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一把抓住小孩。

小孩极力挣扎，还向陈凡吐口水。

不过，终究力气小，逃不出陈凡手掌。

“你放开我，臭蛋。”

小孩骂道。

“小球，怎么了？”

老太太问。

“这个臭蛋抓我，不让我走。”

小球喊道。

“谁抓你？放开他。”

老太太双手摸索。

“他没给钱，还多拿鸡蛋。”

陈凡解释。

“没事，小孩子嘛！他经常这样，放他走吧！”

老太太会心一笑。

“你知道？”

陈凡一愣。

“这个小坏蛋，我还不知道他？”

老太太笑道。

陈凡皱眉。

她是故意的？

“小娃不容易，没饭吃，吃我几个鸡蛋，不过分。”

老太太抱过小孩，拍了拍他屁股，道：“去玩吧！”

小孩冲陈凡吐了吐舌头，跑远了。

“你要买鸡蛋吗？”

老太太问。

“买几个吧。”

陈凡捡了几个，扔进去几个硬币。

他突然觉得鸡蛋沉甸甸的。

“婆婆，我是王宁的朋友，以后会经常来看你。”

陈凡笑笑道。

王宁，就是死者。

被他堂妹撞死的。

“好！好！”

老太太高兴道：“王宁都好些天没来看我了，打电话也不接，你记得跟他说一声，晚让他回家吃饭，我给他作好吃的。”

“好！一定告诉他。”

陈凡点头。

他逃也似的离开。

直奔陈家祠堂。

祠堂内，只有陈老三在。

“事情办的怎么样？”

陈老三问。

“陈茹茹呢？”

陈凡问。

“找我干嘛？”

祠堂后，走出一个肥胖女人。

跟陈凡年龄相仿。

妆容很厚，有些惨白。

穿着一件百褶裙，肚子像怀孕一样。

还穿着丝袜高跟，丝袜已经被撑破一块，露出白肉，极为难看。

“陈凡，听说你找人办事呢？给本姑娘办好没？”

陈茹茹趾高气扬。

“还没。”

陈凡道：“你得去自首，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呸！”

陈茹茹骂道；“让老娘自首？你他妈有病吧？要是自首，还找你干嘛？”

“不自首，就等着。”

陈凡冷道：“慢慢办。”

李家大哥的意见，是让陈茹茹自首。

然后从快从轻判决，赔点钱，判刑一两年，然后监外执行。

最多在看守所呆一个月。

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陈茹茹不愿意。

“陈凡，你这个废物赘婿，就是蠢。”

陈茹茹哼笑道：“跟你爸差远了，你看你爸多懂事？来了祠堂，又是斟茶又是倒水，现在正跟我妈说好话呢。”

“你说什么？”

陈凡眉头一皱。

老爹独自来陈家村不假，可不至于给陈素蓉说好话吧？

陈素蓉，可是暗害了老妈。

就算老爹再怕陈家人，也不至于啊。

“爸！不好了，陈老二要杀人。”

陈伟满脸是血，冲进祠堂。

“怎么回事？”

陈老三猛地站起。

陈凡也是一惊。

陈老二，不是自己老爹吗？

“陈老二疯了，他拿着一个满是刀片的毛巾，要五姑擦脸，五姑不擦，他就要杀人。”

“我拦他，被他打了一顿。”

陈伟气不接下气。

“你五姑呢？”

陈老三一惊。

“救命！救命啊！”

陈素蓉满身是血的跑来。

陈国富，也就是陈凡老爹，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匕首，面目狰狞的追来。

“你欺负我就算了，敢欺负我老婆，我要你命。”

陈国富彻底男人一次。

这些年，他真是被欺负坏了。

“救我！救我啊！”

陈素蓉一脚摔倒，惊恐万分。

谁敢前？

都杀红眼了，都怕被捅一刀。

陈国富一步步靠近，满脸杀气，真有可能杀人。

“爸！”

陈凡一把抱住，道：“不值得，她这条贱命，不值得你蹲监狱。”

“不行！老子就算被枪毙，也要弄死她。”

陈父吼道；“暗算我的女人，我弄死她！”

“爸！冷静。”

陈凡道：“先不弄死她行吗？”

“不弄死也行，这毛巾，让她擦脸。”

陈父怒道。

“老二，人都打成这样了，差不多算了。”

陈老三开口。

他从来不叫哥。

“不行，必须擦脸！”

陈父不依不饶。

“放肆！”

陈老三吼道：“这里是祠堂，你还要把自己妹妹逼死？”

“我不管。”

陈父吼道：“必须擦脸。”

“爸！没事，我乖乖让她擦脸，你瞧我的。”

陈凡夺过匕首。

“你？怎么弄？”

陈父狐疑道。

“您慢慢看着就好。”

陈凡笑了笑。

陈父还想说什么，可，儿子给了他莫名自信，觉得儿子一定能行。

“陈老二，你敢伤我妈？不想活了是吧？”

陈茹茹怒骂。

陈凡二话不说，甩手就是一巴掌，骂道：“陈老二是你叫的吗？”

“你敢打我？三舅，这个废物打我，你给我弄他，弄死他！”

陈茹茹吼道。

陈凡抬手又是一巴掌，冷道：“你个蠢货，老子打你怎么了？跟你妈一样蠢，就该打！”

说着，又是一巴掌。

“陈凡，差不多行了，办正事吧！”

陈老三咬着牙。

“三舅，你怎么不抽他？你没看到他打我吗？”

陈茹茹撒泼道：“不行，三舅，你必须抽他。”

“抽个屁！”

陈老三怒道：“你怎么跟你妈一样蠢！”

现在有求于人家，怎么可能再惹人家？

“三舅，你不疼我了，你不疼我了！”

陈茹茹苦着撒娇。

“小凡，不用理他，咱们聊正事。”

陈老三一脸不耐烦。

“行，救陈茹茹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陈凡开门见山。

“讲。”

陈老三皱着眉。

“家族集团有个医馆，营收还可以，给我爹。”

“算是这么多年，家族给我爹的补偿。”

陈凡道。

这么多年，家族从来没分陈国富一分钱。

反而叔叔伯伯们，各个分钱，开豪车，住豪宅。

“行！我答应。”

陈老三点头。

“第二，这毛巾，让陈素蓉擦脸，以牙还牙，大家扯平。”

陈凡继续道。

“行，这个我也答应你。”

陈老三咬着牙同意。

他最疼爱五妹，看着五妹被割伤，也是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事已至此，不得不从。

“第三，家族出钱，补偿死者家属两百万。”

陈凡最后要求。

老太太不容易。

不赔钱，实在说不过去。

“不行。”

陈老三摇头道：“这个我肯定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陈凡不解。

两百万，对于家族集团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我查过，死者家属，只有一个老太太，根本掀不起什么大浪，没必要给钱。”

陈老三阴沉道；“况且，找关系，就是为了省钱，现在还要花钱？不行。”

“一个老太太，唯一的儿子死了，没有任何亲人，不赔钱，不合适吧？”

陈凡冷道。

“一个老太太，儿子死了，没有任何亲人，不赔钱，也没人追究。”

陈老三哼笑道：“据我所知，她还是个瞎子，那就更安全了。”

一个瞎子，生活都难，肯定不会告状找麻烦，好对付。

“你可真是混蛋。”

陈凡冷冷道。

“哼！能办吗？”

陈老三冷道。

“能办。”

陈凡同样冷道：“不过，四十八个小时的自首时间已经到了，得重新制定方案。”

“本来，只要自首，就可以从轻从快处罚，然后假释，几乎不用在监狱呆。”

闻言，陈老三顿时怒了。

“你怎么不早点说？”

他吼道。

“我说了很多遍，不过，人家都不愿意，觉得我是在欺骗。”

陈凡摊摊手。

“你…”

陈老三气得脸都绿了，吼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再问问人家喽。”

陈凡拨通李建国电话，说明情况。

李建国，就是李院长大哥。

“这就有点难办了。”

李建国也很为难，道：“按照程序，就算她现在自首，也没什么用，要判刑，而且从重从严。”

“您就说最好结果吧。”

陈凡问。

“一年！”

李建国答。

“好！我知道了。”

陈凡挂了电话，道：“你们也听到了，一年！这人，是最大领导，你们自己考虑。”

闻言，陈老三皱起眉。

办，还是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