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她,对于老张而言,实在是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虽说不知道能不能用她来称呼那个存在,但是既然那个存在在自己面前展示出的总也是女性的形象,那么也就这么不加引号的安排上吧,如是想着的老张在得知了她的存在之后并没有多么的惊讶,也没有什么激动。
是的,她并不是人类,或许使用“她”来称呼更加的准确些。
第一次和她的相遇或许并不是什么特别特别偶然的事情,毕竟老张作为一个大学毕业找不着稳定工作的整天做着兼职的“自由职业者”,每天晚上回相当简陋又相当偏僻的出租房很晚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了,这种地方的治安虽说不至于到了当道杀人的地步,不过也称不上是多么好的,总归一个女孩子最好是别在晚上来这种地方。
但是她来了,或者说是比较幸运也比较不幸的诞生于此地了。
幸运的地方在于这鬼地方晚上的人比较少,所以说就算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也不可能迅速的被相关机构所知晓。
不幸的地方在于老张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处于四个男人的包围之下了,能见度低的小巷,几个男人把个弱女子堵在里面,就算是大学毕业,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的老张也明白会发生什么,尤其是这女的身上光溜溜的,而且看起来似乎面容姣好,身材也不错什么的。
当然,事后看来的话,或许这是那几个男人的不幸,毕竟他们遇到的是她啊。
不过当时老张看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自然是没想过这种情况的,所以能做的选择反倒多了一个。
跑,还是留下来刚。
按照社会主流网络价值观的角度来讲,你这时候就算不留下来见义勇为,那你也得报个警啊。
然而在片地界,敢在晚上这么干的人自然不可能在派出所那里没有关系,老张要是报了警,就算是警察及时赶到,把人赶走,恐怕第二天自己就得接起威胁的电话了。
至于那位被救的女子,不把自己供出来就算好的了,袖手旁观,高高挂起还不是正常操作。
以前总觉得下层人民群众,那必须得是善良淳朴的老实人,而那些富人,那必须得是为富不仁,奸猾狡诈的混蛋啊。
等到自己真的在现实生活中如此想当然的时候,就发现恐怕这个道理在要紧关头恐怕得反着来。
穷**计,富长良心嘛。
当然,有些知名女作家闻不得地铁味,捅不得马桶,那就是因为不够富。
你不用钱赚钱,坐吃山会空,那就是穷嘛。
所以在这种时候选择逃开是很科学很合理的一个选择,反正这时候还没人看见他,老张也不是什么武功高强之辈,不会单手破裸跤,手上也没个开关啥的。
考虑到这里,老张就准备上了。
是的,作为一个“自由职业者”,虽说经常被家里人痛心,拿来做反面教材,被些爱攀比之辈替自己痛心,但也不是没好处的。
至少自己今天见义勇为了,明天背起自己那台电脑,什么床单被罩,一次性洗漱用品什么的全留给房东,马上就能跑嘛。打工那地方想必是能找到下一个月薪三千的服务员的。
从自己成天背着的,跟了自己六七年的背包里面翻了根甩棍握在手里,老张也算是有了些底气。
身高一米八,体重至少九十公斤的壮汉,配合上21寸(52厘米左右)的钢卡式甩棍,对付三四个个头一米七左右的空手精瘦的街痞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自己虽说好几年没动过手了,可街头打架本身也就没多大的技术含量,往往都是看身体素质还有你够不够狠。
敢下狠手,也得敢挨揍。
不轻不重的甩了一下让棍子弹出来,然后用配套的绑带死勒在自己右手上,老张就这么走了进去,也寄希望于对方看了之后忌惮自己然后直接离开。
“欸,干什么呢”,突然一下大喊了一声的老张耍了点滑头,大吼一声不仅在于提振自己的勇气,也算是小小的震慑对方一下,毕竟对方做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谁?”,对方中看起来是个领头的黄毛有些发颤的答道,倒是也立马就看到了手里面握着根棍状物体的老张。
“这是我女朋友,你们要干啥?”,明知对方看不到的老张还是尽可能的摆出一副愠怒的样子,毕竟只有自己真的当真了,说话的口气才能带着愤怒。
“你女朋友?”,依稀看得出对方双手插兜,有些不屑地问道,
“废话,你他妈眼睛瞎了”,有些得理不饶人的老张显得毫不畏惧,即使明知道对方是四个人,而己方只有一个人。
其实这个时候老张就应该注意到异常的,毕竟那女子始终保持着沉默,即使对方有人在她身上摸也不见有什么反应,更何况大半夜的赤身裸体在这种地方本身就不正常。只是已经专注于和对方对峙的老张已经是高度紧张了,又怎么可能分出心思想这种东西。
“那怎么了,我***今天还就非弄弄你女朋友了”,一把把那个犹自沉默的女子扯到怀里,黄毛如是的叫嚣着,显得相当的狂。
那就没办法了,或者说本来也就没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自己可不是轻小说男主啊,就算是不会打架,也能在不良的骚扰之下用自己的善良和勇敢赢得贵人相助,并且得到女主的心什么的。
草食系和武勇不可得兼啊,总结一下的话就是这样。
快步上前,手里面的甩棍也不管如何,直直的照着眼见自己走过来也迎上来的其中一人的锁骨上就是一下,顿时打得对方捂着肩膀痛嚎着,估计是骨折了。
另外三个人也没话说,绕过那家伙,就朝自己这边跑过来,双手十字交叉护着头顶,任由自己一人赏了一下,也直直的抵近了自己的身边。
其中一人用虎口再次挨了一下之后,赶忙忍着疼攥住,和老张争夺着,只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办法把甩棍夺下来,只得拽着老张到处游走,而另两个人自然是朝着老张拳打脚踢,却也对皮糙肉厚的老张产生不了什么大的伤害。
所以说啊,一个人要有力气就必须健壮,即使这种健壮往往伴随着超重,不符合主流审美观之类的“社会性因素”,这是日后老张对于自己为什么空手杀伤性都很大的原因的理解。
露出后背给另两个人,老张一脚猛踹在和自己争夺甩棍的人的膝盖上,登时踹的对手松了劲,下意识地弯腰想要揉揉膝盖。
只是老张怎可能给他这个机会,趁这时候也完全忽视了后面两个人的追打,只是朝着这人的背部,锁骨上,往死里劈打,顺带着一胳膊肘砸在对方的颈椎上,瞬间就打趴了一个人。
而反转过来的老张,此时已经挨了不少拳脚,也打了对方不少下,有些力竭,却也打出了凶性,虽说没像追着自己的两个人一样怒吼,只是手里的甩棍已经不再是瞄着非要害部位了,而是直直的照着脑门,耳朵来打,三两下就将两个人打得脸部肿胀出血,毕竟此时的老张下手极重,又狠,手里的甩棍是有名的牌子货,还是那种以伤换伤,完全无所谓自己挨没挨打的打法,自然显得相当的凶悍。
几个人被打的相当惨,毕竟钢制的棍子和人的拳头不是一回事。
“你他妈给老子记着,别让我看到你”,嘴里喊着狠话,四个人却也相互扶持着离开了这条巷子。
老张尽管还没把那股血性消下去,却也没去追了,毕竟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去多生事。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没体力了,追上去恐怕得被反杀。
打架对人的精力消耗极大,就这么一场斗殴,三五分钟,老张还是手里拿着棍棒,一停下来却也累的气喘吁吁,没什么话说。
“你,也是人类?”,那个女子如是说道,显得有些好奇。
这话让老张有些疑惑,只是也没想那么多,揉着自己被打了几下的面颊,多少有些呲牙咧嘴的回复道,“和你一样,我是个人类”。
“你救了我?谢谢你”,她再次开口,语气有些不确定,也让老张有些腹诽。
“没事”,没说什么怪话的老张摆了摆手,也就准备离开了,毕竟自己伤的也不算严重,顶多就是有些青紫,但是做了这种事,虽说没锦旗,也没证明,但也足够自己骄傲开心几天了,这倒也不算是赔钱的买卖啊。
“我,是不是很奇怪”,她再次开口道,带着些落寞和忧伤,配合上对方姣好的容颜,昏暗的灯光,反倒有种天使自惭于自己洁白的翅膀的感觉了,至少那时候的老张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这女子也的确很奇怪,大晚上的赤身裸体。就算是真正的露出癖,就喜欢什么都不穿,连内裤内衣也不穿,不在乎,那你至少也得穿双鞋啊。
要是这家伙从其他地方走过来的,那可真是相当有毅力了,也真是不怕痛啊,不过真要说最好奇的,恐怕还是这家伙脚上的茧得有多厚啊。如是想着的老张感觉有些好笑,却也没有说什么了。毕竟整个国家十四亿人,有些怪人也很正常嘛。
“你家在哪儿,我给你叫个滴滴,记得到时候加微信转给我”,叹了口气的老张终究还是好人做到底,准备牺牲一下自己因为明天要炒老板鱿鱼所以一下子充盈起来的休息时间把眼前的女子送回去了。
“家?我需要想想”,她的神情变得相当严肃,就像是碰到了一个新奇有趣却自以为可以解决的数学问题一般。
“那我,呃,你要先来我家住一晚吗?明天再送你回去”,“那我先走了”这句话没能说完,老张终究还是有些心软,算是好心的问道。
“好的”,一口答应了下来,完全没有一个裸体女性在晚上到陌生男性家里去的自觉。
不过这种自觉到底是什么,老张自己也不知道。
就这样,在打了一次架之后,老张遇到了她,一个那时还不知道并非是人类的存在。