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橘与云中子话一说完,自然就回去找姬昌、雷震子二人。这父子二人此时刚一见面,雷震子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围着姬昌,不停地讲着他在终南山上的见闻,姬昌则一脸微笑的听着,他已经有七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有家不能回,明明有一百个孩子,却都不能在他身前尽孝,哪怕如今只有一个雷震子,他都很满足了。
这时,云中子看了看天色,道:“侯爷,如今天色还早,不如我们直接将你送到西岐,让你早日回家,以解你思乡之苦,也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如何?”
姬昌一听这个,顿时激动起来,道:“若能如此,我自然是愿意的。”
雷震子连忙弯下腰,道:“父亲,让我背你回去吧,也让儿子尽尽孝心。”
姬昌趴在雷震子的背上说:“好,好,好。”
雷震子双翅一振,顿时冲天而起,一扇风起,二扇雷动,速度极快。沈橘叹道:“师兄,你这弟子天赋不错,可惜,这风雷之力激发的早了,未免有些不美。若是再酝酿几年,那才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云中子叹道:“唉,时也运也,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十全十美呢?个人有个人的运道。”他其实也觉得很可惜,如同天胡开局,打个屁胡。
这雷震子是大雨过后,风雷之气交感形成的一道胎,天赋强大,可以说,是世上天赋仅次于沈橘的那批人之一,天赋严格意义上比杨戬都好得多,几乎可与日后的孙大圣媲美。但是却因一次意外,误食了仙杏,想那雷震子原先还是炼精期,那仙杏所含的灵气何等充足,若不是他体内那先天风雷之气,他早被灵气冲死了,只是如今虽未被冲死,却把那先天风雷之气给消耗掉了大半,等于是在底蕴还不足的时候,强行的把天赋给兑换出来。云中子虽说安慰他说不影响日后的修炼,但这就好比将雷震子的顶点给往下削了一点,让原先的一片坦途,平生许多波折。怎能不让人惋惜。
这边沈橘跟云中子不住的惋惜,手上可没停着,一人施五行神光,一人施云气之法,跟在雷震子之后。一转眼就过了五关,到了西岐的边境,众人落在地上,云中子对姬昌说到:“侯爷,今日本是你父子重逢之日,但是雷震子如今毕竟年龄尚小,我玉清大法未曾学得精髓,还需跟随贫道回山再修练个几年,待的他本领学成,我再放他下山,辅佐侯爷,如何?”
姬昌道:“既然是为了孩子好,那昌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雷震子,你且跟你师傅回山好好修炼,不要堕了你师傅的威名,也不要叫我失望。”
雷震子跪在地上给姬昌磕了三个头,道:“父亲放心,我定会好好修炼。只是孩儿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望您保重身体,待孩儿回来,在孝敬您。”说完,就起身一步三顾的回到云中子旁边。
云中子行个礼道:“侯爷,告辞了。”说完,就将手放在雷震子肩上,两人化作一道金光,望终南山去了。
姬昌冲沈橘道:“道长,这到了西岐,不如跟我回去,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如何。”
沈橘道:“侯爷相邀,自然遵从。”
两人就往西岐的方向走去,不料刚走几步,姬昌凭空感到一股恶心,沈橘看他难受,连忙扶住他,姬昌干呕了几下,居然吐出四团肉出来,那肉到了地上,迎风一变,变成几只通体雪白,耳朵长长,眼睛为红色的可爱小动物来。那四只小动物蹦蹦跳跳的,就往西岐的方向前进。
姬昌一看这动物,立刻嚎啕大哭,口中哭喊道:“我儿,我儿,为父对不起你啊。我说当日为何吐不出来,原来是你想让为父带你回家啊。”
沈橘见姬昌哭得难受,就将他扶到路边一颗石头上,坐着休息。过了片刻,姬昌终于止住泪水,道:“吐子,吐子,就叫你兔子吧,唉。”随即就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沈橘见姬昌今日大恐之后获救,又经遇子大喜,思子大悲,恐其伤了心肝,就故意岔开话题,道:“侯爷,如今已到了西岐的范围,不知离西岐城还有多远哪。”
姬昌听他发问,想了想,道:“倒是不远,咱们快点走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沈橘又道:“侯爷,此番能够回来,真是可喜可贺,你可要请我喝几杯啊。”
姬昌看着沈橘,笑道:“道长,这还用说吗,你我是什么关系,回去定要与你不醉不归。”
“那就说定了?”
“说定了。”
姬昌如今毕竟是老了,再加上今日心情大起大落,如今已有些浑身发软,沈橘就又叫出沈彪来驮着他赶路。
因为姬昌心情起伏过大,为怕他受到惊吓,沈橘也不好带他直接飞到西岐,故此,只好走陆路。沈橘为了照顾姬昌,故此走得很慢,到了傍晚,恰逢前方有一野店,沈橘就对姬昌说到:“侯爷,这天色已晚,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就在此休息一晚吧。你也吃点东西。待到明天,你休息好了,身体已无大碍,我直接带你飞到西岐城。”
说罢,就远远地收了沈彪,扶着姬昌,进了店门,对里边的店家道:“店家,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再做些好菜。再打两桶热水,送到房间里去。”说罢,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那店家一边答应着,一边用牙咬了咬那银子,确定是真的之后,在柜台上拿出一杆秤、一把剪刀,称过之后将那银子剪开,道:“得嘞,马上给您准备好,客官,找您的银子。”
沈橘收了银子,扶着姬昌找一张椅子坐了。先给姬昌倒了碗茶,道:“侯爷,今天先将就一晚,明天就到了。”
姬昌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也顾不上跟他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喘气,喝水。待的饭菜上来,直接狼吞虎咽起来,不过,他到底有些分寸,怕自己胃受不了,只吃了一碗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