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减轻陈队在赌局中所起到的作用了,当他的实力无法形成压制,那么双方便可以继续完成之前想要达到的目的了。”
兵凯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张鲁,“既然我们参与阴界战斗原因是为了提升自身的实力,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完成卫队的职能,那么,又怎么会和其他卫队产生交集?”
“按照你的话说,其实这一切,还是为了那个赌局?”张鲁有些怀疑地开口问道。
听到张鲁的问题,笑容慢慢浮现在兵凯脸上,淡淡说了一句:“不是。”
两个字顿时让张鲁的表情凝滞,让他想要再次说的话都含在嘴中,忘了放出来,但是看到兵凯的满脸笑容,却又怀疑这样的回答不过是他调侃自己罢了。
在他想要重复自己问题的时候,兵凯再次说话了。“我刚刚给你说的这些,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也只能从了解到的情况,推测一下背后可能的原因。这种东西并不是很可靠。”
张鲁抱有怀疑的眼神,看向兵凯,脑中也在思索兵凯刚刚的话,但想的越多,越觉得他说的话是很可能的,“细想的话,是很可能啊!”
“赌局赌局,自然要双方相差不大才有继续下去的意义,陈队的实力在这样的赌局中太影响平衡,所以,便要削弱他的影响了,既然不可能抑制他的实力发挥,那就只能想办法提升其他人的实力,我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啊,解释了很多事情。”
兵凯再次闭上眼睛,“多重复几次你的推测并不能让它成为现实。你不觉得这个推测的前提还是赌局么,还是双方想要争取赌局输赢,观战的人也要在乎输赢,才能让这样的推测合理。”
回想着兵凯的话,张鲁整个人也陷入了沉思中,两人难得的回到了沉默环境之中。
“但是,为什么赌局不再重要?如果需要这个前提不再成立的话,那么要赌局不再重要啊!”
兵凯睁开眼,情不自禁看向张鲁,张鲁的表情除了认真并没有发现其他情绪,所以只能再次开口,“赌局输赢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因为我们知道赢了赌局,能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好处,因此,在我们看来它重要,我们把它看的很重要,为了赢拼尽全力。”
“但是,对于其他人呢?别的不说,即便是我们小队中,黄队,赌局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执念,一个想要努力证明自己想法的机会,赌局赢了,让他证明了自己,输了,只不过是说明他以前的想法太天真而已,但是谁又没有天真的时候。”
不顾张鲁欲言又止的表情,兵凯继续说道,“我们的对手呢,且不说那天那个副队长杨一与黄队的交流,”兵凯特意在“副”字上加重语气,“赌局对他只不过是敲门砖,他现在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又何必纠缠在这样的困局中。”
“赌局的赢,对他们来说理所当然,而输了的话,不能说对他们没有影响,只不过,不像是对我们这样巨大而已。既然赢了没好处,输了又有损失,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择?”
“当然选择不赌。”张鲁说完,看了没有反应的兵凯一眼,想了一下,才开口道,“但是,他们已经在赌局中了啊。”
“是啊,已经在其中了,自然不能选择不赌。”兵凯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向房间内走去,举手投足之间并看不出虚弱感,着实让张鲁惊愕不已。
不过,他很快再次出现在小院,一手拿着壶一手拿着杯,将杯中倒满,递给张鲁,“说了这么久,你不渴么,来,喝点水。”
“你…你…你…”张鲁抬起手指向兵凯,连说了三个你,终究是没说出完整的话。
直接将杯子放在张鲁手中,再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挑了挑眉,说道:“我身体怎么恢复了?是不是根本没受伤?”
张鲁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闻言便点了点头。
“我的身体恢复的比较快罢了,想想之前,算了,你好像并不了解那次的具体情况。你就当是我恢复比较快罢了,只不过现在只是行动无障碍,无法发力战斗罢了。”兵凯简单的解释并不能让张鲁了解原因。
兵凯不愿意细说,张鲁便也不好强问,兵凯喝了几杯水,便再次躺回自己的躺椅之中,张鲁的眼神不自觉地一直往他的身上飘。
因为兵凯现在这情况,任谁过来对比他们两人,一个几乎一动不动,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姿势维持不住半刻钟,都会觉得兵凯伤的比较重。
小啜了几口杯中水,张鲁才觉得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开口问道,“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
“他们不能选择不赌。”
“这才是有意思的地方,既然选择了赌局,现在赌局对他们,有害无益,最好的方法是退出赌局,但是主动退出也意味着自认失败,当然不可能接受。而他们同样是参与者,而不是判定者,自然不能终止赌局。”
“所以赌局依旧重要啊!”张鲁总结了一句说道。
“不一样。之前的话,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为了赌局的输赢,为了赢得赌局,有个更好的发展,而现在呢,我们依旧是为了赌局的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有更好的发展,而,对方则是不一定了。”
“实力的提升加上事务院的背景,自然会有更好的发展,赌局的输赢反而成了禁锢在他们身上的一道枷锁。所以,他们选择了拉大与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只要我们追不上他们,自然不可能存在交手,输赢也就显而易见。”
张鲁手中的杯子停在半空中,“所以输赢对他们无所谓,因为他们有自信,一直抛开我们,只会赢,自然输赢无所谓,好自信的想法。他那天便是想说这个么?”
半睁眼看了一下张鲁,“你这样理解也行。”
“那之前猜测,分门参与到赌局之中的呢,也就是所谓的判定者?”
“我们到现在一直没有接触过这些人,只能从面临的情况,知道必然存在这样的一批人,不然赌局不可能经历的这么顺利,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可能乐意看到这种情况,或者觉得无所谓,或者有分歧争论,只不过没下定决心。无从判断。”
“但至少到现在并未制止,所以赌局依旧进行中?”
“可以这样认为吧。”
张鲁想了想,开口道:“所以,说了半天,我们还是在讨论赌局,又怎么说赌局不重要?”
兵凯哑然失笑,他们从开始便是围绕赌局,接触的一切基本都是被赌局所带来的,了解的情况,眼光观察的一切自然只能从赌局方面去解释。
一旦有他们不了解的情况掺杂进去,哪怕极微小的变动,都可能引起整个推测改变。这件事情中,有他们可能不了解的地方么,太多了。
所以,他的整个推测,如同建立在一根飘荡的芦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