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之前被抓走的散修!”
“还有刘师兄!也在那里!”
“这人我认识,他是碎星堂的玄柯子,一身修为已甄聚元顶峰。此人据说已经失踪半年之久,原来在这!”
“......”
看清红光附近一切的几人,无一例外的失声大叫起来。
红光处,是一座丈许高的石台。
石台上屹立这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还镶嵌着密密麻麻,如眼珠一般的诡异珠子。
那珠子大多呈现出暗红之色,光晕一明一暗,闪烁不定。
一白一红两道身影,正跪拜在这石碑之前,嘴上开合不断,念叨着几人听不懂的诡异咒语。
而在石台的四周,布满二人合抱之粗的玄青铜柱,铜柱从地面破土而出,直直插入了溶洞的顶部。
这种玄青铜柱,足足有七十二根。
每一根铜柱上,都铭刻着一尊面貌狰狞的嗜血魔神。
魔神似怒似癫,摆出了完全不一样的七十二种姿势。
只是这些姿势中,巨手所指,全数都是朝向石台中央那尊石碑的方向。
而其中六十九尊铜柱的另一面......
牢牢捆绑了六十九个面容扭曲的人!
这六十九人的身上不断冒出一阵阵红光,往那铭刻着的嗜血魔神图案上流去。
最后在顺着魔神手臂所指,全部化为一道道的暗红色光线,尽数汇入到了巨大石碑中。
每流动一丝,那些诡异珠子,便会变得更鲜艳一些。
而相反的,便是那六十九的脸色,会变得更加苍白一份。
乍一看去,除了石碑顶部还有数颗苍白色的珠子外,其它的都是这暗红之色。
“将这些铜柱全数斩断,救人!”
祁隆眉头紧皱,喝道。
几人面色一动,纷纷再次祭出手中的法器,不约而同的催动法器。
幻化成一道道冰寒无比的刀光剑影,朝铜柱的底部斩去。
“镗”“铿”“锵”
烟尘大作,刺耳的金铁交戈声不断响起。
足足劈砍了数十招,祁隆挥手做了个停的动作。
待尘土平息,映入众人眼中的铜柱底部,却连一丝刮痕都没有出现。
“怎么可能!”
祁隆一阵惊呼。
“嘿嘿!这七十二尊魔神柱,都是用顶阶的法器材质炼制而成,又岂是尔等小辈的攻击威能能够伤害的。”
一道诡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凭空出现在众人的耳中,飘忽不定。
“谁!”
众人心中一惊,纷纷朝四下望去,却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影。
“不用找了,我不是一直就站在这里吗。”
只见离几人不远处一尊铜柱的后方,竟走出一个身披血色长衣的人影来,正是在石碑前虔诚跪拜的二人之一。
“是你!”
当叶无轩看清这人的面容时,眼角一跳,大喝道。
这血衣人不是别人,而是他曾经跟踪皇族长公主嬴华时,所见到的被嬴华称之为“平南王叔”的那名老者。
“小子,胆子倒是不小,当初老夫早已发现你躲在暗处,若不是需要你招来更多的归元宗之人,老夫早已将你抓来此地了。”
平南王阴桀冲叶无轩的笑道。
“这么说来,太子发狂,皇城命案,邪修之说,屠杀村落,害死了那么多的人,全是你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叶无轩心念急转,转瞬便将过去所有的疑惑之处全数都贯通了起来。
他面色难看无比,一颗心更是直往下沉去。
“嘿嘿,猜得没错!但是没有奖励!”
话音未落,平南王单手一个模糊的伸出,虚空一击。
下一刻,一个通体暗红的斗大拳影凭空在叶无轩身前出现。
一阵如利刃般的气流袭来,直刮得他脸皮生疼。
嘭!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叶无轩身前淡红色的护体光幕犹如纸片般被轻易撕碎。
他身体就像破麻袋那样倒飞而出,被那平南王一拳轰飞了数十丈,将地面都狠狠的砸出了一个大坑来。
尘烟四起,生死不知。
平南王似乎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刚才那一招以后,根本懒得再去管叶无轩的死活。
他转过身来,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阴森的目光不断在祁隆、曼青、东方璧和朱云芝的身上扫过。
或许是老者对叶无轩出手时的声势无与伦比,一招便震慑住了所有人,而下几人被老者盯着这么一看,心中均是一寒。
“不能再犹豫了,大家将各自长辈赐予的保命之术都使出来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曼青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叶无轩飞出去的方向一眼,凝重无比的说道。
......
痛!
全身仿佛散架了的痛!
躺在碎石中的叶无轩两耳嗡嗡直响,口中一片腥甜,体内脏腑仿佛都被刚才那一拳轰得错位了一般。
他胸口衣襟那破开了一个大洞,露出的内甲灵光尽失,表面深深凹陷下去一个碗口大的拳印。
若不是这件内甲帮助其挡掉了那道拳影大半的威能,恐怕他当场便会被震碎心脉,一命呜呼了。
他并非没有小心防备,而是那老者的灵法居然连一丝灵气波动都未曾发出,实在防不胜防,太过可怕。
或许那老者本身就存了想要一击必杀的心思,故而出手便是最强的一招。
就算比在陵寝中的武皇赢超,恐怕也差不了几分了。
叶无轩晃了晃脑袋,缓缓了调整了一下呼吸,当觉得身体上的痛苦小一些后,才从储物袋中摸出数颗疗伤之药,吞服下去。
足足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他面色才恢复了一些血色,变得好看了些。
远处的打斗暴鸣声依旧未停,叶无轩侧耳停了片刻后,蹑手蹑脚的从坑中爬出,朝中间望去。
只见四人又一次的将灵力首尾相连,布下了那《归元五极阵》。
只是原本应该五人催动的阵法,却因少了那陈未央的缘故,声势弱了倍许。
几人周身凝练的护体光罩也只有四种颜色,变得稀薄了很多。
但好在这《归元五极阵》也非同小可,几人竟凭借此阵暂时抵挡住了那平南王的进攻。
在阵法的护持下,祁隆除了催动着自己那杆长戟外,还祭出了三个通体黝黑的编钟。
编钟每一次颤动,便会有大中小三种不同的音浪席卷而出。
那平南王对这音浪似乎颇有几分忌惮,每当音浪袭来,便抽身后退,从不正面抵挡。
一旁的曼青则是满头青丝飞舞,双手合十。
夹着一张淡银色的符箓,不时有一道粗大的银色电弧划破虚空,将平南王周身弥漫的血光击散。
而东方璧与朱云芝,则除了催动那巨猿傀儡外,还分别祭出了两只形似鹰枭的傀儡,速度奇快无比。
二人双眼血红,面色悲愤,攻击的却不是那平南王,而是另外一只两丈多高的蜥蜴傀儡。
平南王以一敌四,显得游刃有余。
他身前血光涨缩不定,除了曼青的闪电与编钟的音浪会对其造成一些威胁外,其它的法器均不能斩开他身前的血光分毫。
他尝试过去突破几人的护体屏障,但发现屏障并非他想象的那样脆弱之后,索性只在几人身边游走攻击起来,不让几人有丝毫喘息之机。
以他眼力,自然看得出来,这种几人合力的阵法,虽然攻防兼备,但一定消耗法力甚巨。
只要继续拖延下去,等这些小辈法力耗尽,再出手也不迟。
此时,跪在石碑之前的白衣人,口中念完最后一句法决后,身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一托,既是直接悬浮在了空中。
只见他全身血光大放,将整个溶洞大半都照耀得通亮,宛若一颗血色的太阳。
“血纹,莫要再酣战,再过半柱香的时间,阵法将全面运转,若是少了祭品,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难道你打算去面对那位大人的怒火吗?”
半空中的血色太阳中,传来白衣人冷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