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草说:“这岂不简单?当初在巢湖的时候,巢湖龙王对伊一小姐毕恭毕敬,口口声声称伊一为公主,当时我心中颇为疑惑,但也不好贸然相问,后来事情过了没有再去细究,却万万没想到伊一居然是东海龙族的公主。适才听到你念这首诗,心中的许多疑惑一下子全部解开了,你与伊一是兄妹,伊一是公主,你自然就是太子,你来自东海不就是东海太子吗?”
敖凡说:“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在下十分佩服!我正是东海龙族太子敖凡,姑娘猜得一点都没有错!”
浅草问道:“我看你们兄妹关系挺奇怪的?这又是为何?”
敖凡听到这话脸上呈现忧色,他说:“唉!说起我这个妹妹真是头痛!当时奉父王之命,我想尽办法方才把伊一带回龙宫,父王明令禁止她出行,后来她又私自逃出去,去了巢湖。伊一受父王母后宠爱,从小无法无天,她从来不把我这个当哥哥放在眼里。她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可父王偏偏还要我管住她,父王母后都管不了她,我怎么可能管得住她?我管不了她也就罢了,可时常因此遭到父王责骂。你说我夹在这当中,左右为难,是不是很冤啊?”
浅草说:“这是你的家事,我作为一个外人不便说三道四,只是龙王为何要禁止她出行?伊一公主生性自由好动,为人仗义,心地善良,又爱恨分明,敢做敢为,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
敖凡说:“伊一的脾气直来直去,无畏无惧,这一点我这个做兄长真不如她,我心里还挺羡慕她这个野性子。说到父王禁止她出行,还不是怕她惹事生非?不说伊一了,再说说你自己,你也不是被软禁在这深宫之中吗?”
浅草傲骄对敖凡说:“进这春曦宫可是我自己愿意的?没有人强迫我。”
敖凡说:“不要自己骗自己了好吗?你明明是被王后骗进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原由可是为了华风?”
浅草说:“你知道又如何?我是为了华风又如何?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敖凡不说话,缓缓地伸出双手,掌心朝上。浅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时她忽然闻到奇异的花香,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在敖凡的双手之上凭空多了一大捧鲜花。这一捧鲜花有的竞相绽放,色彩绚烂,有的骨朵儿饱满,美丽诱人,其中多为奇花异草,饶是浅草长年累月辗转于山林田野,也没有见过这些花草,更不要说叫出它们的名字了。
敖凡问道:“喜欢吧?这是我送给你的。”
浅草白了一眼,不予理睬。她心想:如果是华风送花给她的话,绝对不会像敖凡如此高调奢华,华风只会在家中或者院子里截下数个花枝,然后默默地把花枝插在她寝室的花瓶之中,对此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她就喜欢华风的这种性格和为人。
敖凡见浅草不肯伸手接下鲜花,颇为无趣,于是就把鲜花放在窗台之上。敖凡抬头见到挂在窗棂上的鸟笼,他笑嘻嘻地对浅草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华风远在天边,你独自一个人被锁在这深宫之中,如同这笼中之鸟,孤独一身,寂寞无助,还不如随我去东海龙宫,双飞双宿,岂不逍遥自在?”
浅草严肃地对敖凡说:“就依你的说法,良渚王宫与东海龙宫又有何区别?还不是从一个鸟笼飞出,被关进了另外一个鸟笼?”
敖凡说:“这可大不同!我一定会比华风对你更好,我会天天陪你,绝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绝不会像华风一样把你一个人扔在宫中,自己远走高飞。”
浅草说:“太子殿下不必多言,浅草之心已有所属,请太子殿下还是回自己的龙宫去吧!别操心浅草之事了。”
敖凡说:“姑娘又不是不知道在下的心意?请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敖凡哪一点比不上华风?”
浅草说:“十步之内,必有芳草。敖凡太子出身尊贵,岂是我浅草这种草民可以高攀的?”
敖凡说:“我就是喜欢姑娘这样的脾气。”
浅草斜看了敖凡一眼,她说:“以太子这样尊贵的身份,又长得英俊潇洒,喜欢太子的姑娘一定从北海排到南海,从西海排到东海,且不说是群芳摇曳,百卉争妍,也必是珠围翠绕,莺歌燕舞,太子看得眼花缭乱了吧?而浅草只是长在山中的一株毫不起眼的小草,岂能与群芳争艳?太子殿下何必在浅草这里浪费时间呢?”
敖凡说:“既然姑娘也认为敖凡英俊潇洒,应该给敖凡一个机会才是?”
浅草正色道:“太子不必在这里枉费口舌了,请你好自为之。”
浅草把话说完,转身进门,把门掩上。敖凡在门外高声喊叫:“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我会每天来看你的,你终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的。”
说完之后,只见一股白光冲天而上,敖凡已经不见了踪影。
再说在具区湖共工氏大本营,午潮升帐与众将军商议下一步的战略安排。
午潮说道:“我共工氏剿灭了龙南伯,意图在于激怒余王,让他自己钻进我们设好的圈套,可良渚方面一直没有动静,我们错失了一次好机会,看来余王这老狐狸还挺狡猾,没有上钩。现在已到春暖花开的时节,良渚方面蠢蠢欲动。根据情报显示,余王已经宣布征讨具区,将举兵前来剿灭我们共工氏。哈哈,总算把他们给盼来了。前一段时间,我们派了几个小分队到良渚王城执行任务,现在情况如何?请各位将军通报一下?”
少柳说:“报告我王,末将派人到良渚王城抓捕天眼之人,一个小分队二十多人去了多日,至今未归,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看来是末将小瞧了这良渚人。”
午潮大笑说:“在小王看来,所谓天眼之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居然能够三番两次逃脱少柳将军之手,倒也是神奇?”
少柳说:“我王明鉴!末将觉得这天眼之人虽为普通之女子,实则担负着特殊使命,为此必然有高人在后面相助,否则不可能数次逃出我的手掌心。”
午潮说:“少柳将军言之有理。”
少柳说:“另外还有一件重要事情报告我王,根据末将了解,本次良渚国征讨主帅已经确定,为大世子华风。”
“呃!”午潮听说由华风挂帅倒是有些意外,“华风完全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余王为何会派他出征?”
少柳说:“根据东海龙族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二世子夏云和权臣尚让二人刻意安排的,目的是要置华风于死地。”
午潮说:“那么说来这是夏云的借刀杀人之计,他想借我们之手杀了华风?”
少柳说:“正是。此前鲨鱼会受人之托刺杀良渚国大世子华风,末将估计就是夏云暗地里做的。可是鲨鱼会多次刺杀失手,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末将觉得此人必是我共工氏的心腹大患,必须早日剪除。”
午潮点了点头,然后问:“铁游将军那边情况如何?”
铁游出列,对午潮大声说:“报告大王,末将对良渚王城的军事防守图侦察工作目前只完成了一半。”
午潮说:“为何只完成一半就回来?”
铁游说:“末将未能完成任务,请大王责罚!”
午潮大声呵斥道:“来人!拖出去打四十军棍。”
卫士说:“诺!”
铁游副将冰川出列说道:“且慢!铁游将军未能完成任务,情有可原。请大王饶恕!”
午潮说:“有何原由?”
铁游对副将冰川厉声说道:“军令如山,你不必为我求情.”
副将冰川不理会铁游继续说道:“铁游将军在良渚城外遇到大世子华风和三世子米雷二人。”
“嗯?后来情况如何?”午潮显得有些意外。
副将冰川说:“铁游将军与三世子米雷二人大战近百回合,意外失手,负于米雷,为此不得不退回大本营。”
午潮问道:“大世子华风在不在?”
副将冰川说:“大世子华风一开始在的,铁游将军与米雷世子大战之后就离开了现场,不知往何处去了?末将妄加揣测,华风是否救天眼之人去了?”
少柳对冰川说:“你没有确切证据,不可乱说。”
午潮说:“不管怎么说?未能完成任务,按照军令该打四十军棍。执行军令!”
卫士说:“诺!”
铁游说:“谢大王!”
卫士本欲架着铁游,铁游圆目怒睁,甩开卫士,自己大踏步地往外走去。
副将冰川叫了一声“将军——”他正想对午潮为铁游再次求情,这个时候有贴身卫士上前,悄悄地对午潮说了一番话,午潮听了双眉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