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1章 阳奉阴违(1 / 1)钱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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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新年将至,冯镗迎来了从京城而来的一个传信的锦衣卫。而这个锦衣卫的到来,则意味着御史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头了。

“毛大人吩咐卑职来问您一下,您是否知道御史宋大人的去向?宋大人自离京之后,每十日就有一封书信送回京城,陛下最近却没有能够按时收到来信,有些急了。所以找到了毛大人,毛大人则派卑职来问您。”

冯镗对他说:“此事我知道!你回去告诉毛大人,新年将至,杀人不祥。等过了年,我自给他一个交代。”

锦衣卫得了冯镗的答复,一刻都不停留,就离开了茶楼,快马回京城复命去了。看上去,朱元璋对这件事情,还真的是很在意。倒也难怪,一个大贪官就在眼前戳着,他那样嫉贪如仇的人,怎么可能不在意?

送走了那锦衣卫,冯镗低头研究起手头的东西来。

冉清流在身边伺候笔墨,不时探头瞧一眼,很感兴趣的样子。

冯镗几次瞥到他探头看,便索性叫了他一起看这些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嘛?”

冉清流说:“这不是您叫那书生写的吗?整日记这些,您还看得这么仔细,有什么用嘛?”

冯镗笑笑,“针头线脑,对百姓而言,是天大的事情。这一封封的书信,写的不是旁的,而是他们的日子是苦是乐,是贫是富。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又有什么琐碎小节。这一笔一笔加在一起,如果能够再加上那些会写字的人写出来的家书,那就是整个绍兴正在发生和已经发生的事情!”

冉清流惊讶说:“这里面还有学问?”

冯镗说:“当然有了!你要是好奇,就跟我一块儿看,等你学成了,我就把这些都交给你做!”说到这里,他起身抻抻脊梁骨,扭了扭脖子,抱怨道,“整天搞这些,眼睛都看花了。”

冉清流听他这么说,就赶忙放下本子,过来帮他按揉穴位。

冯镗说:“不过啊,收获也还是不小的。这绍兴府,还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光凭这些,或者光凭宋大人整理的东西,都不能认定他们贪赃枉法,但是这两者结合,可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冉清流问,“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冯镗说:“十拿九稳。不过,我还想再等等,再查得仔细一点儿。”

“冯爷!”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冯镗朝冉清流递了个眼色,冉清流连忙去开门。

李淮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对冯镗说:“冯爷,唐迹不见了。”

“什么?”冯镗一惊,快步走过来,“说仔细点儿!”

李淮解释说:“看守他的兄弟自昨晚送了饭进去,就没见他再出来过。刚刚觉得不对,跟我说了一声,我进去看了下,后墙不知何时房上不知何时被掏了个洞,人已经跑了。”

“猪脑子!”冯镗瞪眼骂道,“昨晚送过饭今天就不用送了吗?”

李淮低声说:“看冉公子在,他们又是轮流当值,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送过饭进去,就没想起要送饭……”

冯镗一步踏上前,冉清流生怕他冲动打人,连忙阻拦,“小师叔,小师叔,咱还是先找人要紧,别让人跑远了。”

冯镗被他这么一拦,才稍稍的冷静下来。

他对李淮说:“去叫关枭过来。”

关枭很快就被交到了冯镗面前,冯镗对他说:“你马上去城里给我找个人,前一阵子那个唐迹,你认识的,派人挖地三尺,把他给我找出来!记着,最重要的就是府衙附近,绝对绝对不能让他接触到冯兆先!否则必成大患!”

关枭立马答应一声,“是,小人这就去做。只是……”

冯镗正在气头上,哪里经得起他吞吞吐吐,瞪他一眼,斥道:“说!”

关枭连忙问,“若抓住了,他不情愿回来怎么办?”

冯镗骂道:“废物!这也要我教你吗?怎么把人带回来还要我教你?只要动静小些,随你怎么办!”

“是。”关枭不再耽搁,退出去办事了。

冯镗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

唐迹是觉得冯镗会帮他报仇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冯镗都只是把人关着,半点儿要给他报仇的意思都没有。唐迹这个人胆大包天,眼看着冯镗似乎靠不住,他就立马想起了自己应该靠自己。捡着看守他的锦衣卫的漏洞,演了这么一出瞒天过海,脱逃在外了。

冯镗不否认,自己的的确确有忽略他的情况,也没有对帮他这件事情太上心。但是,既然是自己答应的事情,冯镗就没有不做到的,在他的设计之中,唐迹家的案子,也是其中的一环。

可是现在好了,唐迹丢了,如果让冯兆先因此而察觉到了什么,冯镗的事情可是随时都有可能败露!

心念及此,冯镗看向李淮的目光尤为不善。

李淮目光闪躲,似是心中有鬼。

冯镗想起之前京中派过来的锦衣卫,又想起了李淮此时的反应,就觉得什么都不对劲儿了。

冯镗眯眯眼,对李淮说:“李淮,你跟了我不是一天两天了。还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吗?”

李淮低眉顺眼,似乎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他恭顺地说:“是,卑职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就不要明知故犯。”冯镗对着他低垂的眼睛,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对他说。

李淮只是低声应是,依旧低眉顺眼。

冯镗直起身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对他说:“去叫你的手下过来,我要逐个问问清楚。我倒是想知道,我特意着你看着的人,怎么就会突然跑掉了?是你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头,还是你胆敢给我阳奉阴违。”

李淮的目光明显的一抖,但随即就又似无波之水似的,没有了一点儿波澜。他说:“卑职是您的人,自然不敢不把您的话放在心上,也不敢阳奉阴违,实在是下面疏忽了。”

冯镗不禁感慨,这个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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