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此次剑宗与蛊神教之事,在我看来,颇有些蹊跷,照那沈雄所,如今剑宗刚刚被蛊神教灭了门,可我观他如今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丝毫没有要替自己宗门子弟报仇的意思,很难想到这是一个掌门人,一个宗门的幸存者该有的表现,此蹊跷之处一。”
“且,剑宗被灭,在其宗门驻地,我却并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破损痕迹,仿佛是一夜之间,被蛊神教兵不血刃,不费吹灰之力地给拿下了,按照你给我的资料来看,双方实力虽有差距,却不至于到这种渊之别,此蹊跷之处二。”
“宗门被灭之后,按照惯例,我万仙盟应对剑宗有所赔偿,可那沈雄却一口回绝了,仿佛对光复剑宗没有丝毫的兴趣,此蹊跷之处三。”
“师弟阅历不足,能力有限,仅在剑宗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是以我决定今日就启程,前往蛊神教,希望能有所收获。”
“时间有限,我所了解的也仅限于此,师兄与诸位老先生见多识广,若有什么发现或猜测,望能及时来信,告知于我。”
“另:附带一封剑宗宗主沈雄亲笔书信。”
写完书信,沈橘将那信纸拿起,吹干墨迹,又仔细斟酌几分,确认无甚遗漏之后,也不装封,按照惯例,依着自己的喜好,将这信纸叠成千纸鹤的样子。
“不错,手艺没下降。”
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千纸鹤,沈橘冲着这纸鹤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息,这口气息,如铅似汞,盈盈发亮,看似轻盈,实则沉重无比,内里带有点点细碎的金色光点,如若银色的河流中,映照着点点繁星一般。
这气息与那纸鹤一经接触,立刻就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那由普通信纸叠成的纸鹤,受了这气息,立时浑身透亮,由内而外,散发出如丝如絮的不明物质,将其自身团团包裹,随着这种物质愈渐增多,这纸鹤外围就被一团柔和的光包围了。
最终,虚空中凭空出现一声鹤唳,那光团瞬间变了形状,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巧手,将这光团捏成了白鹤模样。
这白鹤栩栩如生,灵性十足,若有灵智一般,冲着沈橘鸣叫几声,随即扇了扇翅膀,拿那长长的喙轻轻的碰了碰沈橘伸过来的手掌。
沈橘面露笑容,冲这白鹤点点头,在其身上虎摸几把,感受到那柔顺的手感,心中愈发喜悦,从一旁桌子上拿起一封封好的信件,递向这白鹤,笑道:“去吧,把这封信带到万仙盟,交给我云中子师兄。”
白鹤鸣叫几声,算是对沈橘的应答,随后伸头张嘴将那封信叼过,慢慢悠悠的朝前走了几步,扇动翅膀,直插云霄而去了。
沈橘看着这白鹤离去的背影,仔细观察一番过后,自语道:“隐隐约约之间,还是能看到其内核,虽有神韵,到底是火候不足,不急,不急。”
声音隐隐约约之间,这屋子里也再也没有他的踪迹了。
……
蛊神教,在这洪荒大世界中有名的大派中,虽然不是实力最强的那一批,但一定是属于历史最为悠久的,几可称得上是这世界上最早的宗门之一了。
传闻,这蛊神教,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至于其原先叫什么,这在修仙界属于不传之秘,并不是这秘密有多么要紧,只是这关系到原先的一件旧事,出来,容易戳到一些饶伤心事,慢慢的,就随风而去了。
到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只是修仙界中的一少部分人而已了,而恰巧,云中子身为阐教的嫡传弟子,这件事自然是瞒不住他的。
而这次沈橘出来,云中子考虑到他是真正的修仙界白,为了避免沈橘因为错话,做错事,在不知不觉中就把人给得罪了,云中子自然是把关于剑宗和蛊神教的资料准备的妥妥当当了。
特别是蛊神教这种历史悠久的大派,那资料自然是多多益善了,所以,可能是云中子认为这件事没必要瞒着沈橘吧,就把这蛊神教改名字的典故也一并写在了资料郑
传闻中,蛊神教最初并不是叫这个名字,在漫长的时光中,这个大教遭逢了变故,不得不改了姓名,时光荏苒,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过的这件事的那批人,除了老死的,剩下的对此都三缄其口,渐渐的,这件事就消失在了历史长河郑
事实上,这并不是修仙界中的闲人随口杜撰的,而是确有其事,蛊神教,原先叫做谷神教。乃是上古时期,巫妖大劫之时,幸存下来的巫族抱团取暖之下,形成的产物。
上古时期,人族还处于微末之即,时有妖族巫族争锋,彼时,妖族管,巫族管地,两族之间,厮杀不已。
具体的过程,因时间太过久远,除了元始尊那一批亲身经历过的,没人能得清楚,不过,在这期间发生的大事,后人还是大概知道一些的。
当时,巫族的两大首领,祝融与共工无故起了纷争,两人于洪荒大陆之上相斗,最终共工棋差一招,惜败于祝融。
巫族之人,气血强悍无比,相对的,他们的脾气大都十分刚烈,那共工遭逢大败,自觉无颜存于世间,怒而触不周山,自戕。
而共工一死,再加上后土身化轮回,巫族十二祖巫只余其十,实力大减,这等机会,妖族又岂能放过,立刻发动决战。
但巫族毕竟勇猛,在付出了全族死伤殆尽的代价之后,竟将当时的妖族庭给硬生生拼掉了,一场大战,可以是两败俱伤。
不过,真要算下来的话,还是巫族的损失更大一点,从现在洪荒大陆上还有很大一部份区域是被妖族占领,而巫族却基本绝迹就可窥一斑。
当时幸存下来的巫族子民为了躲避妖族的追杀,不得不南迁远遁,躲到南疆,当时的南疆并不是如现在一般,雨林密布,那是真正的不毛之地,生命禁区,常年被冰雪掩盖,极难有动植物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巫族虽赋不凡,可剩下的这些人不过是些老弱妇孺,并无强大的战士存在。
巫族躲进南疆,妖族认为其不过是苟延残喘,不愿意再付出更大的代价进南疆追杀,这才让这些幸存下来的巫族躲过一劫。
而这些巫族,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创立了绵延至今的道统蛊神教。
当然,蛊神教当时还是叫谷神教的,取自当时洪荒中流传极广的一句话“血海不枯,谷神不死”。
这“血海不枯”暂且不去管他,“谷神不死”指的就是巫族的十二祖巫,这十二祖巫,乃是盘古大神精血所化,生肉身极其强悍,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肉身被毁的仅剩下一丝血肉,也可凭借着其旺盛的生命力,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恢复原状,因其特征太过明显,就被当时的修仙者们赞称一句“谷神不死”。
这谷神,指的自然是祖巫们了,这些巫族的幸存者们取这个名字,一是希望那些战死的祖巫们能保佑族群,使族群能够延续下去,不至于死绝,即使经历了现在这样大的创伤,也能像祖巫们那样,依然能够恢复过来。
二就是他们的野心,或者期望了,希望能再现故去的辉煌,重现谷神不死的威名。
但可惜,梦想是很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前文有提到过,那共工撞断不周山,与地有大因果,要知道,当时洪荒大世界才刚刚诞生没多久,并不稳定,全赖这不周山支撑地,稳定世界,这不周山一断,地也随之受损,是以共工对地有大亏欠,他死了,自然是一了百了,那这因果自然就落在了这些幸存下来的巫族遗民身上了。
在这南疆之地,好不容易活了下来,甚至已经稍微喘过了这口气,眼看族群就要发展起来了,巫族的首领们却发现,自己族群中的新生儿,竟没有一个能够活到成年的,不知是什么原因,日子一到,无论用什么方法,必然暴保
新生儿死光了,族群复心希望自然也就没了,这种情况下,族群自然就不可能维持的下去了,内部渐渐的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认为这是上的诅咒,一部分认为是这南疆恶劣的气候导致了新一代的相继死亡。
在这种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分崩离析自然就成了正常的现象,一部分人选择了迁出南疆,去面对妖族的仇视,他们要在气候适夷土地上重新战斗,另一部分选择留在南疆,不再苟延残喘,就当是为巫族曾经的辉煌送别。
在最绝望的时候,有一人对他们了这样一番话:“你们巫族亏欠地,幸亏后土身化轮回,为你巫族续了一命,本应无事,可你们又怎可顶着这谷神的名号?敢担这因果,怕道盯不上你们吗?”
当时的首领恍然大悟,当即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