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冷着脸,前往陈家祠堂。
祠堂,他不常去,不过也算轻车熟路,就在陈家村正中央。
祠堂内,陈老三手持拐杖,端坐正堂。
他年轻时,带人打架抢矿山,被打断了腿,落下终生残疾。
陈凡走进祠堂,开门见山:“药呢?”
苍玄子,对治疗母亲的伤痕很重要。
“陈凡,你有没有规矩?见了我爸不跪下?”
一个跟陈凡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吼道。
他是陈伟,陈凡堂哥、陈老三的儿子。
“人家陈凡多牛,别说三哥,就是列祖列宗都不放在眼里。”
陈素蓉冷嘲热讽道。
“行了,别吵。”
陈老三缓缓开口,道:“你要苍玄子干嘛?”
“陈素蓉,在我妈毛巾里藏刀片,划伤我妈的脸,我需要苍玄子作药引,制造药膏。”
陈凡淡淡道。
“放屁!这是诬陷。”
陈素蓉吼道:“三哥!你别信他,这是诬陷。”
“闭嘴!”
陈老三冷冷一句,道:“你有证据?”
“除了她,没人进厕所。”
陈凡倒也无所谓,道:“算证据吗?”
“算不。”
陈老三摇头。
“算不,就算不。”
陈凡摊摊手,道;“给我药。”
他也没指望陈老三相信。
就算有确凿证据,陈老三也会说是伪造的。
“苍玄子,不是什么名贵中药,你可以去市场买。”
陈老三不想给。
“我就要你的。”
陈凡冷冷道:“你不给也得给。”
“放肆!”
陈伟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命令我爸?”
“就是!三哥,家法伺候,抽他!”
陈素蓉冷哼道。
“我要是不给呢?”
陈老三冷道。
这枚中药,算是他众多收藏之一。
“我认识交管局和交通队相关领导,一个电话,可以让你陈茹茹牢底坐穿。”
陈凡拿出手机。
“陈凡,你一个赘婿,吹得好大气。”
陈伟嘲讽。
“什么玩意儿,还认识领导?我还认识阿拉伯国国王呢。”
陈素蓉哼笑,也是完全不信。
正在这时。
电话响起。
是李院长大哥。
陈凡接通,按下免提。
“大哥,怎么样?”
他问。
“我查过了,事情有点严重。不过正好老三是交通厅的领导,他女婿负责交通肇事案件。运作一下,应该差不多可以搞定。”
“不过,你堂妹现在逃逸,人还没找到。”
“你得先让他自首。”
大哥办事,还是极为缜密,没多长时间,基本算是搞定了。
“行,谢谢大哥,我先跟家里沟通下。”
陈凡想了下,道:“您先别管,需要,我会去麻烦您。”
“好!”
电话挂断。
陈老三双目微睁,露出一抹寒光,道:“小凡,你敢威胁我?”
“嗯!我就威胁你,怎样?”
陈凡有恃无恐。
“三哥!你别听他胡扯,说不准都是他请的演员。”
“还想让茹茹去自首?真他妈坏良心。”
陈素蓉叫嚷道。
她是不信陈凡的。
“行了,闭嘴!还嫌麻烦事不够多?”
陈老三怒道。
“三哥!我只是…”
“闭嘴!”
陈老三根本不让她说话。
陈素蓉只好低下头,一脸怒气。
“爸,陈凡只是一个赘婿。虽然林家算是豪门,可他老婆一支向来不受待见,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啊。”
陈伟小声道;“别被这小子骗了。”
“不用废话,去取药材。”
陈老三皱眉道。
“可,苍玄子高价买来,便宜他们家,有点可惜吧?”
陈伟还是不肯。
“去拿。”
老大命令。
陈伟咬咬牙,极为不甘,可,还是只能去拿。
不多时,陈伟拿着一个锦盒进来。
他递给陈凡,威胁道:“药给你,你要敢耍花招,我饶不了你。”
“我好害怕。”
陈凡一把夺过锦盒。
他打开锦盒,确定是苍玄子无疑。
这可是老大最珍贵的药材之一。
“三叔,有时候我很困惑,你也算聪明人,为什么老护着一个蠢货?”
“像陈素蓉这种智商,求人家办事,还暗害人家,蠢如猪狗。”
“你干嘛要护着这种人?”
“我想了很久,答案只有一个。”
“你也是一个蠢货。”
陈凡冷哼一声,转身出门。
“陈凡,你找死,敢骂人,给我站住。”
陈伟顿时就急了。
“行了,让他走。”
老三也冷着脸。
“爸!这小子不揍不行。”
陈伟急道。
“就是!三哥,这小子必须教训!您别听他的,他能有什么本事,肯定骗人!”
陈素蓉也急了。
“你给老子闭嘴!”
老三一拐杖敲在陈素蓉腿,一顿狂抽。
陈素蓉疼的嗷嗷叫,几乎要吐血。
“你个蠢货!就算你要暗算,也等人家办事给你办完吧?”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好好想想,是不是应该这样?”
老三怒不可竭。
这女人,着实太愚蠢。
陈凡回家,亲自为母亲熬制药膏。
手法极为娴熟。
林琳在一旁看着,不由微微皱起眉。
难道,他真是神医?
从手法看,确实极为厉害。
不可能!
他只是一个男护士而已。
林琳摇头。
陈凡窝囊往事历历在目,她不信这个男人是神医。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
是何家俊。
她没接。
何家俊马发了微信消息。
再次邀请她吃饭。
林琳无奈。
虽然原先答应了他,可,林琳今天没兴趣。
她被毛巾藏刀片的操作吓到了。
要是自己先去洗脸,肯定也被划花脸。
想想锋利刀片割在脸的景象,林琳就后怕不已。
对女人来说,脸蛋太重要了,尤其漂亮女人。
“你在忙吗?晚没时间吃个晚饭吗?我准备了很久。”
何家俊忍着怒气,发来消息。
林琳皱眉解释,说遇到了些烦心事,实在没兴趣。
“怎么了?”
“遇到什么事了?”
“需要我帮忙吗?”
何家俊马发出暖男三连问。
表面云淡风轻,事实,他早已经抓狂。
林琳无奈,只好跟他解释了一番。
“何家俊,我告诉你,这事你别管,千万不要动用你的关系,知道吗?”
林琳警告道。
“放心,我不管,你先休息吧。”
何家俊咬牙发着信息。
信息发完,他就把手机摔在地,砸了个粉碎。
“陈凡,我先回家了。”
林琳招呼一声。
她有点累了。
午考试,下午又遇到这种人,实在心力交瘁。
陈凡已经熬好药膏,正为母亲一点点抹,也没理她。
处理好药膏,他安顿母亲休息。
“小凡,我出去一趟,有事打电话。”
陈父也出门了。
他面色冷冷,向陈家村方向去了。
因为药膏有安神的效果,母亲很快睡着。
陈凡拨通大哥的电话。
“大哥,死者的资料你有吗?”
“有!我给你传过去。”
大哥道:“对了,你堂妹自首没?过了自首时限,可难办。”
“时限是多长时间?”
陈凡问。
“案发四十八小时。”
“行,明白了。”
陈凡点头。
眼中有着一抹寒芒。
他看了一眼死者资料。
是普通人,一个电厂电工。
四十岁的单身汉,只有一个老母亲。
老母亲在电厂门外卖茶叶蛋。
陈凡收拾了一下,开车去电厂。
电厂门前,人来人往。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坐着小马扎,正在卖茶叶蛋。
她身前有一个铁盆,装着很多硬币。
电厂工人,跟她很熟悉。
买不买东西,都会笑呵呵打招呼。
如果有买东西的,则是说一声,拿走几个茶叶蛋,往铁盆里面扔几枚一块钱硬币。
老太太也不主动收钱。
因为,她是盲人。
两个眼珠翻着浓浓的白色,显然已经病变坏死。
“老太太,我要十个鸡蛋。”
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道。
“好!拿吧!”
老太太笑。
小男孩拿起十二个鸡蛋,向铁盆扔了几个废铁片。
本来他想拿更多,可,实在拿不了了。
“小孩!”
陈凡前一步。
一个卖茶叶蛋的老太太也欺负?
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