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柳对敖凡和午潮说:“说起这位大师可不得了!这位大师不仅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而且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不受天上管辖,也不受地下约束,即使是众神仙一提起他的名号都战战兢兢,故三界称之为神见愁。”
少柳一提起“神见愁”,敖凡和午潮当然都听说过这个名号。敖凡问道:“此人身世隐秘,行踪不定,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少柳将军对他又了解多少?”
少柳说:“说来惭愧!末将也没有见过神见愁之真身,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一位故友说起神见愁的事,因此对他印象深刻,内心非常地景仰。”
午潮说:“请少柳将军说予我们听听!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少柳说:“既然二位不嫌弃,末将讲一讲神见愁其人其事。据传在昆仑虚的弱水之渊隐密之处有一个无底洞,洞中生活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花鸟鱼虫。千万年以来,这些花鸟鱼虫生活在那里,自由自在,自生自灭。一日,一位上古神仙路经此地,见此无底洞清静幽秘,内心自然欢喜,于是索性住了下来。上古神仙每日打坐冥想,他意外地发现花鸟鱼虫围绕着他不肯离去,他觉得与这些花鸟鱼虫有缘分,应该渡化它们,于是时常给这些花鸟鱼虫讲经说道。这些花鸟鱼虫生活在这昆仑之下、弱水之滨,采日月之精华,得天地之灵气,本身就不同于寻常生物,再受到上古神仙的点化,久而久之就有了灵性。”
午潮插话道:“正所谓:向日月处草木盛,近昆仑者半神仙。”
少柳说:“大王所说极是。其中有一条大鱼在上古神仙的点化之下悟道化为人形,进而修炼成仙。后来这条鱼出了洞,以各种化身在三界行走,求师访友,不耻下问,学到了不少真本事,经过融会贯通,终于自成一派。由于他师出无门,常常为人诟病,被三界看不起。他一怒之下专门到各个神仙洞府挑战,几番斗法下来,发现众多神仙徒有虚名,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神仙们碍于脸面不敢把这件事传出去,所以三界称他为神见愁,无人敢惹,无人敢管。”
敖凡听了哈哈大笑说:“看来这位神见愁先生属于自学成材的典范,真是不容易!”
午潮说:“神见愁与各路神仙斗法有何故事?一并说来听听!”
少柳说:“最经典的一次斗法是神见愁与高誓之战。高誓住在碣石山,餐花饮露,吞云吐雾,摘星为饰,乘槎浮行,素以神仙之高洁而闻名。一日,神见愁东行入海至碣石山,找到了高誓的洞府,恰逢高誓不在府中,高誓的徒弟对神见愁出言不逊,神见愁大怒,连伤多名高誓的徒弟。洞府之中见形势危急,便飞鸽传书于高誓,高誓火速赶到府中。当高誓回府之时,神见愁仍盘腿危坐于洞府门口,高誓见神见愁如此傲慢不免怒火中烧。高誓以深海之重水攻击神见愁,神见愁本为一条鱼精,无论什么水对他而言只是寻常之物,自然岿然不动。一击无效,高誓再用雷霆之火焚烧神见愁,神见愁置身在烈火之中仍毫发无损。二击无效之后,高誓祭起星光剑欲斩杀神见愁,神见愁用轰天锤与高誓相博。二人整整斗了七七四十九天,斗得天地无色,日月无光,山崩地裂,海水翻腾,北海龙王无法安身,带着众水族逃走暂避。最后神见愁一锤击中高誓胸口,高誓当场倒地,口吐鲜血。神见愁没有赶尽杀绝,见高誓无力再战,管自己走了。高誓受了重伤,为此闭修炼了五十年才恢复元气。”
敖凡和午潮二人听得目瞪口呆,话都讲不出来。
少柳接着说:“这神见愁近百年在人间行走,他萍踪不定,行事诡秘,人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去向,据传很多轰动一时的无头公案都是他做的,但这些年又突然没有了消息。”
午潮说:“好生让人佩服!若有幸见到这位神见愁,小王一定要拜他为师,好生向他讨教!”
少柳说:“末将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若有消息一定呈报殿下。”
午潮对少柳说:“好了,我们不聊这些了!请少柳将军向太子殿下汇报一下我们的整体作战方案,请太子殿下示下!”
少柳说:“诺!末将就从灭龙南开始讲起……”
话说华风回到宫中无事可做,又想起了浅草。他穿了一身便服,在宫中后花园折了一枝梅花,带上饕餮,乘舟往城南去了。
到了浅草家门口发现大门紧闭,华风趴在窗户往里面瞧了半天,没有见到一个人的影子,贴着窗户仔细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一丝声音。
“咦?人都到哪里去了?”华风用力地敲了敲门仍没有反应。
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开门,华风正待离开,这时候大门“吱”地一声开了,从门里面探出一个人头,正是浅草。
“原来是你啊?干嘛鬼鬼祟祟的?”浅草见是华风,显得很不爽。
“我差点把门敲破了,还鬼鬼祟祟?”华风回答。
“世子不在宫中,没事跑这儿敲门做什么?”浅草说。
华风见浅草今日一反常态,再也与她不搭话,径直进了门,到了浅草的房间,把案几上陶瓶里的桂花换成了梅花。
浅草拿起陶瓶里的梅花,凑近鼻子闻了闻说:“好香啊!”
“家人里都到哪儿去?”华风问浅草。
“那请问世子您找谁呢?”浅草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当然是找你!”
“我不是在这里,就在你的面前嘛?这么大一个活人难道还看不见吗?世子为何还明知故问?”
华风被浅草搞得哭笑不得,他说:“你就别逗我了,好吗?”
“是不是世子在宫里实在没有什么事了,出来走走,透透气?”
“别一口一个世子了,好吗?”华风抓起浅草的手,紧紧地握住,生怕她跑了。
她说:“抓这么紧做什么?我的手都痛死了!”
华风说:“你不准跑,我就放松一些。”
“这是我家里,我能跑哪儿去?”浅草低下头,脸红红的。
浅草就像这娇羞开放的梅花,红而不艳,香而不俗,一股幽香袭人而来。
华风拉着浅草的手问:“家里人都出去了?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人?”
浅草点了点头说:“家里人祭祀去了,就留我一个人看家。”
华风说:“最近宫中发生了一些事,我没有时间来看你,但是我的心里一直在惦记着你。”
浅草抬起头看着华风,双眼如秋波流转。她说:“人家最近深夜做很多噩梦,甚至于白日都出现幻觉,不知道是何征兆?一直想找你说说,就是见不到你人。”
华风说:“都做了什么噩梦?说给我听听,我帮你解梦。不过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今日风柔日暖,适宜外出,我们去找一个僻静之处聊聊吧!”华风说完话拉着浅草的手往外走去。
二人骑上饕餮,贴水飞行。这饕餮开始的时候外形还是一匹高大的棕马,御风而行,水花四溅,马鬃随着奔跑上下起伏,甚为威武雄壮,跑着跑着渐渐露出了原形,既像虎又像狼、头上还长着两只角。浅草坐在前头,华风坐在她后面,轻轻地搂住浅草的细腰,一股淡淡的香气从浅草身上散发出来,华风闻得心襟荡漾。
饕餮行走如飞,载着二人向东南方向行进,走了约半个时辰五十里路,到了钱塘江与大海交界处。远望大海一片苍茫。在钱塘江与大海交界处有两座高耸的山峰,其中一座山由众多巨岩倾叠而成,在日光映照下,如流霞缤纷熠熠闪光,似一块巨大的宝石。
浅草指着这座山对饕餮说:“这座山好生奇怪,我们就到那里去瞧瞧吧!”饕餮听了浅草的话,飞身上了宝石山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