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脸上都带着不可置信已经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鸡一鸣心中倒了然,大概这蒲祖当初为这困仙城建立的两道防御机制。
首先用各种几率事件去阻止有人尝试离开这个城里,这是第一道防御。
如果第一道防御失效,那就是第二道防御,直接回炉重建,这就有点像中国古代神话传说里的“轮回”一说了。
而他同时设置了庞大的人形模子作为“轮回”的使用。
只是再庞大的数量,也会有使用完毕的一天,于是这模子应该是重复使用的。
毕竟这城中的人也是完全按照生物的轨迹进行,总会有死亡的一天。
那些被困在此地的妖物也同样。
只要让他们换个壳子,重新走一场他们充实又平凡的人生,城里的秩序又能维持。
几百年前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认识他的人都已经死光了,也就没关系了。
不过因为这田万里高频率尝试,所以导致这机制出现了偏差,让本来没那么快重新投入使用的“壳子”重回了人们的视野中,还不幸让人发现了。
又或者与田万里的实验也没关系,仅仅是系统的偶然出现的漏洞,被田万里发现了。
本来心中那些想不通的问题,终于豁然开朗,蒲祖果然是个神人,
“王公子,你还不相信吗?难道说你还是不怕?”田万里看着鸡一鸣一脸沉思,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的模样,对他的好奇更重。
“田老爷,并非王某不信,只是确实匪夷所思。如果按你的说法,这城果然是一座监狱,那困的人又是谁呢?”
鸡一鸣当然知道这是蒲祖用来困那法力高强的大妖的,只是到底是什么妖,现在没人能回答他。
为了防止再出现遇见百恨生时候的狼狈模样,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知己知彼,早做准备了。
这田万里似乎懂得很多,鸡一鸣就装出一脸:“我就不信,有种你说服我”的模样,期待能挖出更多的料。
田万里眼睛忍不住要眨一眨,被他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
那人说了,这是秘密,不能说出去。
不过面对的是这些将死之人,就算让他知道,又如何。
“没错,这吉祥县,就是一座牢笼,困的是清晖殿里的辛十四娘。”
辛十四娘?名字好熟悉,明明就呼之欲出,就是想不到她的生平事迹。
都怪自己看书不认真,犹如水过鸭背,半点不留痕。
看到鸡一鸣一脸疑惑,田万里好人做到底,冷笑道:“看来你果然是异乡人,连冯家那狐仙娘子的事迹都不知道。”
平地一声炸雷,原来如此,早说了自己有傲人的第六感,果然与这冯家有关系。
“如此倒说得通。”
“既然王公子没有疑虑,还请把地图给我。”田万里看着被鸡一鸣闲闲捻在手中的地图。
不知道为何,他打心底地觉得发虚,虽然这少年看着十分孱弱,此时也没有用那奇怪的“火折子”对准地图,但是田万里从心里相信,只要这少年愿意,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手中的地图毁灭。
“这个不急。”鸡一鸣把地图放到自己面上扬了扬。
“王某还有问题想问。”
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田万里倒彻底不急了,让下人给自己搬了两张凳子,自己坐了一张,另外一张搬到了何高升的身后。
此刻,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十分奇异地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虽然侍卫们都仍围在自己主子的身边,但是众人都如那缺了水的黄花菜,恹恹地提不起兴致。
本来势不两立的两边人马,居然奇异地和谐。
“既然田老爷想要这地图,也就是说朱老爷一家是你杀的。”
“正是。”田万里一脸自豪,杀人越货的事让他说得就如谁领了小红花一般自豪自信。
“我想漕帮既然是好汉的帮派,为何杀了人,却不敢认,偏偏要冤枉别人?”
田万里神色万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与那两个人是一伙的?”
难怪,田万里很快联系出整件事的关键,只怕这地图还是人家设下的圈套。
“田老爷,既然大家都坐在同一条船上,你想出去,王某自然也想出去。当然了,最后能不能出去,各凭本事。”
“但是现在我有地图,你有内幕,也算是互相交换信息。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田老爷还有何估计的?”
田万里终于放开心中的轻视,认认真真地把鸡一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哈哈哈,说得不错。”
“既然如此,田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把全部事情和盘托出,也请王公子在下参详参详,说不定还大有裨益。”
鸡一鸣点头赞同。
“吉祥县的秘密,并非是田某发现。”
“大概一年前,有人来到这城中,加入漕帮,帮着处理了好几件棘手的事情。乘机靠近田某。”
“然后告诉了田某关于这城的秘密。”
“田某自然不信,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再也无法剔除。”
“经过数月的试验,我终于相信了这人说的话。”
“但是回头去找他的时候,他却凭空消失了。”
“任凭漕帮把整个吉祥县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出那个人。”
“大概半个月前,又有人拿着信物来寻田某。”
“那人脸上有伤疤,总是戴着半个面具。”
“他说,要离开吉祥县,就必须与他合作。”
“于是就有了后面这出,杀了朱府十三口,陷害给涂三郎和方慎身上这一出。”
又是脸带伤疤的人,这个人果然是关键。
只是不知与方慎在城外看到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那蒙面人去了哪里?”鸡一鸣问道。
“不知,那人身怀绝技,身形如鬼魅,我们漕帮也算是铜墙铁壁,他却来去自如。如果不是看到他身后有影子,我都怀疑他不是凡人。”田万里回忆那人的模样,一副心有余悸。
鸡一鸣在心中冷笑,田老爷不用谦虚,说不定你也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