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国的船！”副手收回千里眼，喊道。

终于……

船长很激动，他本以为这只是简单的巡逻，不想竟有机会打响开战以来的第一炮，此战之后，他必然青史留名。

两方都是全天船编制，商国只有两艘，仅仅是他们的一半。

“散开，乙进攻阵型！”船长用魂力向各舰发布命令。

“二号三号，舰首炮准备！一号四号，舷炮准备！”

天船所用大抵是灵能炮，其通过高度集中的灵力造成伤害，相比于火炮，后坐力更小，威力更大，超近距离甚至可以轰杀地仙，充能方式可用灵石，也可人工。

再往前两里就能进入射程了，船长随时准备下令开炮。

相比于三十年前，红莲国的灵能炮射程又远了不少，这次一定能让商国吃大亏。

不对！

多年的带兵经验让船长分外敏感，商国船只面对他们，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展开防护盾！”他下令，不能被迷惑，商国人并非等闲，还是先取消攻击。

在四艘船激活阵法，展开护盾的一刹那，商国的两艘军舰舰首也同时闪出两道强光。

侧翼两舰的护盾被击碎，高浓度的灵力束直接贯穿了动力室，两船失去悬浮之力，不受控制地掉了下去，只有部分会飞的人从下落的船只中逃出。

不好！

船长从未想到商国的灵能炮竟有如此威力和射程，但料想其充能时间必然更长。

此刻离海面太远，不能降下去，而且海中说不定也有埋伏，于是，船长下令全员最大动力前进，仙级高手离开军舰，实行骚扰突袭。

商国的两船已经将侧面转了过来，一船两排，一共四排舷炮轮流开炮，形成密集的火力网。

这种射程……

船长想不通，为什么闭关锁国的商国，会发展得比红莲国更快？

防护罩快挡不住了，商国的船中也飞出了许多仙级高手，将他们的人牵制住，而在商国船的甲板上，还设置了许多小型灵力炮供低级士兵使用，骚扰着那些人仙地仙。

军用天船船身都会设下禁制，防止地仙直接破空突入，所以很难实现突袭。

商国的船又转了回来，将舰首的炮口对准了他们。

进入射程了！

“开……”船长命令传到一半，商国的两炮就已射出，己方余下的两艘船的防护罩被轻易击碎，船身从头到尾，各被轰出了一个透亮的大洞。

——

莫府的传送阵竟然能通到东方魔尊所居皇城，这着实出重霄的意料。

这魔尊未免也太信任莫负诚了。

重霄和莫负诚在后殿等了半天，才见魔尊现身。

魔尊所穿服装也是黑底红纹，与莫负诚不同的是，莫负诚的红色条纹集中在腿部，而魔尊的集中于胸口。

东境魔尊今年两百岁，如果是灵界地仙，这个岁数算是垂垂老矣，但对于魔界人来说，还年轻得很。

“阁下，就是重霄？”魔尊问道。

“正是。”

“本尊冷柏，曾与乃父有过一面之缘。”

重霄不想接话：“抱歉，我知尊者时间宝贵，还是别再客套了。”第一眼，他就从冷柏眼中看到了一丝尖锐的敌意。

冷柏笑了笑，道：“好，莫兄，你先退下吧，待会儿再与你叙旧，本尊要与血齿者单独聊聊。”

“是，尊者。”

莫负诚走时，带上了门，门刚关上，重霄便感觉到周身的威压重了几分。

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这个问题，早在十多年前，本尊就该问。”冷柏坐在他专属的座椅上，微微抬头，看着重霄，“你们来的光旋，在哪？”

“西方魔尊地盘。”

“本尊打过招呼，他们的记录上并没有你们的名字，而且，你敢通过秦国看守的光旋吗？”

“那我也有个问题，风泰来时，你为什么不问？”

冷柏盯了他一会儿，答道：“那时候，对光旋的管理比较松懈，虽也记名，但就是个形式，有事根本找不到，自风泰走后才有所改善。”

“我说了，你打算如何？”

“找人管理。”

“告诉灵界？”

“不会。”

“你知我来魔界是为什么吗？”

“魔界没有一位魔尊会出兵。”

“十年之内我可以无惧灵界所有地仙。”

“那是十年后的事情，现在，你很弱，不值得。”冷柏站起身，走到重霄身前，两眼下瞟，看着比他矮一个头重霄，“魔界在上次大战中死了五万人，如今才刚刚补齐这个缺口，纵使你潜力再大，也不会有人给你卖命，魔界的命，很贵，你付不起。”

“等我到了真元境……”

“那得等到那时再说。好了，现在告诉本尊，光旋在哪？”

“你能确保我的安全吗？”

“本尊很乐意有一位强大的帮手，只要你自己不说，灵界人就不会知道你在此处。”

重霄不信任他，正如冷柏所说，魔界缺乏出兵的理由，即便他到了真元境，也只会被冷柏提出的各种借口拖住而已。

他很确信，冷柏想杀他以保住太平，但又舍不得杀，因为作为棋子，他真的很强。

该怎么办？

他想逃，但逃不了，无论在皇城，还是在莫府，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魔界监视，只能合作了。

“我要有能随时通过光旋的权力。”他道。

冷柏犹豫了几秒：“可以。”

两人同时沉默了会儿。

重霄打破寂静：“我需要一件能让你手下信服的东西。”

冷柏从抽屉中取出一块令牌，丢给他，道：“在东境，见此牌如见本尊。”

重霄拿到令牌，见其上写着一个古体的“冷”字，他摸了摸，只觉手感极好，虽比不上木剑，但也不忍释手。

冷柏拿出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在桌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问道：“现在可以了吗？”

下午，重霄回到莫府，给风菁母女喂完血药后，他拉着风菁走出了门外。

风菁见他脚步不停，问道：“你要干什么？”

重霄没有说话，直至走到无人处，他才放手，回身面对风菁道：“教我夺灵术。”

风菁有些意外，夺灵术应该是颜玖告诉他的，但没想到血齿者竟对这种术法感兴趣。

“我学的不全。”她答道。

“不全也行，只要能吸纳灵力。”

“夺灵术不全，若是被吸之人与自己功法不同，会爆体而亡。”

“我不会。”

“你凭什么这么有信心？”你若死了，母亲的病谁来治？眼下只有你的血有用。

“元纹可以更好的驾驭灵力。”

“但元界人没有发明夺灵术。”

“我救了令堂，她的命不值一个夺灵术？”

风菁有些恼了，自己明明是担心他因此而死，结果重霄竟说得像她不舍得给一般。

她正想反驳，又觉得血齿者不至于蠢到让自己白白送命的程度，便答应道：“我可以教，但你必须待到我母亲治好后才能离开。”

他点点头，答应下来：“好。”

“你打算去做什么？”风菁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句。

“你只需教我，接下来的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