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益州隘口有一雄关,名曰剑阁,依山立关,气势雄伟。关口连山,好似巨人合口,随时有吞吐天地的架势,令来往的人心神一紧。出了剑阁,便是入蜀栈道,从关口下看,栈道弯弯曲曲,只通过远山,渐渐不见,旁有群山,拱卫剑阁,如执戈卫士,青葱翠蔓,如有铠甲,半山小路,便是栈道,时隐时现,往来之人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疏忽。
这一日,正是九月初八重阳节前一日,蜀中各门派云集剑阁,做九月九重阳盛会,实际上早些天都已经开始布置,各门派陆陆续续,能来的如约而至,就算来不了的,也是派出副使高足,前来应约。剑阁云集的门派虽多,但却没有半个敢惹是非的,一来重阳盛会,各门各派齐聚一堂,以武会友,不胜快哉!二来剑阁乃是蜀中鬼门所在,蜀中武林都是敬畏,不敢生事,于是摆下擂台,设下豪酒,作此盛会。
蜀中群雄汇聚城中,引来大批人去观看,而此时,从剑阁城外的栈道却慢慢走来一人,这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急着赶路,缺了休息,这人骑在马上,不扯缰绳,慢慢的让马走着,心中却是担忧北方各派的情形,越想越是焦虑,不由得将手摸向了悬在马背上的酒囊,用指将塞子挑开,仰头便喝。但倒了半天,却是一点没有,不由得苦笑道:“这酒怎么如此不禁喝。”
这人正是李白,自从威远镖局之后,天子传旨,将李白贬为庶人,但另赐五花马,千金裘,赏赐无算。即便如此,李白心内仍然是不住惆怅,但他生性洒脱,不过半天便想开了来,仍旧是把酒言欢,举杯豪饮,待到酒醒之后,告别宗氏,飞奔剑阁。
李白正惆怅间,忽然马“恢恢”交了两声,李白抬头一看,关口上赫然写着“剑阁”二字,心中大喜,将缰绳一打,腾腾几声便进了城。
进了城中,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奇怪,本来李白酒尽,看到剑阁就在眼前,心中正是高兴,但进城之后,却发现城中行人寥寥,店铺关张,走了一阵却是半个人都见不到。下了马拿住缰绳在街上慢慢的走着,忽然旁边传来阵阵脚步声,回头一看,有两人正急匆匆的跑着,嘴里嘟囔着:“快点,再慢点就赶不上了。”李白心中好奇,趁着那人经过之时搭住那人肩头,问道:“这位兄台,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人被李白拦住,心中不悦,口中颇为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别拦着大爷看比武。”说着用力一挣,将李白手掌挣开,与那人赶紧向前面跑去。李白大喜,这次前来剑阁本来就是要找鬼门商量众派合谋,保卫朝廷,防止安禄山作乱,但正苦于不知该怎样见到鬼门掌门,这下比武大会,鬼门怎能不参加,心中暗道:“天助我也。”正想跨马追上,忽然鼻尖一动。一阵酒香传到鼻子之中,往旁边一看,正看到迎风飘展着一面旗帜,上写着“杯莫停”,顾名思义,这酒喝了之后令人一而再饮,欲罢不能。况且这酒香隔着酒楼就能传到街上,定然是名不虚传。
李白将缰绳拴好,迈步进了店中,见店中人影皆无,只有一伙计在柜台后面无精打采地擦着桌子,听到有人进来,连忙招呼李白做下,一边擦桌子一边殷勤问道:“客官吃点什么?小店这里一般的精致菜样都有,虽然没有那龙肝凤髓,但比上一般的店也是丝毫不差,尤其是小店的酒,更是剑阁一绝。”听到酒,李白来了兴趣,说道:“上几个精致小菜,再上一壶好酒。”说着就拿出一锭银子,那伙计看李白出手阔绰,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连忙将银子收下,口中连忙说道:“爷,您就放心吧,今天要是吃的不爽心,你把我拆了都行。”心中却是在盘算着这么多的银子就算这人叫上全本,也有不少盈余吗,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重,说道:“客官您先坐着,我这就给您张罗着。”
“慢着。”那伙计刚要转身走,李白就把他叫住,那伙计又问:“客官还有什么吩咐?”李白道:“我听说今天有个比武大会,不知这地方在哪里?”“哦,客官您可算是来对了地方了,这地方实际上不远。”那伙计用用指头指向东方,道:“就在那里街上,实际上您在小店楼上也能看到个远景,不过看的可是不太清楚。”李白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这样,你一会把酒菜给我送到楼上。”那伙计唯唯了几声就下去准备了。“
但凡是善于饮酒的豪客,此时都在擂台左右看着比武,因此李白刚上到二楼耳中便听到阵阵喝彩之声,心道这伙计所言非虚,于是将包裹放在靠窗的位置,放眼一看,却是有着稀稀疏疏,还未落尽叶子的树木挡着,暗暗摇头,又换了一个位置,也是如此,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武林比武向来是万人空巷,武林盛会,平民百姓也是兴味盎然,虽然不懂得其门道,但看着刀光剑影,拳来脚往,上下翻飞便是一大乐事,越是规模大的武林大会,越是热闹,不仅是南来北往的侠客,开门立山的宗师不计其数,就是围观的人也是规模宏大,旁边的茶楼酒肆客栈门房也是人挤人,高处位置全是些达官贵人,名流富绅,早就将这样的位置花了大价钱包下。刚才李白在一楼听到伙计说楼上便能看到,心中却是好奇,就算是能远远的看到,也应该窗口处都是人才对,不知为何二楼半个人影都不见。到了窗边一探究竟之后不禁哑然,连着换了几个位置,才找到一个还可以的地方,这地方正好能远远的看到擂台,李白眼力好,明察秋毫,擂台上的招式虽然繁杂却半点逃不过李白双眼。
这擂台平地而立,六丈见方,后面挨着一高坡,那高坡上面上书“重阳会“三个大字,下面有一高台,上面坐着十来个站着的汉子和几个坐着的五十来岁的人,至于旁边的茶楼酒馆,早就是人声鼎沸,喝彩阵阵,擂台中央正有两人正在比试拳脚,“鲁班开树”,韩信飞栈“等招数博得阵阵叫好,李白看着,也是颇有兴趣。在他眼中,比武这两人功夫虽然比他远远不如,但观武品酒,乃是武林人士之最爱。心中也有几分好奇,虽然这店中有树丛环绕,但这个位置还算是佳,就算没有人头攒簇,但总不至于空空荡荡,不知为何没有人来。
“混账东西,你怎么把客人引到二楼了?”李白正在沉思,耳中忽然传来一声爆喝,李白心中清楚,这是有人在训斥刚才那个伙计,而且好像正是自己这个位子,心中却也泰然,心道:“我这是化了钱的,就算再强横又能把我怎样?”只听那伙计委委屈屈说道:“掌柜的,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混账!”那伙计还没说,又是一声怒喝,“你老子的,我说过不来就能把客人带到二楼了?”那伙计不敢作声,李白心道:“那你估计也没说不能把客人带到二楼。”正想着,那掌柜道:“去,给老子把酒端到楼上。”说完就听的“蹬蹬”的上楼声,李白看着楼梯口处,看那人倒地是何模样。不过多时,上来一个大汉,散着头发,眼光锐利,脸上不见笑容,与李白目光相撞,鼻子里冷哼一声,半声不响,大大咧咧就坐到李白对面。
李白心中不悦,心道就算你是这里的掌柜,但开门迎客,总是要笑脸相迎,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总不是生意法门,但心中不快,口中却是半点没说。那掌柜却不像李白想的那样满脸肥肉,笑容满面,倒是有几分江湖的豪气。那掌柜虽然看起来强横,面色不善,但自从坐下,半个字也不说,脸色严峻,面容中倒是有些杀气,李白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只见擂台上这时已经有人正比武正酣。两人打的极是热闹,李白看着却是暗暗摇头。
两人对面而坐,互不作声。伙计上来时候也是小心将酒菜放下,那掌柜却是将酒倒下慢慢的喝着,顺手将筷子取出,边吃边饮,眉头却是锁的更深,李白看着擂台中央,有两人正在缠斗,一个身子瘦小的汉子左闪右躲,但出手却是如电迅速,忽然另一个汉子双拳齐出,直取那瘦小汉子胸口,虽然只是远远看着,但也颇能感觉出来这汉子拳头强硬。那瘦小汉子反应却是不慢,身子一侧,躲过拳头,右手顺带一推,推着那汉子的胳膊直推到一边,趁着那汉子还未定下身子的时候,身形一转,转到那汉子后面,胳膊一缩,一掌打在那汉子后心,那汉子身子一个趔趄,险些就要跌倒。那瘦小汉子身形行云流水,刚刚才打过一掌,脚下马上发力,使了个绊子,将那身长大汉一下绊倒,顿时喝彩雷动,场下一片叫好之声。李白却不由得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慢慢将酒饮下。
“那大汉膂力过人,但脚下不足,倘若是脚下灵活些,韩正君哪里是他的对手?”李白尚未说话,对面大汉却忽然自语,李白此时也看着擂台中央,也没有看掌柜,只是说着:“那大汉虽然看起来力大无比,比上那小个子多了不少优势,但脚下功夫下的并不算多,因此那小个子脚下使了个绊子他就栽倒。”那掌柜得道:“栽倒也是韩正君先向他后心打了一掌,按你的意思,那大汉脚下功夫不足,而不是韩正君那一掌的功夫?”李白道:“正是,那小个子虽然看起来虎虎生风但掌上发力还是不足,”韩正君冷冷笑着,“嘿嘿”一下之后说道:“以前我也听到有人这么说过,但上去之后反而被韩正君打的落花流水,还不如之前打输的人,你若是真有本事,为何不上去和那韩正君比试比试?”言语中颇有疾风之意,李白转过头来,看到那掌柜满脸的不屑,反而笑道:“你说的韩正君正是那小个子么?非是在下不愿和他动手,实在是他功夫实在不到家,在下怕伤了他。”柜冷冷笑道:”你可知那大汉为何登台和韩正君打擂么?”李白道:“莫非是你安排的?”那掌柜嘿嘿笑道:“不错,那人说的话和你差不多,都是说的韩正君掌中无力,只要脚下扎稳,韩正君酒奈何他不得,结果呢……”李白道:“那大汉的确有些眼力,不过终究是手上功夫差了一些,你看。”李白说道这里,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场中,此时场上又上来一个同样矮小的汉子,离得远了看不清楚,但能看到这汉子绕着韩正君左右出手,身形比上韩正君丝毫不慢,打的韩正君措手不及,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忽然两拳打向韩正君胸口,韩正君双手做了个套子,将那汉子胳膊抓住。”那掌柜疾呼:“完了。”却忽然看到那汉子忽然胳膊忽然向下一压,右拳如电,打在韩正君胸口,韩正君胸口吃痛,手上不觉也松了,身子不住后退。场下的人看到韩正君连战连胜,此时忽然被人逼得连连后退,不住喝彩,韩正君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那汉子又飞身过来,连忙向后一跳,场下的人看到他后退,反而是更加为那汉子号呼,韩正君一退再退,渐渐的已经退到擂台边上,他没退一步,场下的呼声就越高,等到退到边上的时候,场下欢呼如雷,喊声震天,连李白耳中都是嗡嗡作响,那掌柜的更是满脸期待。那韩正君到了擂台边上,反而镇定了下来。将身子往前面飞速一跃,脚下使了个圆弧,使了个“五丁开山”,正好和那汉子落地的时间不差半分。
“啪”的一声,那汉子被韩正君如此力量所绊倒,身子一下侧着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场下本来如雷的声音忽然安静了下来,转瞬之间,呼声更甚,比之前的呼喊还要高上三分。“不愧是门主的高徒,果然出手不凡。””那小子看起来像是高手,没想到一招就撑不下来。”“就是,要不是韩大哥让着他,恐怕早就趴下了。”韩正君一打胜,场下阿谀之人马上转了脸色,之前呼喊的样子也不见了半分。
“唉!要是稳上半分,韩正君绝对胜不了。”那掌柜拍手嗟吁,将杯中解忧之物一饮而尽,李白不解道:“掌柜的看起来很想让这韩正君输一次,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那掌柜“哼”了一下,倒了一杯酒之后又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将右手慢慢举起来,但那手却不像正常人那样向上,而是有些垂着,显然是被人折了,李白心中明白了几分,说道:“难道掌柜的这只手是……”掌柜将手放下,站起身来,看着远处的擂台,慢慢说道:“我姓张,名九城。从小爱学习些武艺,拜了好多个师傅,在剑阁也算是有些名声的人物。”李白看着他脸上虽然有些落寞,但仍然有些英雄豪气,张九城没有注意李白,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三年前,也是重阳大会,我当时也想去试试,没想到,嘿嘿。”他忽然阴森一笑,“没想到就搭了一条右手在那里。”李白看着远处正在擂台上的韩正君道:“就是他干的?”张九城点点头道:“不错我当时就是想试试武艺如何,没想到就丢了一条右手。”李白道:“所以你就找人想把他赢了?”张九城道:“不错,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人,就想着谁能帮我把仇给报了-,没想到,哼,都是些废物。”张九城又把目光看着李白,说道:“方才听你说,这韩正君功夫不足为惧,那你可愿意帮我去把他给打下来?”李白想了想道:“这有何难?”张九城转过脸来,看着李白自信满满,满脸英气,与之前的那些人全然不同,心中已经有几分觉得李白来历不简单,但李白又说道:“帮你不难,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方才李白听他说这几年来他一直看着重阳会,想来对这重阳会一定是知根知底,与其冒险打探,不如就在这里弄个一清二楚,张九城道:“问题?什么事?只要你帮我赢了韩正君,什么问题随便问,李白喝了一口酒道:“我先问你,这重阳会参加的都是些什么人?”韩正君想了一想道:“川中各大帮会,各洞洞主,大小门派都来参加,鬼门做东。”李白想了一下道:“那在擂台上打赢了有什么好处?”“嘿嘿。好处倒是有好处,不过得有名到领好处的时候。”李白愕然,问道:“这话怎么说?”张九城道:“在这重阳会上凡是能胜个一招半式的,都能受到鬼门掌门的指点,鬼门在蜀中一家独大,武艺高出其他门派,何止一点半点,因此在这重阳会上都想好好表现,倘若是能被鬼门门主指点个一招半式,不说是平步青云,但也是大有裨益。”李白道:“这却不错,得高人指点,胜过迷途十年。那危险又从何说起?”张九城道:“看起来是没错,但这上面守擂的人,都是鬼门有排面得人物,不是长老鬼将,就是门主高徒,倘若是输了还好,要是赢了,嘿嘿,那就是捅了马蜂窝了。”李白默然,但想想鬼门在蜀中的地位,门下的弟子定然也是百挑十,十选一,要是输了,无疑是打了鬼门的脸,这样想着,也就不奇怪了。转念一想:“若是我将他徒弟都打赢了,这鬼门门主或许就能亲自出手了,想到这里,不觉笑了,张九城见李白不愁反喜,更觉得李白是胸有成竹,喜道:“看先生这样,是愿意出手了,要是先生能将这韩正君胜了,在下定有重谢,李白将酒一饮而尽,起身说道:”我这包裹就放在这里,一会就来取。“说着,扭头就往外面走。
李白走到擂台附近,见附近人山人海,只能看到台上韩正君正在拱手请战,李白想了一想,见旁边无有空隙,想了一想,丹田一沉,将脚下一蹬,踏着前面人的肩膀冲着台上便跃了过去,动作虽大,但脚下的人却半点都没有惊动,几个跃步,飘然到了台上,拱手道:“兄台请了。”
韩正君连胜数阵,正在洋洋得意,耀武扬威,没想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上来一人,韩正君正眼一看,来人仙风道骨,气宇轩昂,比之前来的人完全不同,心里就有些暗暗打鼓,已经有了三分怯意,但嘴上仍然是拱手相让:“这位兄台,不知有何见教?”李白还了一礼,说道:“在下乃是上台来与你比试比试。“韩正君弓布直拳,说道:”那就请阁下赐教了。“说着就要冲过来,李白将手一举,说道:“慢!”韩正君一愣,说道:“先生后悔了?”李白微笑道:“登台比武,怎能后悔,我是想知道,我若是赢了你,接下来又当如何?”韩正君一皱眉,暗道:“这人不管是何来历,但说话未免有些猖狂。”但重阳会之时,不好做怒,只得压住火气,说道:“若是赢了在下,自然成了守擂的擂主,自然有人来挑战你。”李白道:“好,那在下请了。”
李白“请”字还未说出口。韩正君脚上用力,有如离弦之箭一样冲着李白便扑了过来,近到李白身前的时候,连出四拳,直取李白胸口,这几拳力量甚大,韩正君虽然个子不高,气力有限,但爆发力着实惊人,李白不敢硬接,将身子一侧,右手就要拿他手腕,韩正君反应奇速,身子向下一低,又是一招“五子开山”,一腿就扫向李白下盘,李白身子一跳,躲过这招鞭腿。韩正君一脚踢空,身子骤然一跃,飞身一脚就踢向李白小腹,。李白早有准备,向韩正君脚上一按,身子借着这股力道向后翻了一个筋斗,身子落地,片尘不染。
“好。”李白刚刚一落地,场下一片欢呼,不知道是为了韩正君三招行云流水欢呼还是李白从容不迫,泰然处之而欢呼。韩正君连出三招,都被李白轻飘飘化解,心里也就慌了几分。本来他觉得李白气场强大,非同小可,于是开始就拿出绝技“索命连环”没想到半点作用没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高台上韩正君师兄们见到这样场景也是暗暗咋舌,韩正君爆发惊人,不光是出手十分快,而且力量奇大,就是这些师兄们也没有把握完全躲开,看到李白淡然从容都是吃了一惊,将头看向九幽幽冥两个门主。大师兄名叫华玉英走到九幽面前,拱手说道:“师傅,场下这人看起来不简单,恐怕不是单纯为了比武来的。”九幽点了点头,看向幽冥,说道:“师弟,你看这人是什么来历?”幽冥摇摇头:“这人脚步轻灵,接招的时候举重若轻,南派中这样的人倒是没有印象。”华玉英道:“二师傅的意思是这人可能是北派来的?”九幽皱眉道:“安禄山前几日来了消息,已经开始和北派交上了手,这人若是被北派的人,来这里做什么?”幽冥道:“不管他是来干什么的,要是敢来坏事,就让他进得来蜀中,出不了剑阁。“说着,嘴中真气吐纳,凝气成线,慢慢的扑到场中。
他内力惊人,隔着些许差距居然能将传音入密。韩正君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中忽然传来幽冥声音:“七星步封住他左右,引虚击实。”韩正君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这是师傅正在用高深内功指点自己,顿时底气十足,身子向前慢倾,脚下忽然发力,如同出洞长蛇,朝着李白便打了过去。李白一愣,不知道为何韩正君忽然这么勇猛,但这样出手,未免有点像困兽之斗,掌上微微一用内力,趁着韩正君打过来的时候,掌上一抓,就朝着他手腕抓过去,李白这下出手看起来轻轻飘飘,但却是极为快速,正要抓住的时候韩正君忽然把手腕一缩,猛的又朝着李白手掌打了过去,李白心里暗暗道一声:“精彩。”但这样的招数并不能奈何他怎样,掌中内力更甚,韩正君虽拳上用力,但离着李白手掌还有几寸的时候忽然被一阵劲力挡住,韩正君拳不着力,咬咬牙又加了几分力道,脸上的汗珠也慢慢的涌现了出来,但总是难以前进半分,正在进退维谷的时候,耳中又传来声音:“敌以柔道,胜则刚之。踏休门,取后心。”韩正君得了指点,连忙手腕撤回,一转身子,这一下动作利落,加上他身形本来就快,李白还未看清,就转到李白身后,李白只觉得眼前一晃,后心却有恶风袭来,心中已经洞明,索性将后背让给韩正君。韩正君见李白无有防备,心中大喜,暗道:“虽然你武功远胜于我,但师傅在旁,哪里有你的机会?”“嘭”的一声,一拳结结实实打在李白的后心处,心中暗暗得意。正要撤手,忽然一阵吸力将拳头紧紧吸住,韩正君拳头竟然出不来半分,而且还向里面吸。韩正君扎紧马步,咬牙后撤,刚一用力,却是觉得意想不到的轻松,心中正松了口气,忽然一惊,不好,再想将脚步停下,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危机时候向后一倒,手向后一撑,平地翻了个筋斗,落地之后又向后退了几步,才停了下来,正想再出手的时候,却发现周围已经有了几个人,再仔细一看,已经到了擂台下面。心里仍然是一片迷茫,等了好久,才明白过来,看着师傅“叹了口气,向李白拱了拱手,李白说了声:“承让。”韩正君默不作声,三步做两步,连忙走到了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