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的魔法虽然自称半吊子，甚至于真的总是出乱子，那是因为人家起手就是禁咒。

所谓的魔法，源于神秘。

而归于平凡和代价。

世间的魔法宛若繁星。

将一切都弄懂就不是人了。

康斯坦丁……

说实话，他真的算人？

“他是个渣。”

李望舒做出总结。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没有疾病之神，所以我需要杰德夫人用神速力跑出一个影响时间泡，甚至影响世界壁垒的通道，只是影响就可以。”

康斯坦丁在空旷的大地上一边刻画着魔法阵，一边说道。

“我老婆的是兔符咒，不是神速力。”

李望舒一拍脑门，康斯坦丁是把小玉当闪电侠用啊。

“做不到？”

康斯坦丁诧异的看向成小玉，虽然速度和神速力是两个概念，但他记得，之前打苏尔特尔时，三千雷动带动的能量，和闪电侠没什么区别。

成小玉摇了摇头：“没问题。你准备你的就好。”

“小玉，别逞强。或许，我可以用圆桌召集一些瘟疫之源。”

李望舒有些担心。

“没有祭品进行交易，真正的强者又怎么会随便把力量借给别人，没关系的，还记得我们来时，我可是突破了阿瓦隆。”

成小玉笑容如梨花绽放：“你还没见过我暗影成神的样子。”

“你不用是因为你受伤了。”

他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妻子。

“所谓力量，只有弱者才会敬畏，所谓恐惧，连英雄都没法避免。”

格兰特瓮声瓮气的以年迈智慧之人警戒道。

成小玉抱住李望舒，脑袋靠在他的怀里：“老先生说的对，害怕受伤正是恐惧之一，而我们来此是为了拯救世界，你从来不是一个人，我也拯救过自己的世界，超级英雄之所以是超级英雄……”

李望舒：“因为，他们能够克服恐惧。”

“没错。”

“抱歉，小玉。”

“不用说对不起，要帮你代刷微信步数吗？”

“我觉得叶妮芙哪怕没网，也会晕。”

李望舒杵了下女孩的额头玩笑道。

“哎，老了，最危险的活，在我身上，却只能吃柠檬。真怀念过去啊，明明那个时候，整天都是灾难，没什么好的记忆。”

格兰特大笑着打趣。

老人大概都喜欢干这种事情。

“老先生，怀旧不一定是曾经的时代有多好。”

成小玉回头看向他。

李望舒帮妻子说了后半段：“只因为那时青春年少，还有一堆可以将后背安心托付的朋友。”

格兰特先生笑容僵住，微微张嘴，手颤抖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过了好一会，他才释然一笑：“你们说的对，我只是怀念朋友还在的时候，果然活太久不是好事情，终究一个人背下了所有。”

老先生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一边笑着，一边往远处走去，正如其所说的，他的任务才是最危险的。

康斯坦丁召唤疾病，然后维持到保证奥薇莉亚在德古拉吸血之前不会死去，这需要大量的时间。

这就需要有人阻止渴饮了整个修道院，恢复体力力量的“吸血鬼”不能打扰。

李望舒在圆桌上，没有看到任何身影，老兵自告奋勇，就像曾经一样。

“格兰特·卡特！”

李望舒想到了什么，在格兰特先生还未走远的时候，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格兰特先生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要理解老年人，耳朵会不太灵敏，他仅仅是犹豫的放慢了步伐，似乎在听是不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注意左边。”

李望舒没有喊他的名字，却自觉的加大了音量。

格兰特·卡特微微转头，一个粉红色的小物品被李望舒扔了过去，老兵接住，看了男人好一会，才露出一个笑容，意气风发的向前走去。

“你要召唤谁？”

奥薇莉亚修女看了一会康斯坦丁的魔法阵，她虽然不懂，但她身为神职人员，书还是没少看的，那些倒十字，看着就是在亵渎她的主。

“你觉得，掌管瘟疫的存在，会是你的上帝那边的？咳咳……”

康斯坦丁叼着一根绿草，然而草就是草，它没法代替香烟。

“我看见羔羊揭开七印中第一印的时候，就听见四活物中的一个活物，声音如雷，说：你来！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著弓，并有冠冕赐给他。他便出来，胜了又要胜。”

“揭开第四印的时候，我听见第四个活物说：你来！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灰色马；骑在马上的，名字叫为死，阴府也随着他。”

说完，奥薇莉亚修女一眨不眨的看着康斯坦丁，脸色凝重无比。

康斯坦丁：“…………”

瘟疫和死亡。

奥薇莉亚修女的圣经背的相当稳妥。

“你这是天启骑士，我说的是瘟疫天使，你们的主，有诉说任何一个散播瘟疫的天使，任何叫的出口的称呼吗？播种死亡，裹挟糖衣的绝望，瘟疫，从来不是希望的权柄。”

奥薇莉亚思虑了一下，瘟疫天使的痕迹有很多……但，祂们似乎真的上不得台面，没有名字。

“所以，你在召唤谁？”

奥薇莉亚修女再次看向魔法阵，那绝对已经是单独的写下名字了。

“那是腓尼基文字，翻译过来就是天上的主人，以圣经或者上帝的说法，祂叫别西卜。”

李望舒看了一眼，语言就是知识，而知识就是一切，公主之墙给予的聆听万物之声，真的很棒。

“别西卜？”

奥薇莉亚修女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或许因为平时念的都是哈利路亚，那几个名字，是提都不会提的。

然后，正统的信仰，还是让她反应过来了，修女满脸惊恐，声调高了好几个档次：“暴食之罪，传播瘟疫的苍蝇王，地狱君主别西卜？”

康斯坦丁摊了摊手：“看，这就是我迟迟不说的原因。”

“太酷了！”

奥薇莉亚修女随即喜悦的说道。

“…………”

康斯坦丁感觉脸疼。

李望舒没笑，他诧异的看向康斯坦丁：“你和别西卜不是有很大的仇恨嘛。”

康斯坦丁挑了挑眉毛：“的确啊，尤其是我把自己的灵魂分别卖给了路西法，阿撒兹勒，还有别西卜，地狱魔王们为了在我死后，抢夺谁折磨我，还打了一场漫长的战争。”

“这样你觉得别西卜会帮忙？”

李望舒更惊讶了。

“帮忙？什么帮忙？”

康斯坦丁挠了挠散乱的头发：“这只能我做，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一个地狱魔王，哪怕强行跨越世界壁垒，也要给一下子呢。”

“…………”

感觉你说这句话，你在，你在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草船借箭啊！

“路西法！没有惊讶，没有憎恨，没有哀伤，微笑着，在浑沌中坠落了九个晨昏，被放逐并失去了所曾拥有所有的荣耀的晨曦，傲慢之罪路西法，啊啊啊！！！”

奥薇莉亚修女就像是追星的小女孩一样开始尖叫。

众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修女。

说上帝时，像个跟老大混的古惑仔，说吸血鬼和地狱时，像个小迷妹。

果然……这不是个正经修女吧。

“咳咳。”

奥薇莉亚修女冷静了一下。

然后她温柔又圣洁的在胸口双手抱拳做祈祷状：“我失态了，主啊，原谅我的罪孽吧！”

“…………”

原谅你？上帝真不好干。

李望舒有点理解康斯坦丁老家，DC的上帝为什么疯了，果然人间不值得，信仰都是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