的单价，应该是3600万，可真是一个大单啊！

半晌，李松才反应过来：“好啊，这下我们有得忙的了。”

王树林提出了他的要求：“我想说两件事：一个是报价，这次你们得给个实价，我想看看成本底线是多少。再一个，每一套电池组，你们得附赠一个小型后备电池。”

“是跟小飞机上的后备电池类似吗？”

“是的。飞车是给个人使用的，几乎每天都要用到，因此主电池组的利用率很高，这就意味着出故障的可能性较大。为了乘客的人身安全，必须配备一个强大的后备电池，当主电池不能供电时，后备电池必须能维持3分钟的供电，让飞车有时间从空中缓缓降落到地面，避免机毁人亡的悲剧发生。”

李松也有疑问：“明白，这个确实很有必要。但除了电池组外，飞车的机械部件如果出问题，也很危险啊。”

“机械部件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公司有成熟的应对方案。像旋翼等关键部件的金属疲劳度，飞车会自动进行定期检测，如果有危险，飞车将自动锁死，不能起飞。”

“好，这样飞车就比较安全了。不过，我觉得飞车的驾驶和导航是个问题啊，毕竟跟在地面开私家车不同，空中可没有固定的线路，随便飞恐怕不行吧？”

王树林摆摆手：“你说的这个问题也很重要，不过这是后话了，等以后再说吧。”

“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们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再给您一个报价。”

回到实验室，李松对陈岩说：“你马上再跟北京的胡主任联系一下，砍砍价。”

“现在吗？今天是星期天啊。”

“没关系，这么大的单，你就是半夜吵醒胡主任，他都不会怪你的。”

陈岩笑了笑：“好吧，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随后，陈岩在电话里跟胡主任展开了一番唇枪舌剑，价格又砍了20%，就再也降不下来了。

李松合计着：“现在一个电池组用到的铧元素，生产成本是60万元，加上其他各种成本，一共是70万元。”

赵坤提醒他：“王总不是说要我们附赠一个小型后备电池吗？”

“这个小型后备电池用料不多，增加的成本有限，就当友情赠送给江南公司吧。”

赵坤点点头：“可以，毕竟这么大的单子，赠送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李松问道：“你们看定价多少合适呢？”

“要不还是按照以往的做法，在成本基础上加倍，然后报价给王总？”

“王总几次要求我们提供优惠的价格，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希望我们的报价尽量向100万靠拢，越接近越好，这样他们才能消化掉这个成本，方便将来展开销售工作。”

陈岩觉得很难做到：“如果真的报个100万，那我们就没多少钱可赚了。”

李松叹了口气：“主要是胡主任那里没有多少降价空间了，所以我们这里也没法大幅降价。”

陈岩听到李松说：胡主任那里没有降价空间，他忽然想起了年前樊主任说的话，于是把樊主任的意见转述了一遍。

李松很赞成这个意见：“樊主任的这个想法很重要。如果能专门设计、制造一种简化版的对撞机，只支持钨原子的对撞，其他功能统统精简掉，确实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铧元素的生产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