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帐内的李逵心情非常不爽,骂骂咧咧道:“这个鸟人李密,老子正打得痛快,偏要来无端干涉,搅乱我和罗士信的决斗。这种鸟地方,我是呆不下去了。”
铁纲靖劝道:“再等等吧,我们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
他一直在等李渊、李世民起兵太原的消息,可惜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竟然还是没有等来。
忽然帐外有人传来爽朗的笑声,紧跟着秦琼、罗士信、裴行俨等鱼贯而入,每人手中提着一坛酒、烤熟的羊肉。
秦琼道:“树义、铁牛兄弟,我们过来陪你们吃肉喝酒,算是赔罪。”
罗士信也道:“铁牛兄弟,刚才那一场大战意犹未尽,不如我们来拼酒,谁先醉倒就是谁输。”
见到众人如此好爽,李逵刚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大笑道:“太好了,罗兄弟,我是断然不会输给你了。”
看着众人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铁纲靖心情也豪放起来,道:“难得诸位兄弟如此好爽,我去把咬金兄弟也叫来,六个人拼酒,热闹又爽快。”
程咬金一听是跟秦琼等人喝酒,二话不说就来了,众人是推杯换盏,酒兴大发。
铁纲靖看着眼前这五人,秦琼为人稳重,做事有担当;罗士信年少轻狂,但性格直来直去,不拖泥带水;裴行俨骁勇善战,行事果决;程咬金虽不是电视剧中憨厚可爱搞笑的胖子,但勇猛无敌,性格直爽;李逵是糙汉子,贵在简单单纯,说话做事从绕弯儿。
与他们酒碗相碰,大口喝下,铁纲靖只觉天下猛将都在自己营帐内,这才英雄豪杰应有的姿态,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英雄相惜。
铁纲靖朗声道:“众位兄弟,古有‘桃园三结义’,今日我等意气相投,不妨来一个‘仓城六结义’。”
众人都是豪爽之士,性格有诸多共鸣,齐声道:“好提议!”
六人当场焚香结拜,然后连干三大碗酒。仪式虽然简单,但义气在心头。
当晚喝了个痛快,一个个酩酊大醉,拼酒的罗士信和李逵到底是没分出胜负,因为都醉糊涂,最后大家也不在乎结果了。
随着裴仁基的加入,又得到了秦琼、罗士信、裴行俨等猛将,瓦岗军声势大振,大有侵吞四海、席卷海内的气势。
但东都洛阳连吃代海寺、洛口仓两大败战,如今东边门户依靠的裴仁基也叛变到了瓦岗军,与瓦岗军的攻击变得小心谨慎,相互之间胜败不一。
这期间,武阳郡丞元宝藏举郡投降瓦岗军,李密封元宝藏为上柱国武阳公。元宝藏大喜,命门客魏征写了封信感谢李密。
收到信后的李密,见信辞恰当,极是喜爱,特别征召魏征为参军,兼掌记室。
魏征是巨鹿人,少时家里贫穷,但爱好读书。最初是当了一名道士,元宝藏爱其才,召他为记室。
铁纲靖听到魏征被李密征召过来,非常欣喜,迫不及待去见这位名垂青史的谏臣。可惜见面不算愉快,双方都是客客气气。他感觉魏征有一股书生气,为人又比较正经,虽然不似李密那般做作,但也不如程咬金、罗士信等人豪爽。
他自己只是一名搬砖工,是一个糙汉子,虽然仰慕魏征的才学,但跟魏征这等知识分子终究聊不到一块。两人客套一番,算是认识,他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魏征的到来,也让他意识到,小说虽然瞎编了很多故事,但是李密、秦琼、徐世勣、魏征、单雄信、程咬金等影响瓦岗命运的人物确实齐聚瓦岗,这一点并没有欺骗他,所以他认定历史的结局和小说的结局将会是一致的。
自从攻下洛口仓后,瓦岗军迅速壮大,招兵买马异常顺利,让李密意识到粮仓的地位,从此对大隋王朝的国家粮仓充满执着。
李密派了元宝藏会同徐世勣统领的军队,往东攻破了黎阳仓。一拿下粮仓,立刻发粟赈民,招募壮丁。不到十日,得兵三十万名。瓦岗军声势之浩大,永安、义阳、弋阳、齐郡等郡县,纷纷闻风趋附。就连窦建德、朱粲等实力较为强劲的反王,也遣使来表示依附瓦岗军,奉李密为盟主。
李密是春风得意,感觉海内归附,天下唯我独尊。众人纷纷劝他称王,但他不满足于洛口仓这个小小地方,决定等一举拿下东都洛阳时再称王,到时坐在洛阳宫殿的龙椅上,俯瞰大殿内诸多公侯大臣,才有那种居高临下的王者之气。
于是他派遣裴仁基、孟让率两万余人,攻击回洛仓,一举拿下,断掉东都洛阳的粮食供给。而孟让等人匪性不改,放火烧掉天津桥,纵兵大肆劫掠,搞得民怨沸腾。
由于是裴仁基、孟让等人是各自统领自己的兵马,虽然听从李密,但是军纪差了许多。特别是孟让,出身盗匪,手下兵马匪气十足,全无正规军的纪律,打战只为了争抢财物。
春风得意的李密根本不在乎这些细节,对攻下回洛仓的裴仁基、孟让等人赞赏有加。
没有悲天悯人之心,根本不配称王称帝。
铁纲靖看着李密一步步作死,没有劝谏的意思,知道此时自大的李密根本听不进任何的劝告。
回洛仓关系着整个洛阳城内人们的生死,越王杨侗清楚回洛仓的重要性,立刻派出大军出击,裴仁基、孟让等无力支撑,只能败走。
李密率兵前来支援,但无奈东都的兵拿出破釜沉舟的决心,无论昼夜,连盔甲也不脱,随时待命防备李密的攻击。
李密无奈之下,转攻偃师、金墉等城,但隋军防守严密,无法攻克。到手的回洛仓被隋军抢回去,做了一番无用功之后,李密无奈只能回到洛口仓。
此时的东都城内虽然布帛堆积如山,但是粮食匮乏,以至于绢帛变得非常不值钱,绢比井绳还贱,布就更不值钱,直接用来当火烧。
趁着夺回回洛仓,杨侗急忙派人运回洛仓粮食入东都。同时遣兵五千屯丰都市,五千士兵屯上春门,五千士兵屯在北邙山,共设有九营,首尾相应,防备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