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闻言,面色闪过一丝愠怒之色。
但想到白衣人所说的那位大人,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恐惧。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鸡蛋大小的血色圆珠,舌尖一咬,一口精血朝圆珠一喷而出。
圆珠将精血飞快的吸收干净,颜色变得更深了几分。
老者有些肉痛的看了其一眼,但还是眼中厉色一闪,将其一把捏碎。
一道晶莹的血色光线,一闪的融入了他身前的血光中
只见那血光猛的一盛,血芒暴涨倍许之多,而平南王的脸上也涌现出一片不正常的红光。
他血红的双目先是看了祁隆和曼青一眼,而后转过身,朝东方璧所在之地奔袭而去。
轰隆隆!
他一个晃动便出现在了东方璧身前,包裹着重重血光的拳头化作无数拳影砸向那层四色的护体屏障。
咔擦!
只一息的时间,屏障便砰然碎裂,化作星星点点的灵光四下飘散。
平南王动作迅捷无比,突破屏障的瞬间,便五指如钢爪一般狠狠掐住东方璧的脖子,将其用力一提。
“呃啊!”
而东方璧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下一刻便被两杆三角尖锥刺穿肩胛,钉在了一尊无人的魔神柱上。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上只是转瞬间便已发生,众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东方师兄!”朱云芝急得直跳,睚眦欲裂,不管不顾的往东方璧那里冲去。
“云芝妹妹不可!”
“小心!”
曼青和祁隆面色剧变,大叫道。
可已经晚了,朱云芝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同样的一幕也在她身上上演。
“啊!”
一阵阵凄厉的尖叫从魔神柱上传来,听了直让人头皮发麻。
祁隆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眼皮一阵狂跳,心中慌乱不已。
“曼师妹,我还有一件威能极大的至宝需要时间来激发,五极阵已破,只有你的‘狂雷诛邪符’能够抵挡这邪魔!”
“好!”
曼青面色一动,玉指在那道银色符箓上连点数次,竟是激发出了这道符箓的全部威能。
骤然间,电闪雷鸣声大作,无数银白色电弧朝那平南王一波又一波的轰击而去。
轰隆隆!
那平南王几次试图强行突破这层银色雷网,却一次次的被挡了回来,连周身血光都被电网给击散了不少。
他怒极反笑:
“小辈!
尽情享受这生命的最后一刻,看你这道符箓还能有多少威能!
老夫这七十二魔神柱只需最后一人,本想放你们其中一人一条活路......
既然你们两个要做一对同命鸳鸯,那就都给我留下吧!”
“呸,死到临头了还行这诛心之举,也不怕人笑话!”
曼青面色冰寒无比,骂道。
平南王不再言语,又是数口精血喷出,融入血光之中。
血光顿时凝厚倍许,将他全身一裹,朝前直冲而去。
无数电弧虽击打在那血光上,虽然能够凭空削去不少,却再也挡不住平南王的脚步。
嘭!
平南王直接绕过了曼青,而是来到了祁隆身前,双手一掐诀。
浑身血光化作一条血色蛟龙,张牙舞爪的朝前直扑而出。
不!
祁隆手中的符箓刚刚催动一半,根本来不及抵挡,胸口硬生生受了这一击,当即口中鲜血狂喷的倒飞出去。
他虽同样有一件不错的内甲护体,可老者融入了精血的这一招非同小可。
比先前对叶无轩的那一招还要更加强大,仅这一击几乎便身受重伤。
“祁师兄!”
曼青飞身过去将他扶起,数枚符箓一飞而出的贴在他身上,试图帮助其稳住伤势。
就在这时,半空中的那团血色骄阳,嗡鸣声大作,整个洞穴都随之颤抖起来。
“土遁符有反应了!我们快走!”
感受到一直在暗暗催动的土遁符突然有了反应。
曼青面色一喜,惊呼一声,翻手便拿出了土遁符,便要往身上拍去。
“想跑?”
平南王朝两人狞笑一声,双手法决车轮般打出。
身上血光猛的暴涨,化作一只巨大无比的血手,朝着二人一拍而下。
声势骇人之极,但却半点灵力波动都未传出,实在诡异。
祁隆刚刚站起身来,见到这铺天盖地的一掌,心中顿然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要死了吗?”
想到自己被检测出灵根之时,整个家族大摆了三天三夜的宴席......
想到自己聚元成功,修为不断提升,被掌门收为弟子时的那种傲视天下的豪迈之情......
“不!”
“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祁隆面色一阵扭曲,目中却燃起无比的求生欲望来。
“啊!”
曼青正欲祭出某件法器抵挡那巨手,身后却有一股力量炸开。
她浑身法力一滞,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平南王飞去。
借这股反弹之力飞速后退的祁隆,眼神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可随即又变得狠辣决绝起来。
有了这一瞬的喘息,他全身黄光大作,陷入地下不见了踪影。
平南王催动巨手,在半空中抓着已经晕死过去的曼青,目中凶光一闪,便要催动某种遁术追上去。
可突然溶洞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他不得不脚步一顿。
跃至最后一根铜柱前,同样将曼青也钉了上去。
而后他静静站在那团血色骄阳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发起来。
似乎在等待阵法大成的最后一颗。
只不过嘴角始终若有若无的微微上挑,露出一丝诡异之色。
有了归元宗这三名弟子的补充,石碑上的那几颗苍白的圆珠,开始渐渐变色起来。
当所有的珠子都变成了暗红之色,石碑猛然一颤,爆发出一圈圈血色波浪,所有被扫过的魔神柱,都被镀上了一层暗红之色。
轰!
所有的波纹往回一缩,在石碑上凝成一道粗大血色光柱,轰在正上方那团血阳上。
“好!七十二魔神炼血大阵已成!“血阳中传来一阵兴奋无比的笑声。
“血纹!快催动令牌,将我放出来。”
“......”
“血纹!你在做什么!”
“......”
平南王双手负背,有些嘲讽的抬头看了其一眼。
“七十二魔神炼血大阵,最重要的祭品,便是主持阵法之人。而且必须是一名筑基中期修士,嘿嘿,天官,我不能放你出来!”
!!!
!!!
“血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乃是使者的贴身护卫,你敢暗害与我!”
血阳中传来天官怒极的咆哮之声。
“天官,使者早已洞察,你曾数次偷偷与烈勇分舵舵主联系,想要对使者取而代之,如今这只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平南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一团血光,头也不抬的说道。
“啊啊啊!!!”
天官似乎在不断的轰击那团血色骄阳,不断有沉闷的声响从中传来。
“血纹,请你转告使者,我没有反叛之心啊!!”
“......”
“血纹,你放我一码,我知道使者的大秘密,还有我身上的一切全给你!”
“......”
血色骄阳中,先是不断传来天官乞求讨好的声音,见平南王一言不发后,随即又变成了一阵阵恶毒的咒骂声。
石碑所发出的光柱越来越强,骄阳中的反应则越来越弱,最后竟是半点声响也无了。
但是原本还在颤动不已的血色骄阳,此刻却似乎完全变得平静了下来。
静静的悬浮在空中,似乎在等待某人的指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