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郝金文派人送来了信,他表示愿意和萧文生化干戈为玉帛,与萧文生和平相处,他们干他们的偷猎活动,萧文生做萧文生的生意,他们绝不打萧文生的主意。同时也表示,如果萧文生愿意撤兵,他愿意再拿出五百万美金给萧文生做辛苦费。
萧文生叫来秦俊忠、魏天英、王延平、张志坤、房世良和加尔洛老人,简单地说了郝金文的要求,“老爹,俊忠,天英,延平,志坤,世良,你们怎么看?”
加尔洛老人德高望重,他第一个发言,“文生,咱们这次行动或许已经惊动了警察和军队,不如暂时退兵,以后再找机会灭了郝金文。”
房世良符合着说:“咱们来西疆的目的是做生意,既然郝金文主动找咱们和谈,保证以后不再骚扰咱们的生意,咱们何不借坡下驴,抓紧时间开辟西疆和安西地区的生意呢?”
王延平不赞同地说:“除恶务尽,咱们多少兄弟流血牺牲拼来了今天的优势,怎么能郝金文一说和谈,咱们就退兵?”
张志坤也说:“从郝金文在西疆和安西的作风,他像一条蛇,看见比他大的动物,立即钻进草丛,看见比他小的动物,立即冷血地吞噬它们。”
萧文生看看秦俊忠,问:“俊忠,你说呢?”
秦俊忠笑了,“我怀疑这是郝金文的一个缓兵之计,故意给咱们一笔重金叫咱们撤退,然后仗着地理优势在半路截杀咱们。”停了停,“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假装答应郝金文,收了他的钱,然后悄悄地出兵,把他连根拔起。”
萧文生赞同地说:“好,天英,咱们收了钱之后,你和俊忠世良立即带着兄弟们回西疆,我和延平志坤带三十多个兄弟留在这儿,突袭郝金文。”
魏天英急忙说:“萧先生,瘦死骆驼比马大,郝金文手下有几百兄弟,即便今晚损失了不少人,他至少剩下两三百人,这些人不少是他的嫡系和雇佣军,个个伸手过人,又冷血凶残,我们要回去,也要消灭了他的大部队后再回去。”
萧文生笑了,“一个好的魔术师,需要一个好的舞台和好的道具,这样才能迷惑观众,你们带回去的人越多,才能叫郝金文从根本上松懈,我们才有直捣黄龙消灭郝金文。”说着,叫一个兄弟带赵加帅过来。
张志坤不解地问:“萧先生,赵加帅终究跟了郝金文多年,是不是真心靠向咱们都不知道,你不会想向他泄露这次行动吧?”
萧文生笑了笑,“我以我心向明月,不怕明月照沟渠。”
魏天英也笑了,“萧先生是不是想收服梁俊胜?”
萧文生故作不忿地说:“兄弟们两次栽在一个人手下,我想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赵加帅进来了,看看众人,“萧先生,你找我?”
萧文生把郝金文的信给他看了,“加帅,你说郝金文是不是真心和谈?”
赵加帅冷笑着说:“郝金文这个人非常狡猾,他这是在麻痹咱们,然后在半路上截杀咱们。”
萧文生拿出地图,“你说,他会在哪儿伏击咱们?”
赵加帅想也不想地指着塔木塔山,“咱们人多又有马匹,只能走大路,这儿道路窄小,只能过两匹马,两旁又是高山险峰,非常适合打伏击战。”停了停,“有次西疆驻军的一个营追剿我们,郝金文在这儿安排了四个人,一个营的士兵都过不来。”
萧文生看看魏天英,“天英,你们回去的时候,务必小心,最好能拖住郝金文,给我们直捣黄龙留下时间。”
赵加帅吃惊地看着萧文生,“萧先生,你们不回去?”
萧文生笑了,“现在是消灭郝金文的黄金机会,我怎能错过呢?你愿意跟着我一块去吗?”
赵加帅感动地眼泪都下来了,“萧先生这般信任我,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愿意闯。”
萧文生看看加尔洛老人,“老爹,我想请你帮忙找些人假扮我们,和天英他们一块回西疆。”
加尔洛老人笑了,“没问题,我在这儿有不少熟人。”
萧文生立即给郝金文回了一封信,他们来西疆是报复91年的时候,郝金文的兄弟劫了他们的货车,既然郝金文已经知错,他是生意人,也不愿意多惹是非,只要郝金文和他的兄弟们以后不踏过天山,他也愿意和他隔山而治。
又过了几天,郝金文派人送来了500万美金做91年货车赔偿和萧文生出兵的劳务费。萧文生拿了钱之后,只留下赵加帅和原来跟着他们出征的30个兄弟,剩下的兄弟和新加盟的人与加尔洛老人找来的人一块跟着魏天英和秦俊忠房世良拿着钱离了图木克,回西城去了。
萧文生和王延平张志坤加尔洛老人率领众兄弟悄悄地撤进了深山,他们在山内停了两天,估计魏天英他们再有两天到塔木塔山了,便化整为零地出了深山,在图木克聚集后,又兵分三路,按赵加帅的指引直取郝金文在大沙漠旁的最大巢穴------阿拉尔。
阿拉尔南临大沙漠,这一带又是戈壁滩,过了戈壁滩,便是青藏高原,这儿是偷猎者们最集聚的地方。
郝金文看中了这一带的地理优势,在这儿建了一个最大的巢穴,既有利于收购从青藏高原带来的藏羚羊绒、羊角、冬虫夏草、黄羊、野马、雄鹰,出门又是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也是最佳的逃生之所。
众人到了阿拉尔,萧文生、王延平、张志坤和赵加帅孙涛五人悄悄地在一户牧民家会合,商量下一步行动。
赵加帅主动请缨说:“萧先生,我和俊胜一块在苏联学习,也是好朋友,我悄悄地去找俊胜,说服他反水,做咱们的内应。”
萧文生摇摇头,“不行,这太危险了,郝金文狡猾冷血,爪牙众多,一旦被他发现,你和俊胜有生命危险。”
赵加帅暗暗感动,“萧先生,这个巢穴郝金文经营多年,非常坚固,易守难攻,如果俊胜从里面接应,咱们能兵不血刃地占领这个巢穴,也能减少兄弟们的损失。”
萧文生看看王延平和张志坤,笑着说:“延平,志坤,你们说,咱们需要叫一个兄弟拿着生命冒险吗?”
张志坤笑了,“大家是兄弟,要生一块生,要死一块死,如果有兄弟因我们而牺牲,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孙涛插言说:“萧先生,五天前,郝金文带着一队人北上了,这儿是他妹夫张德义,这儿剩下约100人,有二十多个人是郝金文的嫡系,二十多个人是中亚、俄罗斯的退伍兵。”
王延平想了片刻,“加帅,你给我们画一下这个巢穴的布局图和张德义的住所,我们好好地策划策划,擒贼擒王。”
赵加帅向牧民大哥借了纸和笔,飞快地画了一副草图。他画的很快,但画的很详细,厕所、厨房、树木也都画了出来,然后又详细地讲解了巢**的守卫布置,尤其是瞭望塔下有电网和铃铛。
王延平一直在看着地图,赵加帅画好了,他又谨慎地看了几遍,然后给众人进行了分工,他和萧文生、张志坤一人带一队兄弟从北、西北、东北三个方向同时进攻。
这个巢穴东西200多米,南北也200多米,围墙五六米高,在东西南北和四个角都有十米高的瞭望塔,巢穴外有两百多米的空地,瞭望塔上的守卫能没有任何死角地观察着巢穴外的敌情。
今天是三月十五,一轮圆月照耀着大地,大地一片雪白,不要说人,一只鸡一只羊跑过来,也逃不过瞭望塔上监察敌情的眼睛。王延平也做了精心筹备,给兄弟们一人一张与大地和月光颜色接近的披风。
凌晨三点多,萧文生、王延平和张志坤一人带着一队兄弟从北、东北、西北靠向了巢穴。他们离巢穴两百多米,拿着红外线望远镜小心地观察着瞭望塔上的守卫。
今晚一个瞭望塔上有一个守卫,他们靠着墙,抽着烟,不时地低头打了一下瞌睡。萧文生带着第一队兄弟披着披风,密切地观察着瞭望塔上的守卫,指挥着兄弟们悄悄地靠向围墙。守卫往下看的时候,他们立即趴着不动,身子和大地月光融成一色。守卫低头抽烟打瞌睡的时候,他们立即往前快速爬行。
花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到了围墙下,萧文生刚要上墙,赵加帅拦住他,指了指瞭望塔下的电网和铃铛。萧文生点点头,叫两个兄弟观察着守卫的动作,又叫七八个兄弟手搭着手做一个梯子。他往后退了十多米,在守卫低头的时候,他丢下披风,一个小助跑,踩着兄弟们搭好的梯子,一纵身飞上了瞭望塔。瞭望塔上的守卫发现有人来了,嘴没张开,已经被萧文生打晕了。萧文生捡起他的烟头,在空中画了三个圈。东北和西北的瞭望塔上也呼应了三个圈,王延平和张志坤也夺下了瞭望塔。三人动手摘下了铃铛,遮住了电网,抛下绳索,接应兄弟们上来。
萧文生带着兄弟们下了瞭望塔,直奔张德义的卧室。郝金文和张德义住在最中央的几间房,现在是凌晨四点,也是人最困的时候,一行人避开巡逻兵,到了张德义卧室外。萧文生叫其他兄弟袭击巢穴驻兵的卧室,他仔细观察了张德义的卧室。
张德义的卧室非常坚固,简直像一个城堡,厚厚的围墙,窗户是手腕粗细的钢筋,门也是一指来厚的铁门,唯一的破绽是屋顶。
萧文生和赵加帅交流了两句,叫他带着两个兄弟在门口守着,他飞身上了屋顶,猛地往下一跳,冲天而降地进了张德义的卧室。
郝金文不在家,张德义悄悄地喊他的情妇过来厮混,两人折腾了半夜,刚刚睡着,萧文生突然跳了下来,他反应也非常快,顺手抄起枕头下的手枪,没有开火,手腕上多了一把飞刀。
萧文生拉亮了电灯,叫他的姘头穿上衣服去开门,他拿枪指着张德义。姘头开了门,赵加帅和两个兄弟冲了进来,他们三下五除二地捆上了张德义和他的姘头。
张德义看着赵加帅,目露歹毒的怨恨,“赵加帅,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我哥哥回来了,他扒了你的皮,杀了你全家。”
萧文生反而笑了,“你已经成了我的阶下囚,仍然这么嚣张,谁扒谁的皮,还不知道呢?我想好了,把你的手脚打断,丢进大沙漠,有人救你,是你上辈子积的福,没人救你,是你的报应。”
张德义看着面带微笑却含着杀机的萧文生,怕了,“萧先生,求求你,饶了我这条狗命,我有钱,我把所有钱都给你。我老妈已经八十多岁了,我孩子刚刚两三岁,你看在他们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砰砰砰”,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