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成心道:“现在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想再多的办法都不如直接闯出去。“他这十几年来被野人逼的几乎上是昼夜不停的练功,虽然神魔道仅仅是入门,但登峰造极神功与天人合一神功都已经练成,想来不会输给卞城王。“林天成极为自信,但也不能告诉他们,想了一想,走到两人前面,脚下磨动半天,然后又向后退了两步。
常遇春两人不知道林天成在干什么,对望一眼,不知什么意思,等到林天成又向后退了两步,看了下脚下好像写着什么东西。走了两步,转过砍原来是“直闯”两字,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林天成为何会要他们直闯。方才那人惊恐之下说的必定不假,外面有二百六十多人虎视眈眈,还有卞城王和范无救谢必安这些高手,强弓硬弩也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他们出来,贸然直闯恐怕会凶多吉少,因此两人都是默不作声。林天成心道:“师傅曾经说,登峰造极神功,天人合一神功练好一个便能和鬼门十王乡抗衡,现在我会两种内功,又何惧哉?”但又一想:“那是师傅十几年之前说的,这么多年,鬼门十王的武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么一想,果然这个决定极为莽撞,不由得来回打转,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常遇春和朱元璋看到林天成如此,都是极为疑惑,不知道林天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当林天成不知所措之时,忽然小猴吱吱乱叫,心中一紧。他这十几年都是边对抗边逃跑的,每当野人靠近的时候,小猴总是这样乱叫,惊慌失措。林天成没想到野人居然会再度追上,心内吃惊,再想若是哪些野人追上这里,恐怕这些人都抵挡不住,直闯九死一生,呆在这里十死无生。也不再犹豫了,拍了拍小猴,小猴知道他要走,也镇定了下来。林天成走到常朱面前,用手指了指外面,两人不解,又指了指外面,两人仍然是一头雾水,肩上小猴忽然又叫了起来,而且比刚才还要着急。林天成知道现在没办法对他俩说明白,心中也是着急,忽然看到常遇春腰间带着佩刀,右手一出。常遇春来不及反应,“仓”的一声,常遇春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抽了出去,两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林天成忽然仰天大吼一声,举刀便朝着两人砍,这一刀来的十分快速但砍的十分歪,两人吓了一跳,但看到这刀并不准也是镇定下来。林天成这一刀故意不好好用,之前大吼一声则是吸引人的注意力,余光看了一下,发现都在朝着这边看,连忙将刀扔了,身子一转,忽然到两人身后,胳膊一圈,一边一个箍住两人腰间,脚下一点,如飞一样的跑了。
余下众人看到林天成一刀没有砍中常遇春与朱元璋,都是松了一口气,正想开口骂他的时候,忽然带着两人跑了,人人都是呆住,但马上反应过来,马上喝道:“别跑。”有伤的也不管有伤,带彩的也不顾带彩,腿上有点毛病的也赶紧提刀一瘸一拐的追,瞬间几十人一同从林中追了出来。
林天成脚力甚好,瞬间将一群人甩开,那一群人看着林天成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都是目瞪口呆,只能卯着力气,死命追赶。常遇春急道:“壮士,你这是要做什么?”朱元璋道:“前面极是危险,赶快停下。”林天成置若罔闻,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常遇春道:“在跑我们就不客气了。”但林天成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跑的更加快了。常朱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常遇春出右掌,朱元璋出左掌,常遇春出右掌,双掌共发,同时打向林天成胸口。双掌齐落,两人都是觉得手掌一震,差点就被弹开。常遇春被林天成救了一命,两人心中自然存在感激,因此两人出手都是只用了三成力道,但打在林天成身上半点效果都没有,眼看着离那谷口越来越近,心中极为着急,那二百六十三人虎踞在那里,这样过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于是掌上内力也越用越重,但不管用多大的力气,打在林天成身上都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后面人追赶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脸上急得都要出汗了,但打林天成没有反应,只能着急的说:“快停下,快停下。”
“吼。”一声巨大的声响打破沉寂,林天成听到动静,知道野人追了出来,便将两人放下。两人看着后面追来的一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仔细一看,一群人后面尘土飞扬,比那一群人高出半个身子的地方则是黑压压一片,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声势浩大,烟尘之中夹杂着千万咆哮之声,似猛兽风中怒吼,又好似千军万马夹阵而来。手下的人看起来也是发现异象,都是不要命一样的跑,比平时跑的还要快上几分,看到前面停下,纷纷大喊:“快跑,快跑,熊瞎子来了。”林天成一怔,但常遇春已经拱手说道:“多谢搭救。”他刚才以为林天成莽撞,但现在才知道林天成是在就他们,朱元璋道:“看来之只能冲出去了。”林天成心中极为紧张,他深知那些野人极为神速,不快一点很可能就要被追上,小猴已经是吓得只能紧紧拉住林天成的衣服。过了片刻,一群人已经跑了过来,那些野人也已经来到不远的地方。常遇春持刀大喊:“兄弟们,想活命就随我冲。”
“杀。”一群人忽然之间士气大涨,杀声震天,向着鬼门把守的谷口就杀了过去。
鬼门早已派重兵把守谷口,但卞城王吩咐他们只是把守,丝毫不担心他们从后面山林中走脱,范无救谢必安也不知其意,但只能遵命行事。二百多鬼卒等了几天都没有人来,正有些懈怠,忽然谷中杀声响起,鬼卒众人也是精神一振,他们等待良久,摩拳擦掌,只等着常遇春他们杀出来。但他们一看下面,忽然发现跑的极快,好像不是在冲锋,而是在逃命,又向他们身后一瞧,黑压压一大片跑的更快,有头目道:“准备放箭。”命令一下,鬼卒纷纷张弓,又唤来一人道:“速去禀报王驾和黑白无常两位头领。鬼卒得令,马上禀报。
卞城王与黑白无常正在商量如何抓住常遇春二人,忽然鬼卒前来,跪下报道:“禀卞城王驾,黑白将军,朱元璋常遇春正带人冲来,但……”他说了一半,忽然停下,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范无救怒道:“混账东西,知道什么东西就说,犹豫什么?”那人道:“将军恕罪,小人这就说。常遇春与朱元璋冲阵,后面不知道跟的是什么东西,像黑熊,也像是黑马野驴,小人不知,请王驾前去。”卞城王跳起身子,不等鬼卒带路,连忙前去,随口对后面说道:“黑白将军,一起去看看。
卞城王虽然过了多年,但内功却是一点都没有落下,片刻之间,已经来到谷口。此时谷口万箭齐发,鬼卒中弓箭手有五十人,人人张弓,个个搭箭,一刻不停的向下射去。卞城王又向下看去,只见下面一群人里有一人冲在最前面,拿着一件斗篷将箭矢都打开一旁,卞城王心中也是打起了精神,知道冲在前面这人武功不弱。这些弓箭手都是数一数二的射箭好手,弓箭也是硬弓,那人拿着衣服竟然能将弓箭打开,一箭不落全部拦下,并且仍然那么快速,真是不多见的高手。高手之间,窥一斑而知全豹,卞城王看出来这人武功超群,却万万想不到这人就是自己找了十几年仍然没有下落的林天成。又看向更远的地方,山呼海啸,天崩地坼,黑压压一群不知什么东西比那些人跑的更快,离那些人越来越近。卞城王心道:“看来是为了躲那些东西。”正想间,忽然身后传来两声脚步,范无救谢必安已经来了。卞城王道:“二位,情况有些不对劲,我带人将他们拦住。”说着向下一跳,一踩石头,便落到地上,身后已经有一百人在后面等着,卞城王向上面喊道:“停止放箭。”又对身后说道:“冲出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林天成正在前面拦箭,手上拿着一件衣服虎虎生风,将漫天箭矢尽数拦下,同时催动登峰造极神功将箭杆震开,手上运起天人合一神功将箭打开,虽然看起来十分费事,但脚下却丝毫不慢,但饶是如此,后面众人光是跟上他就得用尽全力。正在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忽然手上一空,什么都没有拦住。林天成身子一停,向上一看,已经不再放箭。但猛回头,便见到黑压压鬼门中人已经从谷外冲出,身后也传来朱元璋声音:“兄弟们,想活命就杀光他们。”
“杀。”
众人此时前有敌人,后有追兵,都是抱着拼命的架势与鬼卒交手。鬼卒人多,但看到这样的姿态也是被吓了一跳,本来他们以为这些人已经是束手待毙,就算挣扎也不过是困兽之斗,掀不起半点波澜,但没想到被困了几天之后仍然是那样生猛,竟然一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刚刚交手就被放倒一排,众鬼卒被群雄气势吓住,百人竟然被几十人杀的连连后退。卞城王怒喝道:“谁再敢向后退一步,格杀勿论。”他内力极为充沛,况且养精蓄锐几天更是元气充足,这么多人的战场上也能听的清清楚楚,每个字都传到人的耳中。鬼卒本来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马上稳住阵脚,将群雄挡住。卞城王又沉声喝道:“后面分成两从,两翼包抄。”仍然是中气十足,好像在耳边说话一样。这边还未说完,那边常遇春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站成一排,拦住分兵,只可奋力向前,,听到命令才可转身。“群雄也是训练有素之人,听到命令,纷纷向两边散去,将鬼卒拦住。此时群雄想到后面不知是人是兽的东西正在慢慢接近,都是咬牙拼杀,人人以一当十,竟然用人墙将鬼卒挡住。
卞城王听到常遇春指挥得法,调度有方,暗想:“这人不是常遇春便是朱元璋,就是朱元璋,真是将才,怪不得二哥说要除去他们。”他身子一转借着鬼卒人群左右闪避,忽然身子高高跃起,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玉笛,他身法巧妙,借助众多的鬼卒隐蔽身形,临近常遇春了竟然还没被发现。常遇春正看着局势,忽然黑影一闪,猛然间卞城王便已经踏着鬼卒肩膀跃了过来,连忙向后一撤,将刀抽出。
单说林天成。他在山谷之中听常遇春与朱元璋审那鬼门弟子的时候听到外面是卞城王把守,早就想与卞城王交手。但到了这里,先是箭如雨下而后又是百人鬼卒杀来,半点卞城王的影子都找不到。他一直没有出手,就是在找卞城王。他不但恨极了鬼门,而且对鬼门的卞城王更是极为痛恨,若不是卞城王当日来到蝴蝶谷,林天成也就不会被逼无奈到这个地步,同时还有周世安,害得他在英雄冢耗费十几年光阴的人。他看到群雄一拥而上,将鬼卒逼得连连后退,但仍然见不到卞城王影子。忽然一道黑影直冲向常遇春。林天成一看,玉笛长袍,正是卞城王打扮,心内咬牙:“可算是找到你了。”手中拿着那件衣服,身子一闪,便到了卞城王近前。
“喝。”卞城王见常遇春已经有了准备,心中冷笑:“现在有准备又有什么用?”玉笛已经点向常遇春胸口。
“呼”的一声,常遇春还未出手,眼前忽然一阵风声闪过,林天成竟然用衣服将卞城王玉笛缠住,手腕一拉,就要将玉笛拉过来。林天成十几年来不单是内功大成,而且力气也是大了很多,这样一拉,将卞城王胳膊便拽了一下,玉笛险些脱手。卞城王急忙手腕用力,使了个“镫里藏身”,玉笛一绕便将衣服甩开,身子向后一退,看着面前这破破烂烂,满脸杀气的胡子大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这样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将玉笛放在眼前看了看,玉笛上已经有了些许灰尘与一些血迹,还有些灰白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以玉笛为兵器,但玉笛忽然有了这样许多污秽之物,也是觉得有些恶心,但更多的是怒火。将玉笛一指林天成:“好个大胆的汉子,你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无礼?”林天成将小猴交给常遇春,拍了拍小熊脑袋,回头说道:“瞎木。”
林天成看到卞城王怒火上扬,忘了自己现在难以开口,本来想说“是我”,但为何说了“瞎木”这谁也不清楚,但卞城王却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林天成手里的衣服已经甩了过来。衣服柔软,林天成将衣服一拧,在两边随便一系,如同一条又短又粗的绳子一样。卞城王不敢大意,小心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