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慎带来的人,你们关在哪里?”
“我们只负责方慎和涂三郎的部分,其他一概不知,从来未见过他带来的人。”田万里矢口否认。
鸡一鸣观这田万里,不想是撒谎。
“那行,最后一个要求,把我的两个朋友放了。”
田万里看向一边的何高升,嘿嘿一笑:“王公子,地图先交出来。让我验明真伪。”
“那不行,万一地图到了你手,我就是毫无依仗,田老爷人多势众,到时候要反悔,我又能怎么办呢?还是先把我的朋友放出来,让我亲见他们无碍再说。”
鸡一鸣知道,越是假地图,越是不能轻易给他。
这田万里毕竟是个老狐狸,自己那些伎俩,估计他也能猜到几分。
不过这地图他做得精巧,除非地着地图十分熟悉的人,否则还真没人能在没有比照的情况下发现这地图的问题。
毕竟他大学时候,就因为爱好原因,曾经玩过复制古画的活动,对于如何把一副假作品的细节复刻得栩栩如生十分有经验。
田万里看鸡一鸣一脸认真,反倒松了口气,
他确实想过这地图既然是一个圈套,会不会本来地图就是假的。
现在看鸡一鸣不愿轻易放手,反倒多信了几分。
冷笑道:“你那朋友关在衙门大牢里,此地是何大人做主,王公子问错对象了。”
现在来讲这些,真没意思。
鸡一鸣看向何高升。
何高升到底当了十年的官老爷,对于律法的维护是直入骨子里的,本能就要说:“案情未明,疑犯如何能说放就放。”
马上又自嘲地笑了,这县太爷,这府衙,这个县城、这个朝廷,甚至于这个世界都有可能是假的,自己在这里坚持的到底是谁设的律法,不过是虚妄的律法罢了。
当即对其中一官差道:“奉我命令,去把涂三郎和方慎带上来。”
很快有人应声而去,不过片刻,涂三郎和方慎便带到。
早在大牢中就听说府衙让漕帮给围了,马上有人来带自己上堂,两人心中不免忐忑,都被围住了,县老爷还有心情审案,审的什么案。
不过他们到底谨记鸡一鸣那个时候说的,让他们不要挣扎,少受无畏的伤害,到底忍住了。
来到公堂上,看到两边人泾渭分明,面对面对峙着,又奇异地和谐,十分奇怪。
最为奇怪的坐在中间的鸡一鸣,似乎两边都不着边,但是却又十分自然地与两边的头目对话,显得更为奇怪。
涂三郎和方慎互相看了一眼,不敢贸然开口相认,只站在堂上,权当自己是来看戏的。
倒是鸡一鸣看到他们来了,站起来仔细地观察了他们一番,除了略显狼狈,倒没有其他的伤痕。
“涂兄、方兄,你们可好?”
“一鸣贤弟,多谢你来救我们。”
田万里脸上带了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如鹰眼般,锐利地射过来:“一鸣?”
鸡一鸣淡淡开口:“我表字一鸣,如果田老爷不嫌弃,你也可以这样叫。”
涂三郎和方慎马上知道,这鸡一鸣刚刚肯定是又开始忽悠人了,只能闭上嘴,生怕再说了什么错话。
“王公子,既然你的朋友已经完璧归赵,那还请把地图交出来。”
“不行不行。”鸡一鸣摇头。
田万里脸色大变:“王公子这是要出尔反尔?”
“非也非也,田大人,刚刚我就说了,既然我们同乘一条船,你想出去,我自然也想出去。如果能达到共赢的状态,自然是最好的,我们何不合作,一同离开此地呢?”
田万里心中冷笑,我要和你合作?简直荒谬,等下就把你丢到河里喂鱼。
毕竟这城中的秘密,除了自己的心腹,每一个知道的人都要死,包括场中的所有人。
越是知道了这个城里隐藏着了不得的秘密,他就越不能把这个秘密传出去,万一城中失控,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有利的事。
一日没有离开这城中,这城中都不能乱,只要不乱,他才有资源有能力去进行更多的尝试。
他心中对鸡一鸣的轻视,脸上同样也带了出来。
“田老爷大概对我不是很信任,如此,那地图给你。”
说完地图轻轻一抛,丢到田万里手中。
“田老爷仔细看看,这地图您可看得明白。”
田万里打开地图一看,眉头紧皱,这是什么东西?
出了简单的线条图,还有一些如同鬼画符的标注,他确实看不懂。
这就是鸡一鸣早做好的准备,这地图虽然细节上改动得不多,但是这城中,只怕出了鸡一鸣本人,谁都看不懂。
因为他把那些文字标识,全部改为英文字母了。
相信蒲祖在建立这个世界的时候,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在这里使用这种语言,自然没有在编程里输入。
田万里脸色千变万化,看向鸡一鸣道:“难道你就看得懂?”
“自然,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懂。”
“这是什么文字?”田万里试探道,也许他为了保命,随便乱人也不定,毕竟自己看不懂,他说了自己也无法辨别真伪。
“这是一种外国文字,是一个叫大不列颠国的专用文字。”鸡一鸣随意道,反正说了难道你还能找出一本《英汉词典》来翻译不成?
鸡一鸣这胸有成竹的模样,倒还真有几分说服力,但是田万里总觉得他不定已经欺骗过自己几百次,这次说不定也是他的缓兵之计。
看出田万里的犹豫,鸡一鸣轻笑:“田老爷,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毕竟你问遍这城里,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说他认识这文字。”
“如此说来,你带上我,总算还多一个帮手。万一最后你发现我对你无益,再处理我也不晚,你说是不是?”
田万里心中最后一丝犹豫被消除,没错,就算他再来两个帮手,也抵不过漕帮的人强马壮,要杀他们简直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当即笑道:“王公子多虑,既然说了同坐一条船,自然是同舟共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